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相爱》

2012-05-25 12:22 | 作者:风之翼 | 散文吧首发

秋天/下了一眷恋/你的窗前/还留着我路过的视线/从眼中/读懂一些/你隐约着离别/错开在这个季节······

离若听着MP3里传来的这首歌曲,莫名而来的伤感袭上她的心头。她喜欢干净明媚的窗,当她穿着拖鞋走进寝室的窗旁时,看到了淅淅沥沥的细正点点滴滴落在竹林里,涌来的风顿时吹皱了她九月的心。

离若总以为摆脱了高中时代家长和老师的束缚,她真的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飞,可以飞过陌生的山川,慰问亲爱的河流。可是她错了,当静默而又寂寥生活把她紧紧包围时,她如此不堪一击。她喜欢文学,于是同学建议她加入学院的青枫文学社,她认真地准备一番后,悄悄地去参加笔试和面试了。婉约的文字,缠绵的情思,细腻的笔调,优雅的谈吐使她顺利的进入了文学社。

那天她正趴在靠窗的桌子上审稿,突然听到一句陌生的问候“累了吧!喝杯茶休息下吧”,简而又关切的的话语顿时如暖流般涌过她的心房,此刻她清楚的明白她喜欢这种关心的话语,就如妈妈的千叮万嘱一样,尽管以前觉得啰嗦,此刻她却深深的喜欢,没有理由,却又合乎情理。她扭过头,看到一个留着短毛发,有着明媚双眼的男孩,总感觉似曾相识,也许是上次进入文学社的欢迎仪式上见到的吧!离若莞尔一笑,向他说了声谢谢。男孩微笑着自我介绍到:“我是木离,木棉的木,别离的离,我们都是文学社的成员以后要互帮互助嘛!”离若高兴地重重说了声嗯。等到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和QQ,木离走了。离若看着木离远去的身影,一股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过了一个周,离若静静的走在通往文学院的桂花大道上,蓦然间嗅到浓浓的桂花香味,木离爽朗明媚的笑浮现在她的眼前,他远去的身影仿佛里一般挥之不去。一向羞涩的她笑了笑,夹着书本迅速的走向教室。在课堂上她走神了,木离被桂花香味拉的很长的身影在脑海中频频出现,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静心听老师讲课。那次她觉得经历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痛苦等待,第一次觉得喜欢听的文学课如此枯燥。解放的铃声终于挣开了时间的束缚,扯着干涩的喉咙嘶哑地呐喊,离若无精打采地走出了教室。

她喜欢独自一人静默的行着,一个人墨守着属于自己的一隅寂寞,静看窗外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突然闯入她的世界,让她无法逃避般的难以忘怀,只觉得淡淡的喜悦一直萦绕脑畔,梦里日里都在,从未走远。

突然间熟悉的声音—离若,从背后传来,她回过头看到木离正对着她微笑。木离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告诉她今天下午有个文学讨论,他决定和她一组,离若本来想问些什么,可是却欣然地答应了。忧伤而又害羞的她从未爽快地接受过别人的邀请,可是这次她却精心的给自己挑选衣服,总感觉有次隆重的约会等待着自己。等到离若到了约定的地点,木离却带着十分抱歉的神情告诉她,讨论取消了。失落感顿时涌上离若的心头,也许是木离看出了她的沮丧,主动地走在他身边和她交流。总喜欢有个人陪在身边,只是静默无言的走着,便足以觉得幸福

木离说他喜欢席慕容的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你喜欢这样雅致别样的爱情吗?”木离轻轻地问道。

“喜欢却又不喜欢”。离若淡淡的笑道。

“为什么?”木离紧张地问道。

“喜欢她的痴情,五百年她依然爱他,即使最后与他插肩而过,她依然无悔,只是默默的爱着。五百年过于遥远,却又是个空泛的梦。”离若说完,深深的看了木离一眼。

“也许他爱着她,只是他配不上她,哪怕与她插肩而过,他已满足。”木离再一次笑着说。

离若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离若对木离说她身体不舒服,等有空再聊。

那天是星期天,离若又静静地趴在窗前。月如此的圆,如此的明亮,如牛乳洗过般,悬在黑色的夜中。满天的繁星点缀着黑色的夜幕,无声地织坊着夜的明媚,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离若此刻的心情。白天木离的话朦胧在心间,她不知道这有意无意的话语是不是木离要对她说的。她不想再去想了,于是她悄悄的登上了QQ。

刚登上QQ,她就看到木离发来的消息—很喜欢你们彩云之南的云,自由轻盈地舒展着自己的生命姿态。离若开心的笑了,她迅速的回到:我也喜欢,喜欢躺在草地上看洁白的云淡淡的飘。对了,彩云之南有很多美景,大理的苍山、洱海、丽江古城,昆明的石林、滇池都是那么的美,有空记得去旅游呀!离若发完后,明亮的双眸盯着手机屏幕,不一会木离回到:能不能做我的旅游向导,费用包在我身上。行吗?离若看到木离发来的消息,她有点惊讶,有点犹豫。刚刚熟悉不到一月,只是互相欣赏,每一次见到木离,都有着无法言语的喜悦,梦里也曾看到木离如向日葵般的微笑,但是她还是犹豫。在彼此形同陌路的世界,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难道不该去吗?室友们都在忙着洗漱,准备睡觉了。离若一人趴在窗台上任微冷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庞,深黑色的长发随风拨动着她矛盾的内心。她决定了,寻找她的白云草地。木离等了许久,以为离若不会答应她了。正当他沮丧的时候,QQ清脆的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朵,他迅速地看了看,离若答应了他。那一刻他觉得QQ声音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了,伴着温暖可爱的夜,安然而睡。

期盼许久的等待,十一如期而至。两人满心欢喜地收拾了行李,决定去那个有着苍山洱海的大理。离若看着火车窗外过往的群山,她宁静的心也湿润起来。她欣喜地指着让木离看,希望木离能分享她的每一份欢乐。木离挂着满脸的微笑,听着离若激动地诉说。“如果说每一座山,都有个守护神,你肯定是那个美丽的女神,手执法杖,佑护着你大山每一寸的安宁”,木离看着可爱的离若温和的说道。离若看着眼前的木离笑了。

时间如匆匆而过的火车,说笑中,它已渐行渐远,只留下长长的轨道,在你的心中延伸延伸。静卧的苍山,深情的洱海,尽管已是秋季,繁华生命依然不减天,云南的四季温婉的令人难以辨别春秋。木离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和离若请路人给他们拍照。小摊上罗列着的具有民族风情的饰物让木离看的眼花缭乱,最让他们满意的是两块白玉,价格还算合理,木离买下送给离若一块,离若明白木离,她愉快的接受了。淳朴的民风,清淡的饮食,两天来陶醉在这样美丽的画面中。因为资金问题,他们选择了当地的农家小院。大理之旅就要结束了,那晚木离在简陋的小院里,看漫天的繁星如此亲密的闪烁着,不分彼此。“还没休息呀!”原来是离若站在他的身后。

木离转身对离若说道:“今天的星空很美,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错过。”

离若应了声“嗯”便静静地站在木离身旁。

“你看那些星,无论我们看没看到它们,它们都亲密地站在一起。茫茫宇宙中,它们在那片蓝色的国度相恋,牵起彼此相爱的手,撑起一川烟雨。”木离突然间感慨地说到。

离若笑着说道:“是呀!每一个人也都有双属于自己的一双手,彼此搀扶,走到地老天荒。”

“你愿意做我的那双手吗?”木离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看着黑夜中离若泛着微光的眼睛说道。

又是一阵悄无声息的沉默,许久离若微弱的说道—我愿意。

这三个字木离等了很久,他有点冲动的抱住了离若,离若没有反抗。

第二天两人回到了学校,细水长流般的生活如火车般按着既定的轨道不断向前。那段时间离若过得很开心,她觉得有个人真正地走进了她的世界。她甚至有时讨厌了原来那种看人影憧憧,彼此形同陌路的生活,此刻静默如水的生活逐渐生动起来,她沉醉于这样的生活,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木离了。

生命中美好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昨日的点点滴滴仿佛在耳畔,而如今又仿佛回到原点。木离决定考研,选择自己喜欢的另一个专业继续深造,离若决定在当地找份工作,尽早开始自己的工作生涯。离若在大三就知道了木离的决定,她知道毕业之后,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不分而散。每一个女孩的世界都曾有过那么一个男一号,在女孩面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细心的呵护,仿佛转瞬之间她就要走丢了。离若知道,走丢的那一天就快到了,那天他们俩都会走丢,也许永远不会重逢。

毕业典礼那天,木离找到了离若,他牵着离若的手走在学校的花园里,紧紧地抓着离若的手,只是默默的走着。那个有着青葱草地的花园,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在最美的年华的年华里走过,它的每一次有着淡淡青草味的呼吸,他们彼此都熟悉。木离抚摸着离若的头发,看着眼前的有着彼此记忆的每一颗草、每一棵树,缄默不语。离若闭着眼睛,她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两人的身影同时出现在这里了。

木离顺利的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名校,那天就要坐上北往的火车了。以前离若走在长长的轨道旁看火车开过,望着窗内来不及一瞥的陌生面孔,在火车急速奔跑下变得模糊不清,留一地陌生的眩晕,令她莫名的哀伤,没有理由,却又合乎情理。这次,她真的要目送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一号真正的消失在她的视野内了,而他熟悉的面孔,她记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火车就要开动了,她依依不舍地牵着木离的手,眼睛里涌动的泪珠,她不忍也不愿就这样轻易地掉下,让此刻的男一号看到。瑟瑟的火车鸣笛声无力的发着逃离的响声,那一刻,离若知道她与男一号真的永别了,永别了。

看着木离挥着手而过的背影,她默默地念道席慕容的那首诗:

你把忧伤画在眼角/我将流浪抹在额头/你用思念添几缕白发/我让岁月雕刻我憔悴的手/然后在街角我们擦身而过/漠然地不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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