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只为读你……

2014-05-17 21:42 | 作者:又见阳光照耀 | 散文吧首发

外面下着,雪下得很大也下了很久。雪缘何而起,是什么时候在大地上抹了一吻清冷冰凉的唇印,我不可而知。然而,天空告诉我,真的下雪了,一场大雪就呈现在我的面前。

在遥远的地方、美丽的乌鲁木齐,在一人独居的陋室,静静地相伴一场砰然心动的大雪,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雪花,当你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所措,像初遇恋人的样子,心中忐忐忑忑。我用虔诚的目光欣赏你,我被你的容颜所打动。是你,让我倾刻间明白了一些事理,但凡那些的烦事琐事通通忘却了,全然一干二净。人生也许就是一场雪,只是暂的飘拂匆匆的过往,但凡种种也不过如此。

一场雪,居然把我一年的沉睡给扰醒了,我兴奇的细胞已然激活,我历数心目中的文字,想竭尽全力地赞美你,然而,我哑然了,此时虽然不是理屈但也词穷。下雪的光景真神秘,看着雪花神情飞扬,却读不懂那悠悠的情意,不免内心有点沮丧。一场轰轰烈烈的雪,有如一场空前绝后的情,等着你,只为分享你飘扬的情丝、迷幻般的忧悯。真的就想试一试,在你的洁白之上随意地留下几个或深或浅的步履,捧一捧你的冰雪聪明,嚼一嚼你的淡然纯情,探寻你那彻骨清寒的秘密。

窗外全是雪的影子,虽然没有山舞银蛇、原持蜡象的壮景,虽然看不到岁寒三友傲慢的豪迈,但眼前的银装素裹,同样也是一种神秘的旨意。不知我偶居的这座城市是不是塞外,算不算是塞上,然而,我却感受到了另一番的痴迷,这是一场充满激情飞雪,像久别的少妇探望驻守边关的情郎,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无微不至,以饱满的期许投奔这一望无际的苍凉大地。

在我的意念里,雪天,还有下雪的过程,是极其美丽的风情。她似乎有着一股魔力,让你的心灵遭受撞击,隐隐地疼。今,我在雪情里反思过往,用洁白的尺度将心的原野丈量。雪花,你孕育在万里云端,沉寂于千年等待,经过寒风的点化,忽然间,在某个时刻,就实际了生命的精彩绽放。

我在想,我该怎样地品读这样一场浪漫的雪,怎样品读那些从天而降的让人浮想联翩的精灵。雪花,不知你会用一段什么样的故事感染我,是前世今生的不了尘缘,还是纠结不清的爱恨情仇,你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诉说你衷肠。故事怎样的开头什么样的结局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真正地读懂你。无论故事如何的走向,都是你生命的精彩篇章。

屋子里是暖和的,严寒虽然与我近在咫尺,又似乎也与我隔之甚远,我独自在这冷与暖的激烈争战中思考,我用近乎荒诞的感知在体验着另外一种冷暖,那是神秘的、无以言表的感触,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在严,在遥远的大西北,温暖是我万分期待的正能量,我特别地想,特别想在冬日里的每一天的早起,在睁开惺忪睡眼的那一刻,就能体会到全新的温暖,感受太阳的光芒万丈。

朦朦的灯光下,我看着窗外雪花纷飞的样子。雪花袒露着少女的情怀,舞动着飘逸的姿态,一个劲地,密匝匝地,飘飘洒洒地下着,像俊美纯真的维族姑娘。我眼前的雪花是快乐的,她们时而翻转,时而漂荡,似万千飞蛾从天而降、随风曼舞,又恰似日里弥眼的飞扬的柳絮,纷纭却不乱次序,安静也充满诗意。

雪花带着让人心疼的娇柔,和着风的节拍,时急时缓地在我面前飞舞着,搅乱了我的视线。真想截开你迷人的面纱,看清你,看清你急不可耐的样子,看清你风姿以及你风情万种、美不胜收的迷一般的素颜。雪花,好个耐人寻味的洁白无瑕的冷凝的尤物,是谁赋予了你如此泛情、燥动的气场呀。

有雪花临窗袭来,隔着玻璃探头探脑,似乎要撩拨这一方寂静。然而,我是专注的,我用禅意般的专注,凝视这场扑朔迷离的飞雪。正是由于专注,我几乎忘了这只是一场雪而已。是啊,这是一场怎样的忘情的雪,一不小心就被她把灵魂给勾去了,完全痴迷了。假如此时的你,也和我一样专注着这场雪,那么,你肯定也会喜欢的,或许,你会诗情大发:洁白冷艳、安宁神圣,天之使者也。不是吗。

这样的雪夜让我心神恍惚,我呆呆地望着夜空,凝视这夜空深邃的黑,以及这深邃的黑里溢出来的诗一般的雪花,聆听漫天飘摇的无声的绵绵情话。大自然用天大的魔手营造出这样的惊奇的幻景,层层叠叠、层出不穷、精湛绝美、无与伦比。

这是一场充分的、淋漓尽致的大雪,大地已积满了厚厚的白。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过,看看雪花乱了阵脚、慌不择路的样子,仓惶无措地迷失了方向,我禁不住想笑,萧萧北风为你歌唱,漫漫寂静为你等待,又有什么不能淡定的呢。

远处是一片梧桐,间或也掺杂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楼下是一园杏子树,杏子树的中央有一个不小的葡萄架,在入冬之时,葡萄藤就已被人们圈成圆盘埋入地里,那是我从春看到秋,又从秋守到冬的推窗之景。今天的这场雪改变了周遭的模样,是什么样的忧愁,居然让你们白了少年头。

雪还在一个劲地不停地下着,树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雪朵,乍一看还以为是满树满树的广玉兰含苞怒放,或是成群成群的野白鸽夜宿林间。这是灵魂与灵魂的通透,雪是水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女人是水做的,雪也一样,因此,雪就有着温情似水的母性的柔肠。

今夜我不能亲历大漠戈壁的飞雪,只能在心目中那风雪连天的样子:漆黑的天,惨白的地,漫天的飞雪,潇瑟的寒风,环顾四野无一生命之痕迹。大漠飞雪,应该有着慷慨的气度,恢弘的冷峻,让你浮想联翩,油然而生长歌一曲的念头。我真的很想,在寒风凛冽的大雪中迷失,迷失在茫茫风雪的大漠戈壁,迷失在绵绵不断的千里雪山,与雪莲做伴,和胡杨作彻夜的交谈。

翻一翻雪的族谱,不难发现,她们有来自山涧小溪、江河湖海的,也有来自可恶的污泥浊水,经过了神灵的超度,在凝水成雪的那一刻,摇身一变成,就了一身清白。雪的洁白干净的外表与内在,存续的时间却很短暂,阳光的温暖会将她们打回原形,把她们融化为水的份子,汇入一泄千里的大江大河。即便不是如此,也难免不会遭受世俗的践踏,让洁白的身躯变成污浊的泥水。雪的生命的短暂,想想也是让人怜惜。

外面的雪还在下,这是漫天飞雪的冬季,一场雪居然也改变了我的意向,但我还是要说,是雪,把我一年的沉睡给扰醒了。这一晚,我的功课就是,静静地,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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