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

2009-03-20 19:02 | 作者:离曲 | 散文吧首发

正如玮哥所说,您这副德行,有姑娘要你真是瞎眼了。

正如玮哥所说,也正如多少时间之前我所想着的,玮哥是一个真善美的人。玮哥站的高必然看的远,大仙尚且不给人占卦算命,玮哥却有着七窍玲珑心先见之明,所以在路上的时候玮哥就那么说了,您这副德行,那姑娘就瞎眼了。

事实不是那姑娘瞎眼了,也不是我瞎眼了,我这副德行,终究还是不能担忧玮哥幸福之类的事情。于是我便开始后悔了,一般情况下我不能笑话玮哥,也不能笑话别人,笑话别人之后也就给别人留下了更可笑的理由。

我猜测着很的时间里玮哥应该不会笑话我,你知道的在这种那种的情况下他不能招惹我,我也没傻到把我那么可笑的事情说给哥们几个说。在路上的时候我跟玮哥说,指着那个刚过去长发飘飘的姑娘说这个姑娘长的不错,玮哥转过头看着那姑娘的背影说,你干嘛不上,我说我需要吗,玮哥就笑了,笑的有些猥琐有些鄙夷。

那些路边飘过的或朴素或妖艳的姑娘们从不曾感觉到路边飘过的类似我这般人的猥琐想法,因为她们没理由看到我们已不再清澈的眼神里隐隐闪烁着原本属于兽性的原始想法。当然我们只是纯粹的想法而已,距离赋予实践有着太远的距离,我想着那个晚上假使我兽性大发的话,也便成了萝卜口中那只吃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我庆幸着我没有那样做,起码给了自己一个安慰,若干年后可以打心底里赞美自个儿,我的想法是不再单纯了,或许我的做法也不再单纯了,但有机会给我实际做些不单纯事情的时候我却他妈的又变得单纯了。其实我也明白的,那叫有贼心没贼胆,但我终究是没变成大灰狼,也没吃掉被按在爪下的小白兔。或许,在那个时候,我也会遗憾,毕竟那是一个吃掉小白兔的机会呢。

我想着就觉得不可思议,狼还是我极其尊敬的动物,狼生来就是有血性的狼本就是嗜血的。那要搁在另一层面上,狼就是我的偶像,我是它的崇拜者,也就只局限在崇拜的那个层面,我归根究底是做不了喝血的事情,想着跟它一样,也就只局限于想象的那个层面了。

那必然会成为一个谈资,饭前烟后的时候可以娱乐大众,凡是认识我的人普天之下都知道在这个天刚来临的日子里我的世界曾一度姹紫嫣红语花香,然后春天还没过去呢天也还没来的日子里那些花就全焉了,那要真将它是比作是食堂后面隐蔽角落里那杂草丛中的野花,前些天迎合着春风徐徐独自个就开放了,过些天就被几个路过尿急的人给浇死了。

事实就是那样的,不需要多加修饰不需要解释什么,更千万别说什么歉意的话,记忆曾经、过去,我以前憋屈日志的时候就能憋出几十个来。早些年的时候我喜欢用阴霾之类的词语,后来开始琢磨着迷茫徘徊踟蹰之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再用了。

姑娘,长头发飘飘的姑娘,脑海中的姑娘,境里的姑娘,回不去从前找不回旧路的姑娘,我也不知道是否该多说些什么,于是我开始检讨自己。拉登说想着我的事情就觉得好笑,他笑的时候我就跟着笑,确实如此,确实好笑,比郭德纲的相声还好笑。

在这样的里好像无法入眠,半扇窗户敞开着所以就能感受着有夜风呼啸着的凉爽,寝室的哥们都已经开始睡了,涛哥晚上很安静没有打呼噜,贱人晚上也很安静没有说梦话,老二估计已经又在梦里跟他失而复得的姑娘花前月下郎情妾意了。晚上我是睡不着了,下午万般无赖就睡过了,听着歌睡着的,真的是倒头便睡,睡得昏天暗地。

这个生活还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像往常一样未曾更变,日子是那样的日子,即便漫无目的也好惶惶不可终日也好,它就像感冒一样,一阵子之后就又变好了。说来感冒我惭愧,我估摸着哥们几个的感冒真的是被我传染的,身子虚了抵抗力就不好,我以为只有我的抵抗力真的太差了,没想到哥几个也不咋滴。然后我在半个月的鼻涕和红肿的鼻头日子里坚强的扛过来了,对于这些我只能说我很了解那样的悲惨,餐巾纸千万不能买的太次了。

自言自语就显得很能消遣时间,而跟自己人瞎聊也很能消遣时间,潘西西是自己人。人生难得能把一个姑娘当成自己一个哥们,胡编瞎扯的聊,也难以启齿的把所有的事情跟哥们坦白是我愿意做的事情。您要是感觉到孤单寂寞空虚的,猛然想起有那么多哥们姐们还能依靠下真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就问一句哥们说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想都不想就能回答你明白,萝卜说是一条路,笑声似犹在,温存似犹在,叹息似犹在,一阵风,卷起满地枯叶,漫天飞舞……

诗情画意我明显已经穷途末路,寻思太多刻意的描述容易显得牵强又做作,寻思着那些优雅飘逸的文字容易消耗过多的脑细胞,不严重的会有脱发头皮屑增多的可能,严重的不说少儿麻痹也有老年痴呆症状提起的可能,想着要多活些日子,也就不琢磨不推敲文字了。

以前的那段日子里也不可思议,若干个小时端坐在电脑前,啪啦啪啦的敲着键盘写着一些感想。脑子不用要生锈,人有失蹄马有失足,好像荒废了很长时间现在倒真有些吃力了,趁着晚上兴致好,我决定试着找回这种感觉。

现在是清晨一点五十八分,黎明还早早的,风是没了踪影。涛哥刚才在梦里嘟囔了一句贵州话,贱人也嘟囔了一句绍兴话,从他们的语调我可以很确定那话是脏话,就是骂人的话。我很不明了,为什么他们非得在梦里说着家乡的话骂着不知道谁的人,莫非是想家了,还是真有那么几个非得不骂不可的人呢。

我不知道是否说自己失恋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一段叛纬离经的感情,然后就那么没了,就跟下午睡觉一样,说睡了就睡了,说醒了就醒了。我就是那莫名其妙的人,做的也是稀里糊涂的事,这样的结局可想而知不应该觉得奇怪。

我想无需去斟酌对与错到底有多大的距离,无所谓的。你要觉得你自己错了,可你又觉得一直改不过来错依旧是错了,其实你不是一个冥顽固执的人,只是你打心底里某一个角落里觉得这事情还是对的。或许你还说你自己错了,然而你不是坚持着吗?

坚持也是美德,坚持不懈嘛。咱们的国家还不正是一帮坚持不懈的人建立起来的,所以我是不会觉得你错了的,再说我根本就没怪你的理由,而我说的希望你快乐,可能是因为心里的虚荣心又开始作怪了吧。你要能觉得这话是我真心的,那我还指不定也觉得它是真心的呢。

看着寝室的门我就想起了那个电话,歇斯底里的对面寝室比我大一级的学长,冲着电话嚎着,你他妈的还说什么,你他妈的跟男人出去了一晚上,你他妈的现在犯贱了,最后一句是我他妈的跟你完了。好像是那样,记忆有些零碎,大概意思便是如此。那时候我把它当成一个饭前烟后的笑料,总觉得这样的事情真有趣,现在想来有些悲哀。

现在是清晨二点二十四分,黎明还是早早的,我想着是再见隔了好长时间没见着的朝阳升起一霎那的第一缕曙光。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确的称这个时间为清晨,还是临晨,抑或者还是深夜,我不知道怎么叫,所以就那么叫它清晨了。

初中的某一个老师曾教导过我们,每一天的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二点至三点之间。就像现在的寝室,睡着的哥们连鼾声都没了,保守估计这时候把他们内裤扒了都不会醒。我们初二的那会儿应该趁着这个时候从网吧开始往回赶了,颇有些做贼似的摸回寝室还能睡上一觉,每一次爬围墙都是一个回忆,回忆好像总是美好的。

幸好晚上我很阔气的买了些小食,一罐八宝粥,一袋红枣,一包酒鬼花生,本来是打算祭祭肚子里难耐的馋虫,好久没吃过小食了,惦记着慌。还有一包烟,本来答应家里人说不抽了的,可我是那种说不抽就不抽的人吗,我想我又撒了个谎,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跟家里人撒谎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起风了,窗户旁那根绳子上老二的内裤和我的袜子随风飘扬,摇曳。然后我抽空上了趟厕所,顺便刷了牙,现在的水不再像一星期前那么冷,有一阵想洗澡的冲动。厕所里还浸着上次打完篮球的衣服,洗衣粉是从隔壁寝室摸来的,衣服依旧散着一股汗臭味,想着明天醒来的时候就把它们撩出来晒了吧。

现在是清晨两点五十三分,黎明还是早着的,曙光也是早着的。现在我只是想看下曙光而已,一个纯粹的念头,这也是一种坚持。温大阿贵那里有人说是通宵上网死掉了,我想我不会成为下一个那样的人吧,一个人连续三天不睡觉才会死呢。假如,假使我死了,那岂不是被人笑话了,说不定破了世界吉尼斯记录了,史上最滑稽的死法。我还是不情愿那样死掉的,我没有做的事情太多了,就比如说还没变成一只吃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我和萝卜在温大的时候相依相偎,萝卜说我俩都是能自娱自乐的人,人真的应该学会在索味的生活里自娱自乐,不然确实难熬。等待痛苦的事情,比较等待一个人我宁愿选择等待另一天的曙光,你根本不需要欣喜若狂,它终究要来,然后又走,即便走了,又还是要在第二天的那个时候回来。你要做的仅仅是望着窗外,然后等着破晓来临黎明将至的瞬间。

这样的结局我想过的,其实我也是个自私的人,那些真心的朋友问我怎么看待的时候,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自问没有太多甜蜜的想法,应该自卑心理在作祟,这个自卑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跟性格有关。总想着能做的是什么,然后想着什么都做不了,小时候会较真,后来也就学会了沉默,后来就学会了坦然,或者就是无所谓。老二说的,什么都无所谓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活着也无所谓了,一个可悲的无所谓。

现在是清晨三点二十分,黎明也还是早着,第一缕曙光也还是早着。远远的有鸡鸣声传来,闻鸡起舞的事情我好像做不了,我现在做着的事情是乱七八糟的多打点字,我就是等着那第一缕的曙光从窗户外斜着射进来,照射进满房间的明亮像是随处可闻野花的芳香。鸡鸣声吵醒了早已熟睡的夜,我望着窗外的那根晾衣绳,老二的内裤和我的袜子,早已经风干,也就那么静悄悄的晾着。

她终究对我还是诚实的,诚实也是我国传统美德,所以我觉得她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坏。小学那个对我很好的何老师教的《三字经》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人之初性本善,你别把这个人之初想成初夜什么的,那个性也就仅仅是人性而已。《三字经》是总结了诸多先人的名言而编著的东西,我很相信先人的智慧,也就相信了人刚生下来终归都是善良的。

我也相信佛家里说的今生前世,上一世造的孽,这一辈子要还的债。而有时候我也觉得那是不科学的,我们生来只不过是父母的刻意或者不小心,死去也就万物皆空罢了。这或许就有些矛盾了,矛盾也罢,人世间十万个为什么已经足够了,也不需要执着太多了。

现在是清晨三点四十九分,黎明似乎还是远着很,鸡鸣声都竟然消失了。等待是件痛苦的事情,憋屈是件痛苦的事情,肚子饿了没东西吃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幸好还有八宝粥,哇哈哈的营养八宝粥,我看了下铁罐上写着的配料。食品添加剂里有什么三聚磷酸钠,差点就看成三聚氰胺,玮哥好像还是贱人说过,风靡一时的三聚氰胺事件都是婴儿出事的,我们成年人应该不会出事的。然而三聚氰胺事件也过去了许久,玮哥和大仙回寝室之前各自买了三盒酸奶,每一盒酸奶一种口味,好像有草莓味的。

心情在几个小时之前涛哥刚爬上床的时候很差,我跟着某些电视剧里的角色一样说着狠话,心情不好,晚上谁也别理我。然后老二明显特意降低了点音调却用着只有我能听到的调说着谁愿意理你啊,然后我寻思该怎么接下去说,后来一想倒宛然了。老二是学生会主席,老二还是我哥们,老二要不是我哥们只是主席,我想应该扁他一顿。然而老二是我哥们又是主席,我想我不能扁他,打肿了老二的脸我也对不起哥们的情深义重,更何况他明天要一出去我也不好向他那么多手下交代,于是我就又笑了。

我跟他们说的话又涌现了出来,拉登说你要那样想可不要累死,我说其实我也不是怎么的太想而已。蒋晓玲用着过来人的口气说感情是不能委曲求全的,我说我只是珍惜现在而已。萝卜下流的说把有些事情给办了吧,我说到了那个要办的时候它也就顺理成章而已。潘西西很没诚意的说恭喜了,也就几个小时之前,可我怎么就忘了我说了些什么竟然。

可悲可怜可恶是班主任给我的一个评语,那时候我似乎就那么伤透了她的心,以至于她那么痛心疾首的用鲁迅先生那时候评论国民不争的语句。我是怀念着高中那段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光,在那里的每一件事都依旧历历在目,像那里的塑胶篮球场每学期被修新一遍一样在脑海里浮浮沉沉,每一次想起,就变的更加深刻,每一次想起的时候,就会流连忘返。

现在是清晨四点三十六分,我感觉黎明就很快要来临了,破晓也不久了。此起彼伏的鸡鸣声遥遥相合着,食堂的大妈们也已经出来准备早点了,这必然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阳光更明媚,空气更清新。那些迟到的学生依旧迟到,旷课的依旧旷课,而我应该在那个时候死一般的睡去。睡着了也是一种幸福,我好像不再渴望做梦梦境太美的话,现实倒显得太不堪了。

白色的衣服太容易脏,脏了又不好洗,跟泛黄的小说封页一样,似乎沉淀着岁月的痕迹。我的书架上还有好几本那样的小说,翻过了的都已经泛黄,还有一本仍旧套在一层塑料膜里,那本小说倒显得干净多了。其实我真的没有怎样的去碰它们,偶尔有些兴致头的时候看看那些揭露社会本质的文字。它们甚至成了装饰品,为了凸显它们主人有些喜好文字的寓意,风尘粘着了它们开始变脏,保养感情或许就跟保养书籍差不多,别去掀开那层塑料膜,可能它也就还是像当初买它回来时候那样永远都是干净的吧。

是那样一个木讷的人,没有多少表达能力,更无需要去领导别人调动积极性什么的了。文学社的事情真的让人头痛,我发觉我还是那个喜欢清静的人,即便下一分钟便陷进繁琐喧杂,还是想着在这剩下的五十九秒里享受自己的安宁。这么样的一个人,似乎没有太多上进的心思,说是得过且过也好,浑浑噩噩也罢,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这么样的活着。

现在是清晨五点零四分,黎明真的就快到了,尽管夜依旧是漆黑的一片。食堂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了,寝室的地面上一片狼藉,烟头、塑料瓶、被袜子压倒了的鞋。突然的就想起那么一首歌,明天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希望是偶尔打不开的电话号码,多打几次,总会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样处理那原本是一对的两样东西,扔了吧对不起那钱,戴着吧毫无意义,指不定还招人嗤笑。那原本是应该送出去的东西,看着还没有完成使命的他们还真真像是述说着事情的戏剧性。这要是一场电影就是一场黑色喜剧片,导演是不才鄙人,主演是不才鄙人,旁白也是不才鄙人,道具就是那两个原本一对的东西了,可谓是贯穿电影整场,主题鲜明,指不定能送去拿个最佳新人导演奖,圆了做导演的一个遐想。

然后怎么说,大人的世界真的太玄妙了,我是不懂,我宁愿自己是个小孩;聪明人的世界真的也太玄妙了,我也不懂,我宁愿自己是个傻子。

这一夜我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虽说做不成什么,至少写下了这么多个字吧,然后又怎么说,如果我从此不再去追寻那个已变的你,就让这些文字陪你过完最后这一夜吧。

而我不能忘记这一夜醒着的目的,等待黎明,等待破晓,等待第一缕曙光。在那缕曙光照射着满寝室通亮的时候,我也就应该爬上了我的床钻进了我的窝像猪一样睡去了……

现在是清晨五点三十三分,黎明未至,依旧是黑色的夜。

现在是清晨五点三十八分,破晓未至,依旧是黑色的夜。

现在是清晨五点四十四分,曙光未至,依旧是黑色的夜。

现在是清晨五点四十八分,我还是闭上了眼,可是睁开眼的时候,整片夜空竟已经变得白茫茫的了,我想我应该说声对不起,这一夜就是在我闭眼的刹那过去的,那怎么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真的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刹那呢。

似乎应该是鸟鸣声催走了已醒的夜,想必这该是灿烂的一天,阳光似乎也将射进窗户,指不定将刺痛我的眼睛,我想着阳光射进玻璃后映在地上的画面,七彩斑斓,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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