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梦依旧(2)

2008-10-30 13:41 | 作者:患得患失 | 散文吧首发

我喜欢天,冬天很好,可以穿得厚厚的衣服,这样我会比较有安全感。我对L说,其实男人也需要有安全感,不是你们女人才需要。说完后就直勾勾看他的眼睛,等着他对我翻白眼。可是这次他没有了那标志性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脸的忧虑和不安。我看出了他有话要说,我说:“有事你就说吧,别像个怨妇整天皱着个眉头学西施。”我故意刺激他,看他的反应推测出他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料。可是他没有要改变脸的的意思,欲言又止。我说:“你别跟我卖关子,有什么屁你快点放。”我讨厌他婆婆妈妈的样子,太懦弱的性格让我觉得他就像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我不理会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烟点上,自顾自地细细品味,时不时吐几个烟圈。“其实我只想告诉你我和她在一起了,所以以后你就自己去吃饭,自己去散步,自己去打球。”L用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想他是憋足了气才说出来的吧。我的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很快地我堆起脸上的肉笑得特别邪气,我丢掉手中的烟,一把抓过他的脖子直摇晃。“我说你小子行啊,你没骗我吧你?什么时候给你捡了个这么打的便宜啊?”也许是他看到我开心的样子,又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便宜他确实占得够大够他乐。他傻傻地笑,然后向我坦白了一切。

我坚持拉L请我吃晚饭,作为对他的祝贺以及当作我和L是分家饭。我们跑到食堂一人点了一大盆子菜,大吃特吃。突然我萌生喝酒的冲动,L说:“学校的食堂怎么会有酒,只有汽水。”我说:“汽水也行啊,以汽代酒嘛!”于是我一下子要了10瓶汽水,然后用L的饭卡乐呵呵地看食堂的大妈用哭似的笑容刷掉L一个星期的饮料钱。我看到L在旁边猛翻白眼我差点认为他要撒手人寰。我说:“你小子别有异性没人性,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跟我叫真。”他不再翻白眼,有些不自在地躲避我的眼睛。

回到桌子上我们都不说话,努力地喝汽水,频繁地打嗝你一个我一个交相呼应,像两只青蛙对山歌,周围吃饭的女生一个劲地抛来凶猛的眼神。不一会儿我回头,发现方圆5张桌子没有女生的迹象,我哈哈地笑,对L说:“以后我自己吃饭,自己散步,自己抽烟自己喝酒,你放心,除了不能自己打球我不打扰你们。吃完这餐我们散伙。”我好事哈哈地笑,一点也没有难过,倒是L有些撑不住地把粉脸憋成通红,我说:“你想撒尿就去撒,别它们磨磨蹭蹭地千金小姐。”说完我有些后悔,话说得太重我担心被他看出我的心思。L离开桌子,朝着厕所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从我身边走到远处的拐角,一转身,便消失在我的眼睛里。我觉得鼻子突然冒出酸味来,用手使劲地揉揉鼻子,掏出烟,发现这是在学校食堂。我想我应该离开了,把手插进裤兜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承认我在意,我承认我难过,只希望出了这学校,哭过之后,我真的能忘了你。

高中第一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我像所有怀揣想的孩子一样,抱着忐忑的心情踏进新的校园新的教学楼。顺着教室的门牌号我找到了写着高一(8)的教室。走进教室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我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傻坐着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正无聊的时候看见一个女生拿着一张纸向我递来,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注册表。我拿出笔在姓名那一栏里写上“朱”字,等我写到第二个字的时候,那支笔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就是写不出字来。她看我特别努力地写却没有下文,哈哈地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是不是叫猪头啊?”我想起从小学到初中,班里的女生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原因是我姓朱,又是班长,她们习惯上把班长叫作班头,然后两个称呼合并起来就成了“朱头”。我小小说:“你怎么知道的,以前的同学都怎么叫我的。”她乐了,笑得很开心,把我也笑得心情畅快了许多,原本些许的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她递给我一支笔,我用她的笔特顺溜地填完注册表,递给她。这时我才仔细地看她,头小小,不太长的头发自然地落在肩膀上,很白的皮肤,很干净很好看的脸。她接过我递过去的表,还是一脸的快乐

第二天正式上课的时候我迟到了,进到教室我不知道该坐在哪里,班主任指着一张空座位让我坐在那儿。我匆匆地走过去放下包,听到有人叫我朱头,我转过脸看到是她。并排邻座,隔着桌子间的走道,不远也不近。她看着我傻笑,问我是不是寄宿,我说:“是啊,怎么你又知道?”她解释说:“因为我以前没见我你啊。”我笑笑,心想这样的理由似乎并不能推测出我是否寄宿,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她有很多的朋友吧,笑笑,默认了。

一个上午的课各科老师都在不停地夸耀学校的设施是怎样的齐全,怎样的价值连城,互相赞美各科老师的时候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我并没有在听这些溢美之词和虚假的宣传。我看玻璃窗外,那些浮云,一直,一直,没有说话,我在思索着我的三年高中将如何地度过,将会有怎样的朋友怎样的事。9月的太阳还是很猖獗地炙烤这幢因破旧而不得不翻新的教学楼,教室里数量少得惊人的电风扇疯狂地转动,头顶上的电灯剧烈地左右晃动,我真的很担心它会因承受不了风扇的威力掉下来爆我的头。我看到旁边的她也在密切地关注着来自头顶上的威胁,她皱着眉头很惊讶地问我为什么电灯会晃动得如此厉害,此时我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我答非所问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看着我笑,又很担心地皱着眉头往头顶上看。我说:“你不用担心,它掉不下来。”听我这么一说,她心里的顾虑似乎一下子消逝,于是对我说;“叫我AN好了。”

早上的课从8点一直上到12点,等到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的肚子发起了大规模的罢工,此时an抱着一袋超大包装的薯条,一片一片地往嘴里塞,其周期之,频率之稳定令我深为撅倒。她发现我很奇怪地看着她时,很茫然地看着我,但an的手和嘴仍然配合得十分默契,丝毫未受到我的影响。我说:“你别刺激我的胃了,正罢工呢。”她把薯条递给我表情极不情愿,我识趣地摇摇头说:“算了,我不和你抢吃的,尤其junkfood。”an撅着嘴继续她的动作。我问an:“学校附近有没有好吃的东西。”an顿时有了精神,放下薯条,开始手舞足蹈地给我介绍美食。从学校正门的东街说到后门的西巷,各个小吃店一一道来,如数家珍。最厉害的是an每介绍完一家,都会给出她对这家小吃店的评价,哪家的辣椒够劲,哪家的服务周到,哪家的卫生极差,哪家的老板凶神恶煞。我很耐心地用很神奇的眼神看着她,并且时不时抬头看看讲台上唾沫横飞,对着我们直翻白眼的老师,我真担心眼前这位更年期妇女会大吼一声让我们去连草都长不出来的操场乘凉。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班里的同学收拾好东西一哄而散的时候,an才停止她的精彩演说,我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an收拾好她的书包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说:“不如去食堂吧。”她撅起嘴巴说:“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产生兴趣啊?”我笑笑,没有说话。“也好,我倒没有吃过学校食堂的东西。”

an说,由于我们刚刚认识,因此要请我吃饭。当an点完她的中餐——冰淇淋和饮料之后,猛然发现她没有办饭卡,我很自觉地帮她刷并且面带微笑,后来还帮她办了一张饭卡。她再三重复说会还钱给我,我任然面带微笑说不话。回想起来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特傻,因为这一餐几乎用掉了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我内心的挣扎难以言表。

这一餐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我可以很得意的坐在食堂里慢慢吃我的饭,不时地收到旁边糟粕的男生投来既羡慕又凶狠的眼神。之后的数天里我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自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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