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模样(29)

2014-11-14 16:32 | 作者:林玲英 | 散文吧首发

111号机器虎果然不出所料的、将我带到了1号基地东南角的、那个另类小基地的入口处,它压低前肢,将我的身体从它背上放下来之后,就自顾离开,不再理会我。如此将我一个人丢下不管,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见它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问:“嗨!老虎,快回来。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你的任务完成了吗?你还没有带我到成成和微微身边呢?”老虎听后,并没有回头,只停下脚步迟疑半秒,之后,它继续起步离开了我的视线。面对它离去的背影,我独自叹息道:“好吧!你要走就走吧!没有你带路,我一样可以找到他们俩。”

于是乎,我满怀信心的沿着羊肠小道,边走边观看周围的景色,边寻找微、成的下落。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约八百平米的小型基地,一眼望去,一目了然。原来在鹅背上曾俯瞰到的人影,此时不知去向,还有那时看到一个比较显眼的高台,此时处在此地也寻不到它的踪影。莫非那时在鹅背上所看到的影像并不是这里,而是它处?狐疑归狐疑,我还得继续寻找之前在眼里所呈现过的模糊不清的影像。

这里既没有绿意扑面的高树林立,又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只有低矮的花草和嫩黄的农作物、肥壮的家禽和迷你的雀蜂蝶、稀疏的房舍和焦黄的泥土。他们俩应该藏无可藏,避无可避之处才是,为何不见他们俩的踪影?除非他们俩有意将自己隐藏到它处,否则,我是不太可能发现不了他们的。如此茂盛不足,萧条有余的地方,岂是他们俩可以选择躲藏的地方?

前方延伸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它几乎贯穿整个基地,并将整个另类的小基地分为左右两大块。左边的那块基地上,井然有序的、被分列成许多四方块或长方块的畦田。各畦田里的农作物,其品种、长势均异,有参差不齐的,有肥瘦不一的;其畦与畦之间相邻的地面,借粗糙且薄弱的花草小道相隔;每块畦隆上均用层次、疏密不同的篱笆围起,篱笆高约一米左右,篱笆墙上偶攀有翠绿色的藤蔓;藤蔓上鲜见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朵,或红或黄或紫,可谓稀有之物吧,却又有点美中不足,若说它是点缀之物,其娇艳程度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简直泛泛的可以说不尽如人意。几只蜜蜂,正嘤嘤嗡嗡的萦绕在花朵间,蜂少蜜也少。还有几只粉蝶翻飞在篱笆的上空,它们时而飞扑下花朵,时而停留在藤蔓上或篱笆上,时而在空中翩然曼舞之后,渐次又飞向某株农作物的枝头或地面上的花草丛中。不知它们如此忙碌地来回,究竟为了什么?

左边最后的一个篱笆里放养着一些肥鸡,个头比普通的鸡要大个五六倍左右,它们或刨泥挖土或啄草觅虫,唧唧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的景象。

呆看几分钟之后,我抛开肥鸡,一路曲折迂回,继续沿着羊肠小道缓步踱来。视线漫过基地的另一边,那里依次排列着几间房舍,有整洁的、看似刚被修葺过的、尚算坚固耐用的、且无窗的石屋;距离石屋不足五十米的地方,还有一些专为动物使用而搭建起来的简易棚屋。

疾步靠近石屋,屋门紧闭,心下不由得思忖:不知微、成在里面否?随即,我伸手叩响了石屋的门,静心等待片刻,石屋里面没有传出动静来。料定里面无人之后,我便选择离开石屋,继续前行。

须臾,我的脚步便挨近了棚屋。初看棚屋,可将其从上到下分为三层,顶层为枯干的蔓草覆盖,中层为藤条编制,下层为石块叠加而成。再从下往上细看棚屋,其基脚高约六十公分左右,用石块掺合黄泥叠加而成,看似简单粗糙,想必总有其一定的坚固耐用性。基脚上方采用粗细不等的藤条、用纵横交错的方式方法编制而成,形成四面凹凸不平的藤墙。光从藤墙的外观看似密密匝匝,好似密不透风的样子,然而,里面是否尚属通透敞亮,只有呆在里面的生物才能感知得到。藤墙上方是顶棚,从顶棚四面的边缘垂挂下来许多枯干的蔓草,其长不一,随风舞动,悠闲自得。

从棚屋里面传出的叫声,可清晰地分辨出那些家禽分别为羊、牛、鹅、猪。其中鹅的叫声最为熟悉,想必定是我之前在林间遇到的那两只鹅所发出来的叫声,不禁用心的多听了几遍它们的叫声。确定其声实属它们发出来之后,于是,我贴近藤墙,寻声而去。果然,从交错的藤条间隙里,隐约可见棚屋里分栏圈养的家禽,只是一时之间难以辨清两鹅的踪影,又不甘心就此放弃,随后立即决定转换缝隙,不停的在不同的方位寻找大点的藤墙缝隙。此期间,鹅仿佛能感知我在寻找它们的身影,它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唤,依稀在告诉我,它们在哪个方位。都说顽皮的光线,它最喜无孔不入。加之我一时半会儿锁不定它们的具体方位,又不敢贸然的开启篱笆门,于是乎,突发奇想,要为它们创造一丝光线,便从藤墙上找到一个稍大的间隙,先用食指戳进去,扩大一点视野,仍觉不满意之后,便使用上双手将藤墙上的那个洞眼上下掰开,再左右划拨,洞眼变大了,我终于找到它们的身影。

雌、雄两鹅被分隔在其中的一个围栏里,双双盘卧在地上,伸长脖子左顾右盼,时不时地叫唤几声,又时不时的低头梳理自己的毛发。就在它们俩的中间簇拥聚卧着五六只黄毛鹅,从它们短而嫩黄的鹅毛上、以及从它们的叫声里都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它们应该是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小雏鹅。这时,一只小雏鹅不安分的站起身来,边用稚嫩的嘎嘎声叫唤它们的同伴,边用摇摇晃晃的步态离开群体,独自去觅食。小鹅的脚杆短小,要支撑起圆滚滚、肥嫩嫩的躯体,看似有些力不从心,加之它的步态,越发的惹我怜。雌鹅见小鹅独自离群,便发出嘎嘎的警告声,企图用叫声唤回它的小雏鹅,而小雏鹅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顾在围栏里独自踱步、觅食、玩乐。

见此情景,我说出这样的呆话来:“嗨!呆鹅们,你们可好?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雄鹅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嘎嘎!”

我当它的叫声是在回应我,于是又蹦出一句更呆的呆话来:“嗨!雄鹅,你可知我的表姐弟他们俩在什么地方?”

雄鹅嘎嘎两声叫唤,不知是何意。雌鹅也跟随着叫唤,更不解叫声的含义。簇拥的小雏鹅们齐声叫唤,就连独自觅食的小雏鹅也停下脚步跟着随声附和起来。这样还不算,旁栏里的牛和羊也加入进来,它们的叫声冲破了鹅族们的叫声,如此杂合进来,极不和谐。一时之间,叫声连连,此起彼伏,声声混乱,嘈杂,不堪入耳。

意念衣啊意念衣,要是此刻你能帮我翻译它们的叫声,那该有多好啊!可惜,你没有这功能。

不想再看,也不忍再听,更不想再去无端的思考一些延伸出来的问题,于是,我毅然决然的移动脚步,逃离了它们,把它们统统地抛在脑后,继续寻找微、成的踪迹。

我绕到石屋后面,那里有一条曲折的小径,沿着小径前进,越往下走,坡度越陡峭,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到达坡底,坡下竟是一个小盆地,此小盆地竟是另外一番天地,一眼扫过,似有人间仙境般之感。小盆地的中间,耸立着那个我曾在鹅背上看到过的高台,在此处,它也是最显眼的一道景观。高台上种植着一株低矮的果树,叶间的枝桠上挂着些许葫芦样的黄白色果实,就和农家菜园里长的蒲瓜有几分相似,那黄果表皮上沁出的汁液汇集在果实的底部,正一滴一滴的往围池里滴落,这些黄色液体看起来好似琼浆玉液般鲜美可口。这株生产黄色液体的植物,和我之前在飞船的天花板的浅层上所看到过的图案里的植株是一模一样。

我靠近它,就近观看起来。它是由许多打磨光滑的圆石为基料,将圆石伴合水泥以一个轴心为圆点,围绕着轴心的圆点砌成几个圆形的围池,也可称圆池。从最底层的圆池开始,依次往上叠出六个渐小的圆池,每个圆池汇满黄色的液体,其总体设计可谓紧凑而巧妙绝伦。再从最顶层的圆池往下看,其皆溢满着黄色液体,均逐层似小瀑布般的往下流淌。独有最底层的圆池特别的奇特,它里面的黄色液体满而不溢,透过满池金黄色的黄液,隐约可见池底部开了许许多多的圆孔。这些孔的形状相同,颜色各异,大小不一,圆孔的尽头,则无从追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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