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的幸福

2009年4月4日星期六

在这阴凉的空间里，我把弄玩着手腕上象征所谓幸福的草绳。忽然间，草绳断，紫色的小珠一颗颗地从手腕滑落到地板上，听不到一丝声响，悄悄地，静静地从身边掠过。紧紧握住双手，企图试着挽留点什么，当我再打开掌心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仅剩下一颗小珠子，中间是紫色的，圆圈是白的，透明似的紫，透明似的白，仔细一看，小紫珠其实是很美的，很耀眼的。过去，是否因为拥有着，所以并不曾在意？不曾用心去看过？也许吧，总以为，拥有了就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了，却也不曾想过，忽然有一天，它也会离我而去。而且，是我亲自把它毁灭，是我亲手扼杀了它。其实，曾经我也是很在乎你的吧？回过神，看着纤细的手腕，干干净净，没有了草绳，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仿佛失去了所有一切。我，竟然将幸福一丝丝地拔开，一层层地撕裂，一层又一层，到最后，竟然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我把残留在黑西裤上的小丝条小心翼翼地拾起，慢条斯理地扔进脚边的垃圾筒，然后对着垃圾筒里的幸福，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此刻的心，是苦涩的，是酸甜的，是云淡风也轻。我终究是连这么一点幸福都留不住，既然无法留住，那么，就潇洒地让它离开吧，勉强，终究是没幸福的。于是，隆重地，幸福来过，悄悄地，幸福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曾经辉煌的一面。

起身，走至窗前，望着楼下街道上行色匆匆地人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忽然想起，今天是清明节，一个对于我来说相当陌生的节日，除了六岁那年，第一次跟着乡亲父老轰轰烈烈地去拜老祖宗，就再也不曾去过。当年，觉得特别兴奋，等了一年又一年，到了六岁那年，终于可以跟着去拜拜了，在我们那里，去拜山，是需要看日子的，除了看日子，还要看生肖相不相冲，所以，终于可以同去，小小年纪的我，难免，感觉兴奋吧。当年，怎么知道，何为清明，怎么意识到，兴奋是不该出现的情绪。呵……再昂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不由得忆起曾经学过杜牧的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回想当年，其实并不怎么懂得其中的含义，但却对这首诗有奇异的感觉，就这句“路上行人欲断魂”让人感觉特别凄凉，有种凄艳的美，心，亦是薄凉薄凉的，总有那么几分凄美感。那种感觉，就象偶然想起他，让我心疼，亦让我牵挂。但是，却只能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留不住的幸福，注定是要么将它遗忘，要么让它独自漂泊，尽管是那么刻骨铭心，尽管最后烙得伤痕累累，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