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梦呓
每个人都会期待什么，万分期待后的绝望，眼前的一抹黑暗，
空洞的灵魂，幻化为远方天空的奇点，停留在布拉格广场，
瞳影中有一颗心在颤抖，不。应该是在颤栗，生命的卑贱，
完美体现在抖动的眼眸上，化作鸽影，我会看到什么？
那个跪在教堂前不停的低声祷告的疯女人。散乱的发丝
纠结成一团团，像乱草堆，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厌烦。
那个黑洞的边弧在律动着，衣衫褴褛的小孩，那双让人
看到就会不忍的双眼，紧紧抓着残留着肉丝的霉骨头，
像抓着生命的稻草，死死地，仿佛这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有一道光，经过无数次反射，折入我——
唯一一只还停留在的广场上的飞禽的眼角，雕像后面躲藏
着一个孩子，我读懂了他的眼神——窥视着兔子的狼，一只
一次偶然的迷途，那篝火散发出不属于柴木的气味，那是鲜活的
悲鸣，镰刀是如此轻易地收割着生命，让人颤栗，
扑哧的翅膀渐渐无力，我滑翔，以求得更多的时间，尽力不着陆，
这片土地让我怵目惊心。无奈，落下，寻找能让我再次腾空的力量
，谷粒也好，玉米也好，可是我只看见斑斑血迹，那边有几个人似乎
在啃食着什么，一个不停滴血的大腿，那一定是人类的腿，肥硕而无力
。懦弱的人类，在失去生存之力后开始残杀同伴以求苟延残喘吗？
一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沉重的脚步声，奋力地扑腾，几片羽毛不堪脱落，一只布满疤痕的手，虎口上的血痂使我失去了逃跑的意识。
一切化为灰暗，我看到了那双死神的眼睛，血淋淋的牙床，粗壮幅动的
喉结，那双冥王的血手，死亡的气息，降临。
突然，一阵风掠过，灰暗的天空透出一束光，“死神”的镰刀停在那一刻，
身体从麻痹中解脱出来，迅速振翅飞起，尸体重重倒下，
扬起的尘土掩埋了我的身影，用尽一切力气。天际那一抹光就是我的指向标。
破空声传来，危机感瞬间切入我的大脑，我竭尽全力往上飞，但我仅仅是一只鸽子，一只鸟，
我被打落，天上飞扬的不再是我，而是无数的飞箭投石，
野蛮的吼叫声强势地盖过我的哭泣，滴落心湖的泪水，荡起涟漪，划破心际，
绝望从眼神中溢出，化为一堵墙，把生命的可怜狠狠地压在墙脚，
容不得它伸出一只手，不允许它那微弱的挣扎，或许会有，总会有的，
但有谁能看见？
密集的脚步声交织着破空声，还有那气满山河的呐喊，不！是吼叫，不是气满山河的，而是歇斯底里的，近乎疯狂的吼叫。
这吼叫，警告我危险临近了，一只比“死神”小得多的手抓住我，
力道痛得我忍不住嘶哑，那只手，挥开尘土，豁然出现一个蛮黑小子，我惊恐得以为那咧开嘴而出现的一排排牙齿是我的墓场。
但他对我的兴趣似乎超过了食物的范畴，我被喂养，疗伤。
第二夜，我又经历了一次莫迪亚斯狂欢夜，
不够猛烈的火焰上，一个赤裸的人在挣扎，汗水与泪水的混合，
扑灭火舌的蠢蠢欲动，那个可怜人我认得，手上的血色依旧鲜艳，
新的血红覆盖了过去的惨叫。渐渐地，嘶吼声助长了火势。
我望着那个人，现在死神的镰刀正缓缓移到他的颈部，
火舌吐出的不只是热量，还有绝望。“死神”的灵魂被剥离，
我目睹了他的血肉被这群人分食，连那个可爱的蛮孩子也心满意足地撕咬着一根手骨
。过了一段时间，我厌倦了这片土地，弱肉强食的趋势愈加明显，
几个种族的连年战火至今未灭，战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晓得他们热衷于烤死捉来的俘虏，然后吞食。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