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三年

2016-02-19 22:27 | 作者:路人 | 散文吧首发

时光是那么神奇,不知不觉中发生的点滴,日积月累会改变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惧怕晚的漆黑,反而喜欢上了深夜万籁俱寂的星空,夜空下的思绪可以是那么缥缈无边,仿佛时间停止,可以让我回想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三年了,每一次的相见都是那么匆匆,每一次的离别又是那么断肠。小时候最李商隐的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曾经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深知东风无力下的百花是何等的煎熬,日日思君不见君的忧愁,又岂是一江水流得完,倒得尽的。

也许那年春江水暖的时节,你我不该相遇在教堂彩色玻璃的窗前,便不会有后来的承诺。因为一句“我愿意”,注定这天地间多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等待,多了一份无奈,也多了一份让我牵挂与愧疚的心。我常常在想如果三年前,我只当你是一位过客,一位我生命中匆匆走过的路人甲,这样你便不会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夜夜盼君归,已是百花残。然而若是可以重来,我一定还会在那个明媚午后的阳光里,准时出现在庄严的教堂前,就像席慕蓉笔下那棵开花的树,等待在你必经的路旁。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所带来的悲伤,因为你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你便是上苍赐给我最美丽的意外。

我不记得你是从何时起,打开了我的心房,步入我的心扉。只记得金秋十月的季节里,你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神奇的种子,从此它便开始生根发芽。从那天起,电波承载了我们的思念,每到夜幕降临,你我各自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睡前的通话成为我们每日的必修课。日复一日,讲完了我所有的过去,听完了你蹉跎的曾经,哪怕只剩下沉默,也觉得琴瑟再御,岁月静好。

斗转星移,我们开始执笔抒怀,将思绪附于墨香写于纸上,我们穿越千年的时光,想象着那个男耕女织的年代里,书信成为你我独有精神寄托,小小的纸张里书写着浓浓的情怀。这情怀是即时通讯三言两语无法传递的爱恨情仇。因为这个时代太快了,太过匆匆,少了些许的淡然、优雅,所以我们选择了这个时代中最慢的平邮。等待的日子里,心中的期盼、渴望,是我今生从未体会过的幸福,当收到你来信的那一刻,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涌上心头,这感觉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久远,仿佛童年时放学铃响的那一刻,只不过那时是冲出教室,如今是等来期盼。展开墨香的信笺,仔细阅读你字里行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时而开怀,时而回忆,你的文字是那么轻快,字里行间透着灵动,仿佛纸张上的文字在跳舞,演绎着才子佳人的故事。从头看到尾,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标点,如痛饮完一壶美酒,酣畅淋漓,好不快哉。反反复复几遍后,坐于案前,静思回想,回味这淡淡的幸福,如茶虽苦亦香,经久不散,回味无穷。

不知不觉中你的信一封封的变成了一叠一叠,我们从金秋走到了寒,终于我带着你的思念悄悄地回到了故乡,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没想到你是那么开心,开心的合不拢嘴,那么兴奋,兴奋地停不下来。走过了一个秋冬的我们第一次相拥,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此时的你是那么真切,第一次用手抚摸你的轮廓,才发现你的眉毛似弯弯的月亮,却比那冰冷的月牙更加轻柔,又好似弯弯的柳叶,却比那柳叶更加灵动。此时你双眸如一汪清泉,折射着惊、喜、盼,五味陈杂,却甘之如饴。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除了你,我已感觉不到空间的存在。轻轻的,我低下了头,吻了这世间第一的姑娘,当双唇触碰的那一刻,仿佛我就是那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走过幽村叠翠,踏遍曲径烟,寻寻觅觅终得人间仙境。轻轻的吻,淡雅缥缈,却如痴如醉,回想如初,依旧神迷。

天地有尽时,聚散俩依依。漫天的花还未装扮出北国的风光,火车的长鸣已撕裂沉云压境的北漠荒原。还没能记住你笑靥如花的容颜,又要匆匆的踏上南下的列车。当火车开动,才发现你两颊泪痕,却只顾挥手告别。多想下车为你拭去眼角的泪光,可列车已经走远,可恨的时光匆匆,可恨的忙忙碌碌。君问归期未有期,雪夜疾驰窜太行。离别不语心系念,一人南下一人归。

看车窗外的风景如一幕幕画布离我远去,想起车站外我曾问你:“盼君何时归?”

你说:“不想终日望君君不归,只想常伴左右不相离。”

我沉默了,只能静静的抱着你,然后轻吻着你的额头,一句:“我走了!”,就真的走了。

每次分离最是痛苦,看似自由的我们却连再次相见的时节都无法确定。若是再见怕是江南的桃花早已化作尘泥,曾经一江的春水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家乡的土地估计已是百花开尽百花杀,枯枝乔木寒气生。思绪在摇晃的夜色中行进着,渐渐的,脑海中美好画面开始迷离,随着铁轨的撞击声入睡了。

异地三年,相见与分离如六道轮回,周而复始,相见小楼边,烛火映欢颜。分离长街外,夕下笛嘶鸣。如今你已不再问我此去几时还,只会默默送君行。也许是我离别时的沉默改变了你,也许是我谜一样的归期沉默了你。但每一次离别都会从你无助的眼神中看到失落的心。不怪你泪眼问花花不语,只怨这多情自古伤离别。想想三年来,你我伤心处,最是离别多。不怕春花秋月何时了,最怕载将相思过江南。三年了,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在没有你陪伴的角落里,我常常会想起你的面容,想起你的一颦一笑,想起我们嬉戏打闹过得时光,想起手牵手走过的街角。也会想千里之外,夜深人静时,明月皎皎照你窗,可曾思君入来。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三年的点点滴滴,三年的辛酸苦辣,三年间彼此的坚守,注定此生长相伴,携手闯四方。虽然我们仍将经历一段夕下独自望天涯,望尽天涯不见家的生活。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学会一个人坚强,虽然离别易生相思泪,但相思了无益,你若因此容憔悴,我定惶恐不可医。我们都要好好的享受每一分,每一秒。长相思的日子即将远去,长相守的未来触手可及。既然已经执子之手,定要与子偕老。这不仅是承诺也是梦想,更是美好的未来。

此时此刻,城市的一角,熙攘的街边,午后的小店里,气若幽兰的你翻看着一本《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的文青小说,阳光洒在你的脸上是那么美丽动人。面前的一壶厄尔格雷散发着它独有的茶香。你静静地看着书,我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静若处子的样子,轻快地敲打着键盘,写下关于你我的故事。就这样,一本书,一壶茶,一下午,我们一起研磨着这个冬天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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