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如龙锁渠江山清水秀石笋河

2014-10-20 09:40 | 作者:天涯钓雪人 | 散文吧首发

长街如龙锁渠江 山清水秀石笋河

——广安区石笋镇走笔

石笋河,广安区石笋镇也。因蜿蜒渠江流经镇前,故镇以江名。在水上交通十分盛行的年代,石笋河以它五里长的一条街道闻名于广安,素有“一代(市)二花()三观阁,最长要数石笋河”之称。

传说:让古镇增添精彩

关于石笋的来历,有不同的说法,但无论哪一种,都包含有“古镇乃一修成”之意。今年65岁的石笋河社区主任叶文燕给我们讲述了他听说的版本,甚是有趣。

从前,石笋河出了一位邓姓翰林院学士,在京城任职。他通晓地理学,认为石笋这个地方,以王家寨为龙首,顺着庆云寨、老街后的山梁到鸡公岭(鸡公岭为龙尾),正好是一条卧龙俯伏。龙脖上天生一对石笋,亭亭玉立,称之为神童观榜(又名二童观榜);龙腹下有一块风水宝地,名为金线吊葫芦(原石笋茧站下面)。于是,邓翰林在其父母过世后,均埋葬于此。这之后,他果然仕途坦荡,得以飞黄腾达,直至升为翰林院文学士。正所谓树大招风,邓翰林的对头得知这个情况后,便密令当时的阮县令到石笋破坏此地的风水。在阮县令的指使下,一夜之间,手下用竹棚、稻草等在龙腹下修建了一条简易街道,全部经营烧火生意,其用意就是户户烧火,炊烟弥漫,使二神童看不清榜文,达到破坏风水的目的。远在京城的邓翰林知道了此事,派人到石笋点火烧了这条简易街道。阮县令就乘势状告邓翰林唆使属下放火杀人,邓翰林因此而被皇帝查处。简易街道烧毁后,人们认为这里风水好,有发财的机会,当地的地主和有钱的绅士就陆续在龙腹部下建商号、建住房,渐渐地就形成了如今的石笋老街。

时光:让行走见证沧桑

石笋古镇,从渠江边的码头,沿着山势,蜿蜒而上,止于庆云寨下的大望坡,全长约5华里。过 去,下力的挑夫,均以此计算力价。

石笋的码头,有上下两个。在渠江上,远远地便可看见一座两楼一底的古式飞檐木楼,倚立江岸,虽历经风,略显苍老,却依稀透露出当年水运繁华时的景象。弃舟登岸,踏上几十步约两米宽的石梯,登楼舒目,滔滔渠江,穿山劈岭,奔腾东来。一个转弯,河道突然开阔近两倍。中沙坝从中而将渠江分为内外两江近一公里,然后再度汇合。经王爷庙前,河道再度收紧,江水滚滚流去。人们把此处称之为河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前,从广安花园到肖溪的客船(那时,人们称之为坐“汽划子”),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趟,县木船二社在此还设有售票处。站在江边,听见汽笛声声由远而近地传来,余音缭绕,真是别有一番趣味。此外,在这里还有原石笋供销社库房、豆腐店等。

沿石梯而上,便是半边街。此处街道较窄,因为山势,左边是越来越高的悬崖,右边是依山而建的民居,因而叫做“半边街”。临崖一边,砌有高约60厘米到100多厘米的石栏,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较矮的石栏还可以供人们歇脚。后来,统一用砖砌成了高约120厘米的仿城墙,更为安全,只是不能再做歇脚之用了。在半边街上,有一处高约2米、长约3米的影壁,风化严重的石墙,斑斑驳驳的身影,透露出岁月的沧桑,见证着老街的风风雨雨,以及人文故事

走过200多米的半边街,便到了沈家石坝。据说,石笋之所以得名“石笋”,就是因为沈家石坝旁边的两根形如“笋子”的石柱。后来由于文化大革命期间修建公社会场,便把这石笋打掉,作了公社会场简易条凳的座石了。在沈家石坝左下30来步石阶,有一古桥,便是当地有名的海角桥。桥下如泉飞流,似是流淌不尽的伤心泪,使人倍增幽怨。然而,海角桥却本非此意。那是因为石桥外端两头石柱上雕了一对海角,有风吹过,便会发出海螺般的叫声,因而,人们把它叫做海角桥。但海角在破“四旧”时被毁坏了,如今只剩下一座饱经沧桑而显得十分荒凉、爬满乱藤的古桥。

过沈家石坝右转九十度,再登石梯,两侧不均地分布着沿山势而建的穿逗民居,间或可见几处空坝,不复存在当年的板楼。如此而登行500米,穿越木材街,就到了文昌街。

文昌街临近正街的地方,比别处的街道都要宽,大约有30米左右,但却不长,仅50米左右。这里是从约两层楼高的崖边修建上来的,虽然街面上看到的只有一楼一底,但它却实实在在是过去的一座高楼——三楼一底。这里曾经是供销社的收购站,也做过其他用途。但据同行的当地人介绍,在这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原石笋供销社一位王姓的收购员。那时候,收购站是可以收购蛇的,因而在一个大木柜里面,常常有许许多多各种收来的蛇。有时,他会把柜子中的蛇全部倒出来“放风”,于是,满街都是游动的蛇,大人小孩们好奇地围观却又害怕地发出阵阵尖叫。但奇怪的是,那些“凶恶”的蛇们,无论怎么游走,都会在他不知所以的嘘叫声中,乖乖地回到他身边,然后再被一一捉回大木柜中去。更让人叫绝的是,无论什么样的蛇,他盘在脖子上、手臂上、腰上,都那么温顺、老实,好像根本就不会伤人一样。所以,至今有人觉得他就是石笋河的一个传奇人物。

岁月:让记忆刻下伤痛

于此右转,登上十几步石梯,就踏入了正街。从前,在进入正街处,曾有一座街楼,甚是宏伟。夜深时,关上大门,便不能再入正街了。在这街楼两边的柱头上,有这样一副对联:“天生石笋特为砥柱中流,门锁渠江莫教利泉外溢”。如今看来,上联之赞誉,石笋河当仁不让,而下联却略显小气而自闭。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这街楼被拆除了。后来,人们又在这里立了两个一米见方的石柱,依旧把对联嵌刻在此。但如今却也不见了踪影。

刚进正街,右侧便是原文昌宫所在地,只是现在已经见不到一点踪迹了。据说,文昌宫占地约3000平方米,是一个四合院形式的建筑。正中的大宫殿,有一个能容纳几十人演出的戏台,呈半月形,高约两米,两侧有梯子供人上下;柱子、房梁、飞檐的木材,都古色古香,墙是板壁的;两旁有乐台,后面有化妆室和演员们住宿的地方。场内能容纳近2000人观看演出,场中有八个大圆柱,底子是大圆石柱,每根木柱都有一个大米筛那么粗。进门两边是木板楼,可容纳几百人,上楼的正殿两边,可容两三百人开会。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把它当做文化馆、街道俱乐部,每逢过年过节都要在此排练大型歌剧、话剧,如《夺印》、《黑松林》、《赤川河》、《解放》等等,其中《夺印》曾获得过县上的文艺汇演奖。那时,广安川剧团和一些外地的文艺团体都喜欢到石笋来演出,一方面是因为石笋河的繁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好场所。六十年代后,广安电影公司也常到此放电影,久而久之,人们就习惯把它叫做电影院了。后来,也真在这里修建了电影院。再后来,电影院也没了,开发成了商品房。

继续前行了100余米,在石笋中学大门口处,我们见到了一家茶馆,6张八仙桌、24根条凳,静静地摆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曾几何时,茶馆是人们主要的交流场所,坐茶馆的绝大多数是一些日常在田间地头整天忙忙碌碌的老农或是闲赋在家的退休职工,时间也多在赶场天的上午。一方面,他们在几天的忙碌之后,到街上来称盐打油、买东买西以供家用,顺便也在茶馆里放松放松,叙叙家常,聊聊农事收成,摆摆龙门阵,打听打听天下大事,也间或娱乐娱乐——打打长牌;另一方面,由于那时候的文化生活太过单调,偶尔遇到茶馆里有说评书的,到茶馆听评书,丰富一下业余生活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那时候,说书人也已是较少的了。为了确保听众和效益,说书人总是在不同的场镇之间“赶场子”,所以须得在赶场的时候才能听到他们似乎讲也讲不完的故事。无论是接着上一场没有说完的继续说,还是新说段子,总是能让听众陶醉其中,随着情节或悲或喜、或怒或嗔。有时候,说到精彩的书目段子,拿钱喝茶的坐着听,不喝茶、也不想掏钱听书的,就围在茶馆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正街较为平坦、宽阔,大小均匀、规格整齐、摆放有序的青石板,铺地而为街道。再行150余米,便到了曾经的石笋区公所所在地,这里原有一座关帝庙。

关帝庙与文昌宫同时修建,主要用以供奉关羽(关圣人)等武将神像。修建的目的主要是为习武之人作标榜,鼓励年轻人刻苦锻炼,日后既可为国家栋梁,也可保地方平安。关帝庙是石笋四大庙宇之首(即关帝庙、文昌宫、禹王宫、王爷庙,其中,前三个都在老街上,王爷庙在码头下边约一公里处),建筑十分壮观,庙门口一对大石狮,口含宝珠,须得三四个人才围抱得住。狮子背顶立着两根高约二丈的大木柱,支撑着高大的飞檐。庙宇内共三重殿,正殿神像一丈多高大,大小几十尊;庙门对面是戏楼,雕梁画栋,花草人物栩栩如生。后因石笋区公所成立占用此庙,逐年拆除改建,再后来因开发已全部拆除。

在关帝庙的对面,是下关帝庙。这里也有一个戏台,戏台之下便是茶馆,解放前叫做汉元充茶馆,一些袍哥大爷和乡绅常在此喝茶聊天,给人断道理、解纠纷。

而在关帝庙背后的山梁上,曾有一座钟鼓楼,占地约六、七十平方米,相传为明代所建。它的基座成六角形,上面便是圆形钟楼,楼高15米左右,共3层,砖木结构。庞大的铁钟挂于顶层,建筑雄伟壮观。每当清晨黄昏,穿越渠江薄雾的朝霞红日,和一闪一闪的弯月繁星,那沉闷而嘹亮的钟声大有“夜半钟声到客船”的神韵,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大兴和代市都能听得到。站在楼顶上,可远眺石笋河沿岸独特美景,观赏石笋古镇全貌。据说,当时修钟鼓楼主要是为了保场镇平安,一旦发生火灾、盗患、匪患,值班人即敲响铁钟,警示居民救灾和防盗防匪。可惜,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石笋公社革委会破“四旧”时,将钟鼓楼拆除,铁钟运至石笋公社内,后被敲碎炼钢铁。当地人都知道,铁钟上铸有修建钟鼓楼的捐资人员名单,十分清晰。钟鼓楼的毁坏也成为了石笋河的一道伤痛。

继续沿着正街前行七、八百米,左转一道拐,前行四、五十余米,再右转,就到了禹王宫(原石笋一校)。据叶文燕介绍,原来的禹王宫门牌面多为石雕,高大雄伟,而石雕的内容又以戏剧人物形象为主;所供神像非常高大,正殿与侧殿大小神像共有几十尊;进庙门是一戏台,与正殿相对;上三步台阶,就进入禹王宫,迈过大门,进二门,是“田”字形的花园,一条两米左右的石板路,直通大殿。殿前,有两口大石缸,可装得下百十挑水,两边是一楼一底的板楼厢房。再踏上七步石梯,便进入正殿。正殿可容得下五六百人,中间有六根大柱子,两旁的板壁上刻有关于禹王宫的有关文字,笔力苍劲,功底深厚。大殿两边也有侧房,可穿行。此地从解放前就被作为学校,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秦炳,1908年就曾在这里以体育教员的身份从事革命工作。2005年左右,石笋一校迁建到开发新区,禹王宫几乎被完全拆除。

回眸:让希翼变得明媚

从禹王宫出来,转过一个拐,便到了兴隆街。所以,石笋人有一个歇后语叫做“兴隆街转拐拐——正该”。“正该”谐音正街。兴隆街不长,300余米就到了大望坡脚下。因为山高路陡,所以有“戴起草帽爬大望坡——莫望”之语,意为“望则草帽落地”。向上爬行200余步石梯,就到了庆云寨下的广恒公路,石笋长街至此而止。

石笋河的老街,不仅长,而且宽,在同样的一些古镇中,也算是独树一帜。就拿著名的肖溪古镇来说吧,肖溪古镇以“日不遮阳,雨不打伞”的宽屋檐闻名于世,但它街道实在是太狭窄,也很,宽只石笋古镇之一半,长却不及石笋古镇六七分之一也。而且铺就街道的青石板,也不如石笋古镇的宽大。

石笋古镇街道石板的铺设很是讲究,中间横放着一块块长约120厘米、宽约60厘米的石板;两侧竖铺的石板,长度和中间的差不多,只是稍微窄一点;再在两侧,分别横铺着长约100厘米左右、宽约50厘米的两块石板,然后就是120厘米左右的屋檐。整个长街,除了沿河岸而上的山坡街道稍窄一些,约一半的平坦街面,都是如此。

而石笋河场镇上的民房大多是一楼一底,楼前有走廊,木制板楼,栏杆多为两头正方形,中间呈圆藕型。文化大革命期间,所有的楼栏杆都被编上竹篾,糊成墙壁,写上“毛主席万岁”之类的标语,烙上了厚厚的政治色彩。如今,部分居民还原了楼栏原来的面目,即使没还原的,那特定时期的标语也都看不见了。

石笋长街是沿着山势而建,所以,除了兴隆街、正街较为平顺之外,其他的多为沿着石梯修建的 房屋,高低错落有致,很是好看。

转身回望,长街蜿蜒,渠江上氤氲的雾气,袅袅而舞。而另一面,在原伏龙村三组处的开发新区,高楼林立,透露着现代气息,真使人感慨万千。石笋镇,这颗古老而崭新的渠江“明珠”,散发着古朴而幽静的泥土芬芳,洋溢着青的活力与希望,正大踏步地向着未来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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