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给金色恋爱的洗礼
秋夕
吃完了晚饭,也不过五点半,女孩(18岁)靠着窗边的藤椅,双手捧着一杯白开水,饶有意味地望着窗外——一片属于宁静小村庄的灿烂金黄。秋天的太阳似乎留恋着几亿年前的青春,玩久了,仍不愿离开。
男孩(19岁)收拾好餐具,走到女孩身边,轻抚着女孩长长的黑黑的头发,女孩转过头,双眼像笑着注视着男孩深褐色的瞳孔,甜甜地说:
“怎么了?…窗外——很美!”然后扯了扯男孩白色衬衫的衣袖。
“我载你,出去逛逛?”
男孩似乎没有征求的意思拉起女孩的手就径直走出门口,而女孩似乎也乐意,被动地跟随着。
女孩被拉着,偷偷地望着男孩侧脸精致而又认真的面额,然后低下了头,用另一只手拨了拨整齐的刘海,偷偷的笑着……
夕阳的边缘,红霞抹抹,男孩载着女孩经着一条漫长的乡间小道,两旁很空旷,很静,偶尔路人走过,尽是桑树鱼塘,桑葚的果实红得如同天际的那轮夕阳,偶尔跃动的鱼儿溅起颗颗晶莹的水珠,被夕阳的光折射得十分剔透。泛起的涟漪越扩越大,最后渐渐被水面抚平,也许男孩对女孩的爱的迁就会越变越深,但爱的印记永不会褪色,因为他已无声无息地烙在女孩纯洁的心灵上。
清风的抚动,怎样也不会影响男孩骑车的稳健。因为他知道车尾的女孩正搂着他的腰,挨着他的背,他如何也不让车子振抖。
“看!”女孩抬起头,望着天边轻轻地说。
“嗯?什么?”男孩扭过头看看女孩,女孩的脸似乎得到红霞的青睐,故意给她清纯的脸抹上红色。此时女孩也注视着男孩深深的眼眸,他的刘海飞扬着,白色的衬衣呼呼作响:也被染得金黄金黄的。那是因为他们金黄的爱感染了整个村庄。
“天边,那排大雁,看到吗?”女孩的语气平静中透出兴奋。
“嗯,看到。”
“它们在落日前飞过,好美——”
她的笑容真的很甜。
“你怎么了?撑着肚子吗?…呵呵”
女孩开着玩笑,当男孩转头过来,她就向他做了可爱的鬼脸。
“你傻呀?!”男孩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扭回头望着面前的路,眼睛里正闪烁着天边夕阳的光芒,心底透出的幸福已不知不觉展现在嘴角……
自行车在男孩的扶持下,驶得很静,落叶的沙沙声听得分外清楚。太阳落得很快,只露得剩余一半了,而射出的光芒却愈发通红。
沉默良久,驶动车子时与风吹动树叶演奏的曲子也该到尾声了。
“光——刺眼吗?”男孩终于打破沉默,说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搭讪,却是由短短的一句话加上谈谈的语气酝酿了爱的天籁之音。
“嗯,……不。”
这里的风也许变得清劲了,它正吹得男孩,刘海零乱地飘扬着,但女孩却感觉不到——风猛了,因为她前面有她的亲爱——挡着风。
女孩慢慢地把脸贴在男孩的背上,男孩腰上的手搂着他,搂得更紧了,她闭着双眼,乌黑发亮而且长长的眼睫毛反光着。女孩忽然开了口:
“喂,如果——”女孩的语气很平静。
“嗯??”
“如果我问——”她顿了顿。显然她对于心底的问题的发问犹豫不决。
“什么?怎么了?”男孩感到有点不对劲,车速也明显减慢了,急忙问,“说吧,难道我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我问,你——会爱我多久?”女孩终于把话从犹豫不决到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男孩丝毫没有感到可笑,而是感到意外,因为女孩明显感受到车子抖了一下。
20秒,跟女孩的问题20秒后,车子有恢复了原来的速度,男孩也作出回答,他慢慢地举起扶车头的右手,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食指。上面长着长长的,透光的,并且是女孩帮他修过的手指甲。
女孩的脸仍贴着男孩的背,只是向上扭动了些角度,斜着视线看着男孩的食指。
“一辈子?”显然那是男生们很通常,很通常的回答,女孩想。她却不满意男孩的回答。
但男孩没有承认这个答案,他摇了摇头,幅度不大,继续在金色的乡道上骑着车,似乎要驶向夕阳的那一边。
“一万年?”女孩饶有兴趣地说出她的另一个猜测。
男孩好像挺自信女孩不会猜到。同样摇了摇头。
可能谁都认为,一个男的深爱着一个女的,而女的也对男的一样的感情,也许他们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女的其实是要安全感,而男的则是希望自己真正的给与安全感。能认识是缘分,能在一起更是缘分,没有什么话能驳斥的了。双方享受的是两个在一起的幸福与幸运,已经不想奢求什么的了。
很明显女孩觉得她的问题实在不该问出口,但说出口的话如字迹,写了,再去擦掉,如何也会留下痕迹,那话已收不回来了。既然问了,就算吧。其实自己真的真的狠想知道男生会怎样想的。女孩很疑惑,难道男孩有更意外的回答吗?
“那到底有多久?”女孩的语气重了,急了。
“一刹那?”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女孩不耐烦了,眉头皱得紧紧的,但脸仍粘着背。她放在男孩腰间的纤纤小手,用力捏了一下。
对于女孩子的捏或打,男孩子们都觉得无关痛痒,因为他们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了,但是他们的五脏六腑可能都错位了。
男孩的面容顿时绷紧了,仍旧摇了头,但不觉得失望。因为这是在他意料之中。脸,渐渐地,放松了,恢复原先那样俊朗清秀的脸孔,只是曾经绷紧过的地方的血还没及时流通,显得红红的。他的手也举了很久了。却似乎不感到酸累。男孩迟疑了些许时间,他说:
“我会爱到——
“一直爱到你不再爱我为止!”语气很轻,很淡。
尽管男孩的声音很轻微,但车尾的女孩接收风中传送的字句,丝毫也没有错过一个字————
“一直爱到你不再爱我为止!”
“一直爱到你不再爱我为止。
女孩的笑再次露出来,她的心澎湃着,却又不形于色。
“为什么——
“到了我不爱你时——你才不爱我?”女孩望着男孩的脑勺,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闪亮着光。
男孩迎着风,望着快要下山的落日。他的思绪飞扬着。他希望在太阳完全消逝前能够给女孩一个完美的答复,而不是她为他俩的感情而起伏。为止,男孩举在空中的手迅速握成一个拳头,又迅捷地竖出那根熟悉的,白晢的,修长的食指,:仿佛被赐予了生命,它坚决地表达了男孩的心思。他并着动作,说:
“一次——
“不多,一次就够。”
秋风吹散云霞,却吹不掉金黄,尽管金黄会逐渐地褪去。
不管村庄需不需要衬托抑或装饰,它依旧地纯朴、简单。
只因为它在一个深秋的明朗的傍晚里,见证了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说了一段金灿灿的誓言。村里的人说过,他们经着的那条路是通向一个叫“幸福”的地方,也许他们已骑入“幸福”的领域了,但据说那条路是没有终止的,永远也走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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