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之地

文/墨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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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

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驻足于光明的阳台。什么也不想再做。外婆的房子是砖瓦房。不过这个小镇上，砖瓦房也挺多的。也是最近，大厦似乎想要拔地而起，广场也已经开放，它似乎要迫切长大。这些都是外婆告诉我的。自从几年前，已经不再随处漫步。我逐渐明白不能那么任性，不能那么随心而定。你要学会和世界一样。即使我知道这是悲哀。我和这个小镇一样，永远长不大。即使我学不会左右逢源，故作快乐，与这个世界一样。

下午通常很宁静。阳光温柔，优雅。投射在广袤的空间之内。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外婆有很多植物，黄果树，茶树，竹子，含香，海棠，夜来香，腊梅。虽有些不是正开的时节，提起来不适时宜，却都长着好看的叶子。晚春早夏的风一吹，便陶醉地小小拂动。树顶的叶如风铃一般奏响，与背景的天空相得益彰。

天空，蓝的干净清爽。白云在以它的航线游动。它永远不用担心溺水身亡。虽然极少看到鸟儿，但总可以听到它们的吟唱。声音轻柔婉转，用一种使人从心底微笑的力量。

新绿陈设在墨绿之上，如同浅蓝凌驾于天蓝之上。你可以看到整个黄果树斜斜倾倒，再回去。它的影子跌落在时光与暖流的海洋之中。偶尔蹁跹一只蝴蝶，像一片崭新的绿叶摇曳坠地。

四周的房子也有阳台的。可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驻足观赏这些静好的时光。也好，如果真正还有人和我一样，当我与他注视，各自手足无措，风景了结。

物我两忘

身体总有一些问题。比如感到什么在肉体表面蠕动，或跳动。几天之前，随意翻开《素年锦时》，看见安妮的一篇纹身的记事。她说纹身的人，是锻炼自己的肉体不出现幻觉。我想，是我的肉体出现了幻觉，而已吧。不要再猜度下去了。

害怕抽血，所以不知道血型是什么。还能记得小时候十指被尖细的针扎着，只要轻轻一提拉注射头，就痛不欲生。不敢承受肉体上的疼痛。甚至是近几年打针才不哭。但我想由于疼痛而哭的事情，近几年很少发生了吧。前天晚上睡觉时候，被腿部的疼痛惊醒，直到第二天上学也是痛的。到了放学，终于好转。人们为什么总喜欢提及自己的悲痛呢，身边太多怨天尤人者，受了一星疼痛，以为世界破灭，以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人理应得到宽容理解。没有一个人宁愿不求回报宽容理解他人。你不是神，不是王。

阳光与幽灵的协奏曲，一样，风声与众神的古寓言。如不站在祭坛之上，怎和预言对话。

怎能自给自足。海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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