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同安山泽同海,品是梅兰德是松!--纪念父亲

2012-08-18 01:27 | 作者:安山峡水 | 散文吧首发

雾霭弥漫,黛色如墨,苍松翠柏之间的大安山之下那一座坟茔,迎阳而面,静卧成一片记忆永恒成一座墓碑。它慈祥地注视着远方,深情地目睹着他心目中永远长不大的我们。

好久,我都想回去看看,拜谒一下父亲的墓冢,拜祭父亲的亡灵,寄托遗憾的哀思;好久,我想找个机会陪他老人家说说话,就在这孤寂的大安山下;好久,我也想那拿起笔为离去的父亲写点什么,来安慰九泉之下的父亲、虽逝犹存的父,和继承他一切的我自己

父亲离开我们,已然八个年头,但父亲健硕伟岸的身材、严厉的性格、

刚正的脾气与为人处世的风范在我的心中还是那样的清晰与明亮。那年

他走的时候那么突然,我们几个在外地作的兄弟都没来得及送终;在他咽气之后,我们兄弟几个回到家中,垂泪的眼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父亲,抚摸着他僵硬冰冷的肌肤,总想还希冀感触到他那淡淡的体温和浓浓的父爱,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潸然泪下间,一下子猛然觉得自己长大许多,仿佛感悟出许多以前不太明白的道理。

对于父亲,许多的愧疚至今让我难以释怀。我们小时候的为家操心、为我们成长操心,我们长大了,仍有他对子女的那种习惯性的关心与牵挂,即使我们这些子女们长成大人,我们第一次出门,还在偷偷为舍不得我们的远离而落泪,我们远在他乡,他也不曾完全放过心,松口气,嘘寒问暖谆谆教诲是我们一生的感动,辛勤操劳无怨无悔让我们一生愧疚。他离世的那一天还在跑邮局为我取款、还在带老三家的娃、还在为母亲做好了午饭。。。

父亲的性格刚强之人,一生从不服输。性格的刚直与为人正道,乐于助人,早闻名于乡里,侃侃言辞正直,悠悠度量宽宏。这使他一度深受乡亲们的拥戴和推崇,我总记得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头掉了,碗大的疤子”,这是他性格。还有那一句:“恨人心在肚,相交又何妨”,这是他的宽厚仁恕。

父亲经历过中国的58、59年的大饥荒、也经历文革与改革开放前与后,他切身感受过不同时代生活苦乐。虽然他是个农民,但我们道听途说也知道关于他的那些往事,这让小时候的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崇拜得一塌糊涂,特别是在以十岁左右弱小,一个人徒步四十余里

到省城(原安庆)找我的祖父,为了身患浮肿的祖母,四处池塘河阙找虾捕鱼,十四岁就代替我祖母,参加叫挑水库的新修水利的集体体力劳动,十七八岁,为了家里的老宅,一个人从背后的山头翻滚那些数百斤的巨石。这些事虽然是一些平凡的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事,但又能看出他的坚强和伟岸之处!

父亲看上去很豪放,其实是才思敏捷的聪颖之人,以一个50年代的高小生,写一手让所有人都佩服的字体,没学过木工,能打出比拟木工技师的桌椅板凳,没学过电工,电学技能却掌握透彻,没学过会计,却能在四级建司混的风生水起。。。

父亲爱唱,是他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样板戏的主唱,而家乡的黄梅戏的大戏折子戏,整本整本,都能一唱到底;父亲爱饮,以酒明志,以酒明心,一生狂饮豪饮对饮群饮独饮。也许,缓解压力,酒和歌是抒情最好的方式,所以在外人看来,他是个乐观主义者,其实我们家里人都知道,虽然年轻时曾活跃在文工团,当过团支书,执掌过碾米厂,也做过村建司会计,但家里有四个儿子,常年风湿病困的祖母,六十岁就中风卧床的祖父,总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操劳和重负,却从来没有人在他脸上读出他内心那深沉的压力。

父亲对我们兄弟的教育非常严厉,重言传,更重身教。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我们兄弟几个犯错,父亲的一声“跪下”,我们就会不折不扣地遵从,但父亲几乎没真正打过我们兄弟几个,我们也从没有过一丝不满和怨恨的心,那是爱,是那个年代的爱,是那恨铁不成钢切切的如山父爱。

最近,通过省亲休假的机会,回家再看了看父亲的坟茔。站在墓前,怀念着父爱的日子,想想过去的一情一切,我依然在深深感动,音容宛在脑海,诲语谆谆犹在耳伴,子欲养而亲不在,怎不叫人再度泪婆娑了双眼、凝了咽喉、湿了心襟。

三年前我为父亲草拟墓碑上的挽幛欲久欲清晰,恩同安山泽同海,品是梅兰德是松!

学会感恩,从身边亲人开始!愿父亲在天之灵能获大安!

2011-6-19WJZ6于太原

评论

  • 小美文集:品读了你的美文,赞一个,真的很美很美!
    回复2012-08-19 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