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刺 青海湖 日月山

2012-01-11 16:17 | 作者:无言的树 | 散文吧首发

【骆驼刺】休假的日子,很像眠的动物,蛰伏在温暖的小屋里足不出户。心情依然寥落,身体依然不如天时的好。青海化隆籍作家李成虎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地气’,风俗民情的‘地气’会对文气有一种增光添彩的作用。对于文学创造而言,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越是地域的,越是优秀的。”这段时间,喜欢找些本土作家的书来读,在细腻朴实的文字中漫游,掩卷常思,或喜或悲。

床头上放着前几日高管局文艺汇演的一张单子,望着制作精美的演出单,那天上演的情景剧《盛开的骆驼刺》依然清晰的在脑子里。那一天我泪流满面,那一天我想起远在海西的亲人,朋友。小弟说海西的风大得能把屋顶揭走,同事说每个早晨常常被吹了一的沙子堵着拉不开屋门。我还忆起那个偷偷在办公室打印我的文章,被领导批评的好友。

想起那一年满脸稚气的我们夹着被卷儿走进荒原,走进荒原从此就走进孤独和枯燥。我们藏起满怀的失落和无措,开始与高原缺氧,与风沙烈日,与泥泞为伴。青藏高原,世界的屋脊,令人仰视。开山,放炮,卧冰饮血的日子历历在目,我们踏着先辈们走过的足迹,在先辈们长眠的地方继续劳作,生息。岁月的风沙,烈日将棱角分明的我们磨得光滑而平静。张扬的灵魂,亦变作静静合起的沉默。多年后,我又一次从丹噶尔古城远足到甘肃,从青新线,转到青藏线,再辗转越过当金山。一路蜿蜒,一路孤单荒凉。

今夜月冷星稀,握着手机,阑珊的心事在这朦胧的月色里,越发清晰起来。

悠悠的云,渺渺的风,蓝蓝的天;红柳,沙棘,骆驼草;草场、戈壁、黄沙、筑路的大军,此刻,我的眸子里戈壁上一切生物都因你而明亮、鲜活起来。

在茫茫戈壁滩上,在白杨都不能生存的环境中,生存着一种西北内陆独特的植物——骆驼刺,无论生态系统和生存环境如何恶劣,一簇又一簇的骆驼刺顽强地将自己的根系深深扎入地下,在阳光下张扬着生命的活力。岁岁年年,骆驼刺蔓蔓延延,每天迎来一批新人,又送走多少孤独的旅人。

狼烟袅袅,战马嘶鸣,李广、卫青、霍去病、班超带领他的士兵开疆拓土,越祁连击匈奴,白骨攒孤冢。张骞、苏武、常惠、玄奘背负信念的长矛跋山涉水,从繁华的都城走进荒凉的大漠。旌旗猎猎,巍峨的雪峰下,瀚海的沙漠中,回荡着和亲队伍的阵阵脚步声。伎乐琵琶,舞裙摇曳,驼铃声中,商队穿梭,来自不同地域,说着不同语言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燃起了炊烟、生命不息,创造了独特的高原文化,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和经济的繁荣。

人在哪里,路就延伸到哪里,我想起被誉为“青藏公路之父”的慕生忠将军,他带领1700个人踏雪卧冰,用骡马拉着木轮车探测线路,7个月时间用鲜血和生命打通了从甘肃柳园到拉萨的千里青藏线。一座城,一个故事,一座英雄的丰碑,一棵茫茫戈壁上永不凋谢的骆驼刺。无需理由,当你走进这片高寒缺氧,紫外线强烈的戈壁,当你亲见到那些劳作着的人们,当你看到戈壁上努力生长地骆驼刺,你沿途荒凉的感觉,你对生命的判断和思维都会凝固在这里。

戈壁上稀疏的植被,连绵起伏的沙丘固守着自然的形态。城市的人在摩肩接踵中享受着所谓的现代文明,追求着时尚,无可遏制的私欲挤占着人们的生活思维空间,充斥着人们的感官。面对茫茫戈壁,我们孱弱的身体和渺小的心灵,远不如这一撮撮骆驼刺,我们用孤高的冷眼穿透世事,却穿不过荒原的粗犷雄浑。我们的目光可以随鹰的高度翱翔,可以越过群山抵达白云,却无论无何越不过它的豁达,质朴和厚重。

【青海湖】

当一个人长久的沉醉在旖旎之乡,时间久了会让人产生视觉上的疲劳。而一个人长久沉浸在感情的患得患失中,人也会萎靡,意志消沉。其实,静下心来仔细盘点自己的心情,这样的一个他是你想要的的吗?这样的你是自己喜欢的吗?繁忙的工作孩子的学习,亲人的病痛……人的一生真实的有缺憾的现实才是我们要勇敢面对的。

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起在青海湖边的那些日子。生活在青海湖边的人,对海水是熟悉的,对海风也是熟悉的。去过青海湖的游客只看到它温柔,幽静的美,而每年的“封湖”,“开湖”很少有人亲见过。听当地人说:“风不吹不合,风不吹不消。”冬天,海风裹着泥沙怕打着门窗,湖面在大风中结成巨大的天然溜冰场。天,又经过数十天的大风,冰层下的湖水在飓风的激烈震荡下,厚薄不均的冰块互相挤压着,互相碰撞着,迅速断裂,分离,漂移,堆积到湖边,形成多个“冰山”。此时的青海湖罡风怒吼石破天惊,又像万马铁骑的嘶鸣声,浩大壮观。千里冰封的湖面一夜间重现碧波万顷,湛蓝的柔光。但是,青海湖这种“武开”的开湖景象犹如夏天青海湖湖面上的海市蜃楼一样,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幸看到的。

在青海湖边,每年春夏之交有一种叫麻鸭的居家迁徙到海边,它们或隐没在草丛里,或栖息在悬崖峭壁上。它们对外界有很高的警惕性,然而,即使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躲不过人们的猎杀。

忘不了那个黄昏,我的男同事听到麻鸭的叫声提起枪冲出了屋门,他蹑手蹑脚,躲在麻鸭飞起的地方,另外几个同事,在草丛里追赶着刚孵化出的小鸭,又将捉到的几只小鸭用一根长长的线连在一起,放到麻鸭能看得见的地上。两只麻鸭在小鸭头顶盘旋,鸣叫。不知是因为当兵的经历又或是生长在草原上的缘故,那位同事眼疾手快,在“砰”的一声中,一只麻鸭迅速跌入草丛里,我以为受了惊吓的另一只麻鸭不会再来,可是没过多久,那只麻鸭飞得更低几乎接近地面,叫声更为凄厉。

静静的草原,沐浴在橙色的黄昏下。那声声悲鸣,那一幕悲壮久久在我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我常常在想,人类的感情还不及一只鸟忠诚。动物们在人类的目光中继续惊恐的迁徙,出没着。人们的活动一切为利益所趋,简单变为复杂,朝为秦雨、暮为楚云,人性更加冷漠,贪婪,自私。

【日月山】

手里捧着散文《无尽意》,真的惊叹这个少我一半年龄的男人,对于成长,对于人性,对于情感怎会有如此深邃的思想?牵着时光的手,一个人安静的行走。我们相信着自己的眼睛,相信着自己的感觉。事实上,我们的眼睛能看清多少真实?我们的感觉又带给我们多少生活的错乱?几多的人,几多的过往,几多的背影。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穿越岁月的红尘,我们在彼此的文字里辗转了多少个轮回,曾经我们用文字和笑声喂肥了瘦小的月牙,曾经你唯一纯净的语言,在我徘徊的窗口,相思成堆。从陌生到相熟,从相熟到亲近,多少斑斓的春和伤感的秋在我们的指尖滑过?几次在里,我们携手徜徉在如茵的草原,在蓝天碧水间,在日月亭,在高高的公主像前留下桃花一样的呓语。

日月山顶,风很急,冷到刺骨。你说我是大唐公主遗留在高原上的一颗珍珠,我说我宁愿潜入大唐腹地,弃了永世的繁华与你心手相依。你说你用你的真许我一身宠,我说我愿意用千年不变的姿势,守望着我们的日月梦。

因了你,公主的容貌在我的梦里依稀可见,因了你,不再轻易去触碰心底的那一丝孱弱。那像花一般娇嫩的身躯下,谁懂公主内心的复杂情愫。雪域之上,貂裘护大马,千帐对长空,可你一个弱女子,那么单薄的身子,怎承得起和亲的千钧重托?大漠孤寂,横亘长天。西去艰难,你回望长安,一声长叹后摔镜毅然西进,直至雪山和苍凉。文成公主,弘化公主,金城公主……一朵朵燃向圣地的雪莲,她们把幸福爱情,生命和希望都留在了远嫁的这片土地。比起风起云涌的战争,如果她们的美丽能换得国家片刻的安宁,她们的牺牲可以换得千万年轻士兵的生命,她们情愿丢掉心中的哀怨和委屈,让大唐王朝和一个伟大的部落亲密友善,和平共处。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喜欢容若哀艳凄婉的词,却不喜欢容若这个人。一生写尽相思之人,未必真的是专情之人。

看多了别离,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在缄默中安静的行走,喜欢将自己隐在写满犹豫、憧憬和困惑的文字里,独自寥落,独自沉思。

感情没有刻舟求剑的道理,在静默中学着狠心地远离一些关爱我的人,固执地把自己封闭起来,默默地仍时间蹂躏记忆,渐渐尘封和阻隔你我的来路和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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