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一叶温情,捂住心口

2013-10-24 08:21 | 作者:田园 | 散文吧首发

文/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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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华的川渝诊所走出来,时间已定格在下午17点30分。打了3个多钟头的点滴,似乎让我舒服了许多。

我把耐着寂寞一直陪在我身边看住我打完点滴的两位相识不久的老乡送回4号公路32公里处的她们的驻地再折返回到公司时,探出车门的双脚终于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原来还是如此脆弱:脆弱得双脚沉重无力,脆弱得腰板酸疼难忍,脆弱得头晕眼花,脆弱得虚汗淋漓。然而,无论多么脆弱,也不能击垮一个男人的躯体!于是我用手撑着车门,虽然很吃力,但没能倒下;然而,此时我心口一种莫名的剧疼,居然能差点置我于死地!幸亏看见了二位老乡留在车后排座位上的那份温情,我急忙摘下一叶,赶紧捂住心口。

我心口之剧痛,缘自那些道貌岸然、精于算计、疏于生命者;那些纵然朝夕相处 ,但却貌合神离、小肚鸡肠、心眼小于针眼者。我心口之剧痛,缘自我看透了所谓的世态炎凉,看穿了所谓的圆滑与虚伪,看清了所谓的人间冷暖、人情淡薄。如此这般,奈何我心口之痛?然,我既已知之,便坦然受之,反之我则亦然。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小小圈子里,利益的博弈抹淡了生命的关怀,即便是一个微笑,一声问候,一份主动,一分关怀,哪怕是做作的,哪怕是空虚的,但于我,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与不敢奢望的事情。

心痛之甚于病痛,唯一的救命稻草,莫过于方才摘下的一叶温情。我用它捂住心口,增添温暖,止住了致命剧痛,止步于死亡边缘。而对一叶温情的感动感激,我已词穷墨尽,无所形容。

在他乡,在异国,当你孤身一人处于这些彼此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的际遇时,那些人生中无数次的幸与不幸,简直就像一具具无遮羞布的人体,在你面前裸露无余。幸者,虽裸不辱。不幸者,欲遮还羞!

老乡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执意不让我送她们,可几十公里的车程,在日落时分中,我哪忍心让没有交通工具的俩弱女子在异国他乡里走进黄昏,更何况她们为对于她们来说还是一个素昧平生的我,在川渝诊所里守候了半天。心存感激之际,我还是执意送送她们。

车速不快,到她们驻地时,彼此间的挥手,已成夕阳西照之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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