化蝶

2012-12-04 10:17 | 作者:唐三藏 | 散文吧首发

工作的忙碌,渐渐的习惯了不上网。欠下了好多来空间看望贫僧的网络好友们的人情债,就无法一一的回访人家,无法礼尚往来呢。本想说“就抽空写点东西,算给来我空间的好友们的一点敬意吧”,又怕钱钟书老先生所说的那样,无非是自己的一段文字而已,犯不着这么精致的不老实。

工作再忙,身体是自己的,所以每晚出去散步——哪怕就半小时一小时,算是象征性的锻炼,也是自己可以在踱步中让思绪不受干扰的胡思乱想,算对自己精神生活上的奖赏。

前几天,没有搬到工地附近的住所之前,就会在晚餐后去鲤鱼山公园散步。九点多钟,夕阳还未西下,抬眼东望,天山顶上的日渐瘦身的皑皑白在夕阳的映照和蓝天的衬托下异常的清新悦目,人的心情也随之平和许多。这个山地公园也是闹中取静的所在,林荫路都用沥青铺面的,这样既可以亲近花草树木,又不碍履阻步的,很不错。坎子边会有叶子类似于檀树叶子的树木,俺不知道叫什么树,有些结满了青色的累累的桃子似的果实——这必不能吃,否则就在这路边的果实早就被过往的闲人采摘完了。奇异的是会有许多特大的蒲公英的花,老家的蒲公英花都在池塘边或田坎上,不过汤圆似的大小,了不起象乒乓球大的了。可这里的不,好多花球的直径都快有10厘米左右呢。就少见多怪的把它用手机拍下来,遗憾的是没有数据线搞到网上来给大家看。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份想象空间嘛,呵呵。想起的一首歌,是电影《巴山》里的插曲,记得开头的两句“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悲伤妈妈给我一把小伞……”以后的歌词就不记得了。现在写着写着,忽然想起网上的好友“蒲公英”大姐来,相识以来一直对我的鼓励和关,平静而持久,好像就是我现实生活中的长辈,这样的友情我宁愿感悟成是一种亲情。就此对象她这样一直关心帮助和挂念俺的所有好友衷心的表达我的心意!不想简单的说谢谢,但真的很谢谢你们!

灌木丛上缠蔓的青藤和带刺的白花,翩翩追逐嬉戏的是三三两两的金黄的蝴蝶,这样的活泼和灵动,能带起人跳跃性的思维。蝴蝶因庄周而富有理性,又因梁祝而富有感性。庄子蝶,醒来就感慨不知是俺老庄做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成了俺老庄呢?俺现在活着是不是在蝴蝶的梦境里呢?——这真是千年一叹呢,可贫僧以为,人们把简单的现象上升为复杂的思想,就成了哲学;把复杂的思想用简单的现象来解释就成了物理学。梦蝶理论其实可以看做物理学里的“相对运动”。不知庄周有没有到过周庄?坐在周庄的小船上摇橹穿越于河道之中,你大可以当做小船不动,感慨这河道两岸青砖碧瓦的房子为什么往船尾方向跑得这么快啊!怪不得乐于干革命的毛公坐地日行八万里呢。

作为中国古代四大民间传说之一,梁祝的爱情故事早已家喻户晓。梁祝化蝶的故事,贫僧是70年代末才看到的早期拍摄的新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戏剧片——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才知道的。后来读高中时,就由于爱好越剧几乎可以合着音乐整部戏的唱词把它唱下来了。已故的周恩来总理曾携着本片作为国礼出访诸多国家,并亲自把翻译的电影故事梗概浓缩为一句话:“这就是中国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令人钦佩的老乡何占豪先生更是在大学时代就和陈钢合作,根据越剧的曲调的基础上创作出了旷世之作——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无论电影还是小提琴曲,这化蝶部分无疑情绪宣泄的高潮中的巅峰。梁祝破坟化蝶和昆虫破茧化蝶的意境类似之处是一种新生,不比蝉的金蝉脱壳只不过是幼虫化为成虫。因为由蛹化蛾并非是多长了一对翅膀那么简单,而是一种内在的质的升华。而无论如何,人们对一种心仪的新生都是充满了祝福和憧憬的。

由于不知道是高一的第一学期还是第二学期,所以无法确定是85年还是86年,《报刊文摘》上看到了一则考证消息,就是关于梁祝的,贫僧对自己这方面的记忆力还是蛮自信的,该考证文章的大致细节应该是:祝英台是南北朝时代的女侠,因行刺太守马文才被捕处死。而梁山伯则是明代鄞县的县令,为官清廉,死于任上。当地百姓在埋葬梁县长时挖到了一块墓碑,就是祝英台女侠的,所以就合葬了,另立了一块墓碑,刻着梁祝两个人名字,这梁祝的故事后来由此演变而来了。这段考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说我对《报刊文摘》一直是信任的,所以我一直就信了,偶尔还会引用。但从今天开始我不这么说了,非但贫僧不再这样说,看了贫僧文章的朋友今后都别这么说了,以免以讹传讹。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他的考证属实的话,梁山伯是明代人,那么梁祝的故事是必须在明代以后,至少不会早于明代啊。因为梁祝化蝶的含义(这是前提)是取蝴蝶惯于的成双成对的习性暗寓夫妻情侣之美好。那么也就是说祝英台哪怕早于梁山伯几个朝代,也无法一个人独自去变蝴蝶,她无论如何也一定得等梁兄死了才能双双化蝶,这个必须滴。也就是说,按这样的逻辑,如果要采信他的考证,明代以前就不可能有化蝶的传说。可问题却在今天在无意中让贫僧把这事给彻底的给搞砸了,因为根据贫僧的证据,如果他的考证还要算对的话,那么不外乎两个:(一)梁山伯就算明代或者明以后出生,也必须在明代以前就死了;(二)除非,和祝英台一起化蝶的不能是梁山伯,只有另找其人。

好了,废话少说,请看大屏幕——

琉璃殿暖香浮细,翡翠帘卷燕迟。

夕阳芳草小亭西。

间纳履,见十二个粉蝶儿分。

一个恋花心,一个搀意。

一个翩翻粉翅,一个乱点罗衣。

一个掠草飞,一个穿帘戏。

一个赶过杨花西园里睡,一个与游人步步相随。

一个拍散晚烟,一个贪欢嫩蕊,

那一个与祝英台梦里为期。

这是赵岩的一首散曲《喜春来过普天乐》,今天不和大家谈诗词,当然这小令构思清新脱俗,笔调轻松活泼,很有意境和味道的。当时因为看到蝶舞蹁跹,就想起那些“粉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之类的,也就自然的想起这首小令了,却背不出来,于是回来去找资料了,没空上网,今天才找到呢,看了最后一句“那一个与祝英台梦里为期”就傻眼了。“十二个”蝴蝶数来数去只有“十一个”,原来最后一句有两个呢,这祝英台也是蝴蝶哦。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来看作者是什么时代背景的人,资料显示:“赵岩,元代诗人。字鲁瞻,长沙人,寓居溧阳(今属江苏)。宋丞相赵葵的后代。曾在太长公主宫中应旨,后退居江南。终生潦倒。长于赋诗,因不得志,终日饮酒,醉病而卒。散曲仅存小令一首。”那么好,这曲子最后一句的“那一个”蝴蝶不管是不是梁山伯,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就是至少在元朝开始,就有祝英台和“某某某”化蝶的故事了。贫僧已经找到这样的证据了,而他非要把“某某某”考证为不是梁山伯,而且非要梁山伯在明代出生,那就只有佩服他的勇气。

想起去年自己写《一路走马》系列中的其中一篇文章,使彭玉麟和梅小姑的爱情故事中梅小姑的生世有了先天性的缺憾。现在想想,阅读面广不是坏事,但一个人因为喜欢刨根问底的,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但自己活得不痛快,而且会打碎了人家的好梦,不让人家舒心。就像贫僧在一篇《每日励志》上说的,从后台去看皮影,固然知道了真相,但这看这些小棍子舞来舞去的,也就没有了美感了,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也是贫僧这样的人在为人性格上的悲哀。其戒之乎?

唐三藏2011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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