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要来

2015-03-10 12:31 | 作者:一凡 | 散文吧首发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到会认识她。

也许是他的家乡太美,也许是他的家乡太闭塞,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落魄的城里人,下乡改造的干部----小小的山村,操着各种方言的口音,穿着各样的服饰的男女,名副其实的“小香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家对面的窑洞里又多了一家人。那天周末,他从离家六十多公里的县城放学回来,突然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麻花辫”正在院子里拾柴火,那“麻花辫”粗粗的,很得体的扎在脑后,就在那麻花辫弯腰的一瞬间,两条黝黑发亮的辫子优雅的滑落下来,辫稍绕着地面一甩,很快的就蹦了起来。就在他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麻花辫也发现了他,冲他浅浅一笑,转身进屋去了。

后来他从母亲口中得知,他家对门是一从外地逃过来的“黑户”,只有母女俩,据说她爸劳改去了,是刑事犯罪,那女孩叫惠。

他和她真正熟识,是在他高中毕业后。那是他落魄逃回的第二天晌午,母亲做了凉粉,硬要让他端一碗给惠家,说是让她们尝尝,当他极不情愿的平生第一次踏进这个陌生的家门时,他被眼前的整洁和有条不紊惊呆了:简单的几件灶具平行的挂在墙上,那个既当柜子又是桌子的箱子上面整整的码着两摞书,窑洞除了弓形部分,两边已用废旧报纸裱糊了,素洁淡雅,甚至还有点说不出的清香。母女两都在家,惠正坐在灶膛添柴火,惠的的母亲一边客套,一边接待了他,惠也非常热情的招呼让她坐在了唯一能坐的地方----炕头上,这也是他和惠第一次说话。再后来,惠有时也常和母亲到他家串门,有时候他也和惠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闲聊,后来他们熟了,他从她的口中知道,父亲蹲了大狱,母亲要强,不愿意看人白眼,就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城市,而这一年她正读高三-----他比她大几岁,有的是力气,惠家有什么力气活,只要那“吕一凡帮帮忙”的声音飘到他的耳朵,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帮她母女两干干。有一天,他们母子,她们母女都在小溪边上的地里干活,那毒辣的太阳炙烤的大地像着了火,累的气喘吁吁的他自然想到了那清澈见底的小溪。就在他准备在一颗绝对庇荫的大树下准备小憩一会的时候,惠银铃般的笑声突然的从另一颗大树下传出:“吕一凡,你也累了------?”他回头一看,惠正斜倚在一棵老柳树上,嘴里衔着一片柳叶,微闭着双眼,胸部一起一伏,跟那翘起的二郎腿悠闲的一上一下很默契的配合着,那裸露在裤管外面的小腿宛如剥了皮的葱,他突然被眼前的青盎然惊呆了。“坐呀,愣在那干吗?”他支吾着连他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尴尬的坐在了小溪边上。那天他们由高中的恶作剧,谈到了怎么偷看小说被老师发现----

他俩正聊得投机,完全忘记了时间,不知什么时候他母亲也到小溪边歇息纳凉。突然开玩笑的对惠说:“我们这好吗?那就在我们着找个婆家,永远待在这吧-------”那潜台词一下子是惠本来就很红润的脸宛如三月的桃花,他真切的看到了只有他能看到的她脸颊上飞过的红云。惠讪笑着低下了头----

日子就像大山里流出的溪水,不紧不慢的淌着。他的母亲有些积蓄,她时不时的暗地里周济惠母女两,惠也常过来照顾他妈妈生活,一来二去,两家人就像自家人,有时候开玩笑他就常用大哥哥的姿态和口气跟她来往说话,她也不恼不羞,真的像兄妹一样互相体贴照顾。这自然又拉近了一些距离。他们两家就像溪水边的小草,没人理睬却自有溪水般的温暖

然而,现实的残酷很快就让他想到了要改变自己命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除了枯燥,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肉体。本来就不是十分健壮的他,强体力劳作,常常使他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他决计要改变主意-----再跟命运博一回。于是,他偷偷的重新找出了落满了尘土的课本,一有闲暇便扎进书堆。

有一天他钻进靠在小溪中间的一块被大树浓荫遮盖着的石块上看书,惠也从石头上跳过来站在他身边。他正沉浸在他的书的世界里,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他惊讶的抬起头,他便看见了惠,他不是先看见了她的脸,而是看见了近在眼前的只穿了裤洁白如玉的圆润而有光泽的秀腿,接着他便从她那淡红的上衣里看见她的白的光滑的上腹部和半截乳房。因为它是半躺着,她站着,他是无意中瞥见她的玉体的。他的心突然大跳起来,他慌忙放下书坐了起来。她没有动,他又一次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他这才看见她的脸,她的脸通红,两只汪出水的眼睛带羞带笑瞅着他。他这才看见自己他只穿了件裤头几乎是完全赤裸的,他的脸也红了。他从她的脸红气急中忽然领悟到一年的熟识已是他们的兄妹关系是骗人的。从这一刻起,命运要注定他们走向另一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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