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长发及腰，与我共度春宵

《待你长发 及腰，与我共度春宵 》

题记：这是一段悲情伦理的阐述，这是我在一次酒席中听来的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时年三十八岁，现已离异； 故事的女主角是她的养女，今年十四岁，正读 中学八年级。 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间的孽情尚未发生，或 者说，还没有实质上的开始。 但在男主角的心里，这个故事早就开始了。

当他讲起往事时，我发现他的眼圈闪着泪花，在昏暗的灯光下，梨花一般让人怜悯。

他讲到动情处，便是哽咽着语不成声…… 最后，他做出惊人之叹：“待你长发及腰 ，与我共度春宵。”

以下便是他的故事……

（一）

他在二十三岁成婚，一直没有生育。在婚后不久，便检查出自己得了弱精症。

为了拥有一个自己孩子，他不知吃了多少药，却一直没见效。 后来又探听到可以通过试管婴儿生孩子，他们 想啊，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呐。他们只好作罢 ，通过朋友的朋友抱养了一个小女婴。 那一年，他二十七岁，女儿三岁。 他把女儿抱在怀里，亲呀亲不够。 女儿也够腻的，一见到他就要抱抱。 有时候，女儿正哭哭啼啼，只要他抱起， 马上就停止哭啼。 那时候，女儿还不会自己洗澡。通常都是他的老婆帮着洗。有时候老婆正忙家务，他便 会主动去给女儿洗澡。 他带着微笑擦洗女儿的身体，心里美好满满的。 他觉得生活如此，其实很公平！尽管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养女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这也是莫大的安慰！ 因此，他过得很幸福！

那是一个秋天的晚上，他抱着熟睡中的女儿正在听音乐。 窗外凉风习习，带来一种惬意。还有音乐之声，令他陶醉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女儿甜 美的微笑，在那一刻，让他如沐春风。

音响传来邓丽君优美的歌声：“好花不常 开，好景不常在……”犹如空气中不和谐的灰尘 ，让他的眼睛有点不适，让他的心里颤了一下。

（二）

“老婆这么晚还没回来，干嘛去了。”他看 了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呢喃自语：“都快十点了，莉莉怎么还不回家？” 这时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妹妹来电话了。

他按下OK键，放到耳边，焦急的声音震 耳欲聋：“哥哥，嫂子在家吗？”

他笑着回答：“还没回来，你怎么一惊一乍 的！”

妹妹带着哭腔说：“我刚才去逛街，看到 嫂子了！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看样子很亲密 ！”

他的心一下子跌至谷底，想问清楚情况，话到嘴边，却是语不成声：“这……”

“喂喂喂……你在听吗？喂喂喂……”妹妹急促的声音，他似乎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妹妹挂断了电话，传来了“ 嘟嘟嘟……”的声音，他惘然不觉。 他的手里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想着往事。

他的思绪飞到了好久以前……

（三）

那一年，他二十二岁，她十七岁。 那是一个秋天，他认识了她。那是非常偶然的相遇，在老同学家里。 她是他的老同学的朋友的妹妹，那天跟她哥哥 一起来朋友家里。

他第一次见到她，眼睛一亮。 她第一次见到她，脸颊微红。

他趁着朋友们出去买啤酒的空隙，偷偷地 把BP机好吗告诉了她，然后又问起她的电话号码。 她也没多想，就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玩。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们在一家小商场门口见面，然后就去一家小酒吧。他们尽情的唱歌，豪爽 的饮酒。 他们实在太兴奋了，以至忘了彼此只是初 识。 然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抱在一起。 然后的然后，他们便去开房。 所谓一次生二次熟，此后约会成了他们的必修课。在他们的世界，伊甸园彻底开放了。 他们陶醉于男欢女爱当中，越发不可自拨。

那时，她还在读高二；而他，自 从高中毕业以来，一直在酒店打工。 她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他也无心工作。 后来，她的父母无意中得知她早恋，打她骂她还把关起来，使尽浑身解数，就是拗不过她！

得不到家长的认可，他们相约着偷偷地跑去外地打工，去了离 家很远的地方。 春节回来，他们携手走进对方的家，正式 认识了彼此的父母。双方父母见此，也只好默 认了。 元宵过后，她求父母通过关系帮她把户口 本、身份证上的真实岁数改大了好几岁，然后她就 和他领证结婚了。

（四）

他如痴如梦的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激灵 站了起来。女儿在他怀中，可能受到了惊吓， 就哭了。但只哭了一声，便又安然入睡。 女儿的哭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在现实 中，恢复了冷静。 他想，还是等老婆回来问清情况再作打算吧。 恍惚间，他一声傻笑，自己真傻！如果老 婆真的出轨，哪会告诉自己实情。

正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 音。 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即将打 开的门。 只见门“哐当”一声，老婆推门而入 。

他一只眼看着老婆，另一只眼斜视墙上的 石英钟：二十三点三十五分。

在老婆回来之前，他心里有过无数的念头 。其中指问老婆晚归的原因，最为强烈。

但在见到老婆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打算都消失殆尽。

他轻轻地说：“女儿刚才一直在找你。” 有吗？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无中生有的话。可是他除了这样的话，再也找不到别的话题了。

他把女儿放在床上，然后郑重其事的说： “我想跟你说点事。”

老婆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干嘛拐弯抹角。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如此婆婆妈妈！”

面对老婆，他一向很温和。很多时候，不 管老婆怎么骂他，他都不会生气。但是……也有爆发的时候，就是老婆骂他“婆婆妈妈”。 这句话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就像一只发怒 的狮子，全身汗毛直竖。 就在他怒火中烧就要爆发的那一刻，女儿哭了一声。女儿的哭声，又让他恢复了冷静 。他怕吵到女儿，令她受到惊吓！

他看了一眼女儿，回过头来，淡淡地说： “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你跟一个男人在一 起。别告诉我，那是公司的客户。”

老婆愣了一愣，然后说：“既然你问起， 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五）

“正好我有话跟你说……”老婆顿了顿，接 着说：“离了吧！” 他有点傻了：“为什么？” 老婆干咳一声，说：“我在外面有人了。”

听到这里，他想冲过去揍她一顿。但理智 告诉他，不可以，使用暴力向来不是他的风格！

他想，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为什么老 婆会起异心？ 他想知道原因，就问：“为什么？这到底 是为什么？难道我做的不够好！”

老婆说：“对不起！你太好了，只是我想 要有自己的孩子。”

他一声叹息，说：“要不我们把老房卖了 ，然后去医院接受试管手术。那样我们就会有 自己的孩子！”

老婆一声不吭，别过了头。

空气刹那凝固了，他们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一切都晚了！要是你以前这么说，那该多好啊！”

他激动的说：“不晚！不晚！我知道你只 是一时失足，我不怪你！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

老婆淡然地说：“晚了！我都有了！”

“什么？”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 “不要吵醒孩子，我们到外面去说。”

门外，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他的影子 ，狰狞地绕着她的影子。 无声的对抗中，他突然奋起，打了老婆一 个耳光。

老婆想不到他会突然发难，呆了片刻 ，然后转身狂奔而去。

他望着老婆远去的身影，眼神迷离。 这是他第一次打老婆，他心知，也把婚姻 彻底打跑了！

过了几天，老婆回来了。她不是回心转意了 ，而是下定决心要分离！

最后，他们协议离婚，老婆净身出户。 那一年，他三十而立。从此只与女儿相依为命，以后他再也不想踏进婚姻的坟墓，他发誓！

（六）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从襁褓中一把屎一把尿都要自己去辛苦，到蹒跚学步就开始帮自己做家务，再到上学读书每天不忘叮嘱自己不要太劳累……

十几年过去了，小小的女儿成了一个大姑娘，出落得越发水灵。

每当看着女儿，他的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莫名，他也想不通！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在女儿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问女儿长大了要当什么？女儿脆脆的说：“长大了要当爸爸的老婆！”

“好呀！”他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自己怎么想着往事就自言自语了？

他一声叹息，打了自己一个爆栗。

然后，望着墙上他和女儿合照：女儿依偎在他身边，他搂着女儿。眉清目秀的女儿笑得好灿烂哦！女儿正在跟自己撒娇呢！

他仔细的端详着，女儿长发披肩……

忽然他又想到最近网上流行一句上半句话：待你长发及腰……

后续的有所不同，可以说各有千秋，他想：要是让我来续，该怎么说呢？

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妙句：待你长发及腰，与我共度春宵！

想到了这句话，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想到了这个人，他一阵自责：怎么可以这么想？实在是罪过！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我们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哦！就算这么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朗朗有声地自语：“待你长发及腰，与我共度春宵！”

正当此时，女儿放学回家，一见爸爸自己一个人又笑又说的，不禁奇怪了：“爸爸，你这是咋了？”

他有点慌了，“没……没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