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幸福

程亚楠曾经这样描绘过她和莫平的相识：犹如天上的月，地下的河，看似相互照应，却毫不相干。

那年细雨如丝的九月一号，程亚楠和莫平步入了高中生活。程亚楠性格开朗，与同学也相交甚好，只不过学习一般般。与亚楠相反，莫平成绩优异，只不过人特别安静，安静得有些孤僻了，从来都不和其他同学讲话，只是刘子涵是个例外。刘子涵是班里的尖子生，各项成绩都优秀，几乎班上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那时她就是完美的代名词。刘子涵和莫平走得 很近。虽然刘子涵和程亚楠是好朋友，但莫平依旧没有和程亚楠说过一句话。

高三那年，大家都开始了紧张的学习生活。这一学期，程亚楠被安排在了莫平的后桌。虽然大家都很拼命的复习，但也需要时不时的放松下。亚楠看着前面的那个两年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二十句话的男孩，心里满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可以深沉这么多年？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起来。被笑声惊扰到的莫平转过头来看亚楠。谁知道亚楠边笑边说：“我还以为你自动屏蔽我的笑声了。”莫平没有理睬她。亚楠自顾自地笑着。“能不能不笑了，别人还学不学习了？”忍无可忍的莫平终于回头说道，满脸无奈。等莫平转过头去，亚楠偷偷地笑着，她觉得这个男孩子很有意思。从那以后，亚楠就时不时地用笔扎他后背，等他回头后自己就开始笑。虽然如此，莫平却从来没有生气过，也许莫平从来不和任何人生气。就这样，两个人高中毕业了。虽然笑着，但莫平始终都没有对亚楠讲过什么话。除了“你往后点，别说了，作业本还我。”

刘子涵和莫平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f市，亚楠在b市的一所外国语学院就读。分开后，三人便没有在联系，直到有一天在b市，亚楠和高中同学沈冰偶遇，沈冰和刘子涵一样也在f大。沈冰告诉亚楠，刘子涵在校园歌手大赛向莫平表白了，可是莫平没有同意。“怎么可能？他们俩那么好，高中时莫平只和子涵讲话，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亚楠嘴巴张得好大。“谁知道了，子涵还伤心好久呢？”沈冰回答道。

回到宿舍，亚楠越想就越是想不通。她拿起手机上qq，找到了那个久违的联系人。一如反常，莫平和亚楠那晚聊了很久，亚楠始终也没敢开口问关于子涵表白的事。她怕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从那天起，两个人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几乎一天一次电话，渐渐亚楠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莫平了。

一天，亚楠刚刚看完电影《致青春》，便给莫平打电话，问莫平上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谁？莫平肯定的给了亚楠一个否定回答。“那刘子涵呢？你喜欢过她吗？”亚楠继续深入问题。莫平先是沉默，然后犹犹豫豫地回答道：“那不叫喜欢吧。是欣赏。”

“既然是欣赏，为什么她表白，你不同意呢？”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顺风耳和千里眼啊。快说，为什么不同意呢？”

“人家是好学生，咱可不能耽误人家学习。”

那天晚上就着喜欢和欣赏的问题，两个人谈到了晚上十点。寝室里的同学都不理解亚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既不喜欢自己，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亚楠告诉她们：“我觉得我能从他的眼睛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大学毕业了，亚楠顺利的在本市找到了翻译的工作，而莫平却离开f市，来到了j市。莫平趁着还没工作的时候，前往b市看亚楠。两个人很愉快地度过了三天的快乐时光，亚楠把自己亲手做的布娃娃送给了莫平。在莫平要离开时，在火车站旁的快餐店里，亚楠趴在桌 子上忍不住地哭，任凭莫平怎么拽自己，自己就是不起来。

“快起来啊，你不是来送我的吗？”

“不是。”亚楠任性地说道。

“快起来，你不起来，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劝说无效，莫平吓唬她说。

无论怎么说都没有用，亚楠就是不起来。陪亚楠一起送站的，还有自己的好朋友伊娜，伊娜看着莫平也不走，在那安慰着亚楠。自己急坏了，催促着莫平：“快走吧，我送 你，要不然一会车晚了。”莫平拿起背包，回头看着一直趴在桌子上的亚楠，“我走了，你别哭了，我还会再来的。”拍拍她的肩膀，就和伊娜离开了。等伊娜送完莫平回来，亚楠才肯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红的。亚楠紧紧地抱着伊娜，“亲爱的，我不想让他走。”伊娜安慰不了亚楠，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给她依靠。

过年回家时，莫平和亚楠一起参加了同学聚会，莫平变了好多，和以前班级上的同学都有说有笑的。大家基本上都没怎么变，只是刘子涵变得有些疯了。吃饭的时候，刘子涵特意坐在了莫平的旁边，两个人想谈甚欢。莫平也许早就忘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亚楠。亚楠心里酸酸的，但终归人家两人是金童玉女，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还能做什么呢？亚楠只好自己灰溜溜地走出去透透气。沈冰看出了亚楠的不开心，随后跟了出去。

“亚楠，怎么了？”

“没事啦，就是屋子里太闷了。”

“哦，对了，你和莫平怎么一起来的？有什么情况？”

“哪有什么情况啊？就是碰巧。”亚楠心虚地回答。

“真的吗？”沈冰诡笑道。

“真的，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喜欢莫平呢？那么闷。对不对？”

“也是。”沈冰表示赞同道。

就是这样的对话被在门口的莫平听到了，莫平心里五味交杂，自己从来不该再一次来到亚楠的世界。无论怎样最后受伤害不是亚楠就是自己。就像那年，在小学操场的杨柳树下，莫平问她，要怎样她才愿意在过家家时当妈妈，莫平当爸爸。亚楠告诉他：“只要你不那么爱讲话就行了。我爸爸就不怎么讲话，我就喜欢那样的。”突然地动山摇，莫平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紧紧护着亚楠，不幸地自己被柳树砸到了脑袋，亚楠被莫平脑袋流的血吓坏了，哭着说道：“莫楠，你怎么了？”那时莫平的名字叫莫楠。在那之后，莫平转走了，转到了实验中学，之后两个人就没在联系过。上初中时，亚楠也转学来到了实验，在楼梯口和莫平巧遇，莫平问她，是不是亚楠，亚楠看到莫平就想起了那次的地震，她害怕极了，说了一句不是，转身跑开了。而莫平更加确认那人就是亚楠，之后的每天放学，莫平都在校门口等着亚楠，然后在她身后紧紧跟着，等到亚楠安全到家后，自己再走回在桥南的家。终于有一天，亚楠叫住了莫平，告诉他，自己就是亚楠，觉得很亏欠，所以才一直躲着。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在那个时候谈恋爱是需要偷偷摸摸地，而那种幸福却是其他人都不能明白的。莫平许诺给亚楠：“我会给你幸福的。”

“那为什么我还没感受到呢？”亚楠笑着问。

“这个幸福是我先欠着你的，等以后告诉你。”

在初三那年，莫平和同班的李倩走得很近，渐渐和程亚楠开始疏远了，直到有一天亚楠看到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亚楠跑到前面去，：“莫楠，你还欠我一种幸福呢。”说完，哭着跑开了。当天下午，在校门口，一群小混混围住了莫平和李倩，原来李倩和外面的小混混有来往，因为李倩不想和混混头张也在一起，所以混混们来找李倩和莫平的麻烦。就在混战的时候，被亚楠看到，亚楠去帮着莫平，却被小混混推开了，就在推开的时候，把亚楠推到了正在疾驶的车前，周围的人都吓傻了，急忙散去。莫平慌张地跑到躺在血泊里的亚楠身边。“莫楠，请你一定要记得，你欠我的幸福。”亚楠耗尽全力地把这句话说完。莫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亚楠就昏过去了。

被送到医院急救的亚楠，手术之后终于脱离了危险，只是有一部分的记忆缺失了，而那段记忆里留下的只有一句话：莫楠，请你一定要记得，你欠我的幸福。在亚楠清醒后，莫平过来看她，她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了，然而当自己提起莫楠这个名字时，亚楠不知名地就哭了，嘴里还说着那句没有忘掉的话。亚楠记得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只是把关于莫楠的那一段给忘记了，医生解释说，一般失忆的人都是把最难忘的东西忘记，只是在这些难忘的记忆里为什么那句话却依然没有忘记。医生也解释不通。爸爸妈妈们也瞒着亚楠，就当作她从来没有失忆过，因为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亚楠丢掉的究竟是哪部分的记忆。

亚楠的家搬走了，搬到了d城，莫平因为心里的内疚，求着爸爸妈妈给自己换到了d城的学校。那一年莫平离家，而就在那一年，妈妈也和爸爸分开了，好好的家庭因为莫平的一意孤行，开始四分五裂。来到d城，莫平改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刚开始原本只是是想静静地守护着程亚楠，谁知道高中生活才刚开始，他就失去了他爱的妈妈，他开始变得孤僻，开始由心底不喜欢女人，最讨厌的可能除了他妈妈之外就是亚楠。他一直把爸爸妈妈离婚的罪魁祸首当成是亚楠。那个时候的莫平并不懂，有的时候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与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从来不和班级里的人讲话，也不和亚楠讲话。渐渐地，亚楠的开朗，亚楠的笑又一次把莫平的心融化了。莫平从来都不会和亚楠多讲话，因为莫平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寡言少语才让自己在亚楠心中变得与众不同。莫平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亚楠会再重新喜欢上自己。但此时此刻听到亚楠说不喜欢自己时，心里隐隐作痛。转身回到屋里，一直喝着闷酒。

沈冰也回去了，只有程亚楠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程亚楠心里很乱，她需要自己在外面静一静，她真的是喜欢莫平，但为什么却不愿意承认呢，也许害怕受伤，害怕丢脸。

“亚楠，怎么还不进屋啊？”从里面走出来的刘子涵贴心的问道。

“哦，我在外面待会，里面太闷了。”

“怎么？一向爱玩的程亚楠也嫌闷。你是不是和莫平换身啦？”

“嗯？”亚楠不理解为什么刘子涵会这样说。

“以前莫平就总爱在大家玩的时候自己出来站着，现在换做是你啦？你们俩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啊，为什么就变了呢？为什么程亚楠变成了那个以前闷闷的莫平了呢。亚楠酸酸的问道：“你还是挺了解他呢？”

“是啊，其实我很喜欢他。只是，他不喜欢我。”刘子涵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亚楠想起一路上他们两个人的有说有笑，想起来在餐桌上莫平一次一次地为她挡酒，她觉得对于莫平来讲，刘子涵就是那个不一样的人。便安慰道：“怎么会呢？我觉得他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亚楠你真的那么觉得吗？”刘子涵擦了擦眼泪，说道。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呀？”

“你们俩现在的关系那么好，你帮我去和他讲好不好？”刘子涵请求道。

“不太好吧，你们两个人的事，我跟着瞎掺和。”亚楠觉得很为难，因为她知道莫平不会喜欢自己这样做的。

“求求你了。好亚楠。”

刘子涵一直在外面请求亚楠，最后亚楠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聚会结束后，刘子涵喝多了，莫平背着她，把她送回了家。

“你说说你，你自己送就行了，为什么偏拉着我来啊，做电灯泡。”亚楠边走边抱怨着。

“用电灯泡来照亮啊。”莫平打趣道。

“算了吧，电灯泡灯丝坏了，对了，刘子涵让我告诉你她还喜欢你。”亚楠突然想起子涵求自己的事情，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你怎么什么忙都帮啊？”

“帮你等于帮自己吗？”亚楠傻笑道，心里却苦苦的。

“说什么呢？”

“你都不谢谢我啊？我帮你成全了一件美事。反正你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程亚楠，你有意思没意思？”莫平有些要火了。

“我怎么没意思了？我只是说实话吗？你心里肯定很想和她在一起。”亚楠提高自己的音调。

“你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啊？你以为你谁啊？”莫平对亚楠喊道，那是生平第一次莫平对亚楠发脾气。

“是，我自以为是，那么你对自己倒是诚实一点啊？”亚楠说着说着掉下了眼泪，心里委屈极了，转身自己走。莫平看着亚楠的泪从眼角滑下，心里很心疼，伴着心疼的还有气愤，为什么亚楠要活活把自己推给别人，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也不能干涉自己的感情啊。莫平追了上去，把亚楠拽到自己的怀里，狠狠地吻着她，亚楠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吻束手无策，她使劲地推着莫平，推着。渐渐地，自己却沉浸在这个吻里。

“我喜欢你。”当莫平松开时，亚楠含着泪说道。

听到后，莫平紧紧地把亚楠拥在怀里。两个人在夜幕下紧紧地相偎相依着。又一次，两个人在一起了。

如果说七年前的意外与分开是上天注定的，那么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长相厮守？

假期结束后，两个人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工作，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异地恋，在这期间，两个人从不争吵，从不埋怨，即使是自己受了伤，也自己默默地承受。但这期间，亚楠发现自己越来越压抑了，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很压抑，很痛苦。伊娜劝她去做个心理治疗。心理师对程亚楠进行了催眠，在催眠时，那七年前缺失的那部分莫楠的记忆，一涌而出，像是当初小学时看到莫楠的脑袋流出的血一样。“莫楠，请你一定要记得，你欠我的幸福。”在迷迷糊糊时，亚楠含糊地说道。催眠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站在旁边等着的伊娜，看着自己亲爱的哭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她伤心成那个样子。等亚楠醒来后，亚楠变得更安静了，但伊娜没敢问到她底是想起什么来了，等亚楠走出去后，伊娜质问心理师：“人家都是越治越好，你怎么反倒给她治抑郁了啊？”

“她心里上了锁 ，只有她自己能解。”

伊娜气不过，摔门离开了，看着亚楠安静地走着，突然自己想离她远远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安慰她。

那天晚上，亚楠打电话给莫平分手，莫平在电话那头不理解，询问为什么，亚楠只是说完这句话就挂了，莫平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响声，拼命地喊着为什么。当天夜里，莫平就坐了火车来找亚楠。而这一整晚亚楠都在想着那个负了自己却没说一句抱歉的男孩。第二天亚楠上班，莫平就在她家楼下守着，亚楠回来时，看着守在楼下的莫平，什么都没有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往前走着。莫平上前拽住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分手？”亚楠挣开那双拽着自己的手，说：“不爱了。”说完亚楠就上楼回家了，留莫平自己在原地，还有那双被松开的手。他不明白亚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打电话给伊娜询问，伊娜把亚楠患上抑郁症还有昨天做心理催眠的事告诉了莫平。莫平突然间懂了，懂了亚楠为什么这样。

莫平打电话给亚楠，亚楠不接，莫平发信息告诉亚楠，如果她不下来，自己就一直在楼下等着。过了一个小时，天突然下起了雨，亚楠打开窗帘向外看，莫平仍然站在那里。亚楠的心是疼的，疼的是自己，还有现在在楼下淋雨的莫平。亚楠拿了把伞下楼，：“你拿着伞走吧，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亚楠，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对不起，别离开我好不好。你一定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幸福的。”莫平紧紧抱着她，却被亚楠无情地推开了，她只怕这个拥抱太热烈，会不小心把自己融化。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亚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弥补，当初是我不成熟，不懂事，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爱我吗？”亚楠仰起头望着莫平。

“爱。”莫平肯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欺骗我这么年，让我再重新喜欢上伤害过我的莫楠。”亚楠哭喊道。

“亚楠，我……”莫平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那么，放过我。”亚楠说完把伞放在了莫平手里，自己跑回了单元楼里。

即使我们的爱情再也没有可能，我也愿意成为你手中的伞为你遮风挡雨。

莫平手里拿着那把雨伞，静静地在原地望着，望着亚楠跑走的背影，还有那远走的爱情。其实莫平心里明白，他们俩的爱情根本不会长久，像是一块裂了缝的玻璃，迟早是要碎的。只是他还不甘心。回到酒店后，他发微信给亚楠：我爱你，从始至终都爱你。无论是莫楠还是莫平，都爱你。从没变过。

从那以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qq和微信上的头像点了又点，只是从未发送出一个字。 程亚楠渐渐地明白了，其实自己爱过的不是那个伤害过自己的莫楠而是那个七年和自己不离不弃的莫平。只是扬出去的水，要怎么再收回？

一年后，莫平要结婚了，是和刘子涵，那个在他失恋后失意落魄的时候，还依旧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刘子涵知道莫平和程亚楠的事情，她只是微微笑道：“有些人的离开是注定的，爱和不爱只在一念之间。”莫平发了微信告诉亚楠，亚楠知道后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伊娜陪着亚楠选好了衣服，是一身鲜红的抹胸短礼服来参加莫平的婚礼。在婚礼上，莫平在众多人群中看到了程亚楠，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两个人说着举起酒杯，干杯后一饮而尽。

还没等到婚礼结束后，程亚楠就躺在了地上，原来程亚楠在临出门时，吃了大量的安眠药，本来以为会等到婚礼结束再发作，谁知道药效在婚礼正在进行时发作了。当场呼吸停止。莫平推开人群，抱起亚楠，“程亚楠，你不能走，你还记得吗？我欠你的幸福。”亚楠再也没有回应，一句话都不说的就离开了。

三天后，莫平收到了一封程亚楠在世前的信。

莫平，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所以，请你忘记年少时莫楠的那个承诺，那个莫楠欠我的幸福。因为你是莫平，我爱的莫平，和你在一起，幸福从来没停止过。

之后莫平和刘子涵协议离了婚，莫平来到了j市的蓬莱山上的菩提寺剃了度，从此与尘世再无瓜葛。他把程亚楠的骨灰留下一小把，装在荷包里，一直戴在身边。当黄昏快要降临时，莫平就自己坐在寺后的一个小山上，静静地陪着亚楠看日落，生前，亚楠最爱这种浪漫。每当风轻轻的吹起的时候，莫平会想起他欠她的幸福。

自从莫平入了空门之后，刘子涵每个周六周日都过来上香，一呆就是要呆上一整天。

“施主，放下吧。”莫平淡然的说道。

“玄真师父，我只是想静静地看着他，陪着他。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