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心里的幸福是什么

2016-06-09 22:29 | 作者:糊涂人生 | 散文吧首发

在每个孩子心里,人生幸福什么呢?对于这个话题,我总是这样觉得,一个人童年的幸福,往往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生活的贫穷与富贵。富贵人家的孩子,可以有童年的快乐,而穷人家的孩子,同样也会有快乐的童年。这是因为在孩子们心里,他们最想得到的幸福,还并不仅仅是限于物质生活,而是渴望有父母陪在身边,正常得到一个家的温暖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童年。儿时,我的家里就特别贫穷,可是在我们小孩的心里,却从来没有为吃得不好而忧愁过,也从来没有为穿得不好而烦恼过。只是在我九岁那年,由于我们兄妹几个,过早地失去了母,而到了晚上,父亲又常常不愿陪在我们身边,一度使我们感到了生活的恐惧和痛苦

常常记得,那个时候,父亲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出去串门,而且又不许我们跟着。他前脚一走,我们兄妹几个,待在一个点着一盏昏暗油灯的小黑屋里,就会常常感到害怕。在那个并不大的空间里,无论我们看哪里,哪里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我们似的。这时,你猜,我们心里最渴望的是什么?也许我们最大的渴望,就是莫过于有父母陪在身边,或者能跟着父亲去串门了。而这种想法在当时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侈,或者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父亲每天晚上出门,他常常是不让我们跟着的。

在那个时候,当我们既不能尾随父亲身后,又不敢待在那个小黑屋里时,我们这几个‘小尾巴’,就只好变成了‘小侦探’。每天晚上,父亲只要前脚一出门,我和大妹,就会迅速领着二妹,背起三妹,和父亲保持一定距离,尾随其后,既要看准他去了谁家,又不能被他发现我们,直到远远地看着他进了人家的院子,我们兄妹几个,才会安下心来,寻找一个黑暗的角落,藏着,等着;一直等到父亲从人家的家里往外走时,我和大妹,又会迅速领着二妹,背起三妹,一路小跑着回家。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这种生活几乎持续了将近两年,那时夜如此。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特别是到了晚上,只要离着父亲近一点,我们就好像多了许多的‘安全感’似的。就这样,在一年的反反复复里,我们在人家的墙外等父亲,天会好些,无论你等上多久,也不会觉得太冷;可一到了天,我们的日子就有些难熬了 。因为冬天夜长且不说,而父亲又时常会在人家家里,一歇就会歇到十点,或着十一点钟,才会想起回家。这时,我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露天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常常会冻得我们浑身发抖。

那时,要说怕,我们还是最怕到了冬天,遇上夜里起风的天气。只要西北风一刮起来,带着咝咝地哨子声,呼呼地吹打在身上,就会让我们觉得,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在那个时候,我和大妹、二妹的年纪,都稍大了些,虽然被冻得难受,但还能挺得住。三妹的年纪最小,她只有三岁多一点,在寒风中待久了,她常常会被冻得哭出声来。这时,我和大妹,又得赶紧哄她,恐怕她的哭声引起过路人的注意,或者被在人家家里串门的父亲听到了,由此而受到父亲的责备。可尽管这样,只要父亲不回家,我们也不愿提前回家。后来,在长大成人后,再想起那些往事,我不得不说,在每个人童年的经历与坎坷中,父母就是孩子们成长的天和地。对于孩子们来说,白天少了父母的约束,你往往会觉得,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和快乐;而晚上少了父母的陪伴,你就不得不认为,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恐惧和痛苦了。

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每次我想起了这些,记得在我九岁那年,我还做过一件让大人担心的事。那是阴历五月初的某天,有一次父亲进城赶集,我在家领着二妹,在村街上疯跑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回家,我还是不见父亲赶集回来,就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迎着进城的路去接父亲呢,说不定父亲赶集还为我们买了什么礼物呢。想到这里,于是,我和二妹两个人,都光着小脚丫,一路小跑,就直奔了县城的方向。就在我们一憋气,跑出四五公里的时候,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我和二妹也才知道了什么是害怕。那天的天气,虽然很好,万里无云,但就是没有月亮,只有无数的星星,挂在高高的天上,冲着我们眨眼睛。继续前行,我们已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父亲会在哪一条路上回家。停留等待,寂静的周围四下无人,我们心里又觉得特别害怕。最无奈的是,我们想着回家,可天黑以后,二妹的小脚又总会踩在那些小石子上,痛的她呜呜直哭。就在我们在原地徘徊,不知所措的时候,幸好遇到临近一个村的一位好心人,人家从田里干活回家晚了,他正好看见我们兄妹两个在路上徘徊,便上前问明缘由,把我们领回了他家。那家好心人非常善良,当夜留我们吃饭、住宿且不说,到第二天早晨,人家还为我和二妹,各找了一双不太跟脚的旧鞋,让我们穿在脚上,说要送我们回家。由于我们认得路,不愿再给人家添麻烦,便向人家告别,单独回家了。

通过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我不知道当时,我们为什么会去那样做。然而,再转念一想,我又不得不觉得,在很多时候,也许用成年人的心理,去猜测孩子们的心理,是很难猜得懂的。不过,在所有孩子们的心里,他们渴望拥有一个安逸和温暖的家,并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快乐地成长,这一点应该是必须的。

写于201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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