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分量的话

最有分量的话

而我所能献给你的

只有未倾诉的爱情的音乐

让它跟着你消失无遗

——泰戈尔

那年冬天，寒冷的冬天，我有幸遇到了你。是我的冒昧让两个陌生的人彼此相识，我这辈子终于大胆了一回。上苍在我身上开了个玩笑，随后涟漪荡漾开去，生活复归于平静。

我看着你，你的温柔和善良使我不能自已，涌动的溪流屡屡越过草地，浸湿了对岸。你假装嗔怒，好几次善意地提醒。我也有自知之明，赶紧收拢田埂，用沙土挡住水流。我深知此举的愚蠢，并常常为它不可能的结果而羞愧。

而今，我已没必要再这样自责了。天地苍茫，人海无音，寻觅也是徒劳。这对我来说好象也是种解脱，然而我心中却有增添了几许惆怅，我分明地感到那种抓不住依靠面对无奈结局更加伤感的失落和悲哀。是的，它就是悲哀，有什么好掩饰的？无需掩饰。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我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站在昔日的地方，岁月让我还小的年纪凭空增加了重量——我已经不可避免地老了！清晨北方的寒风使我打颤，中午太阳的温度又使我觉得热；脑袋上的阵地已经被“白鬼子”侵占了一半；忧郁的眼神、愁苦的表情、时常漫步徘徊的背影，呵呵，谁看了不说我是年轻的老头呢?

蓝天下，一架飞机无声地急驰，尾后留下一串白色的弧线。我举头张望许久，浑浊的老泪透过厚镜片沟沟弯弯地滑下来。是的，如果让我重新来过，如果可以让我选择，如果生命中再多点快乐，我会对你说出埋藏在我心底的话——那最有分量的话，我会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不会再左右顾虑，不会再前后掂量，我不会再害怕说出来的后果。它只是我心里的一句话呀，而今说出来才知道，它是有多么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