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写出的人生

在我写这些东西时，脑子往往是空虚的。

我喜欢做我喜欢的事

不喜欢做我不喜欢的事

只是事事怨为

我想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却惧怕着黑暗的降临

如果人与人之间也是一种修行

我想，自己早已拒绝了前进

我心痛，看不到我们的未来

——西落（1592699614）

暮然回首，岁月已逝。80岁的高龄，我认为没有什么是看不淡的。只是静待着一切事情悄悄的发生在自己身边，或悲或喜。任时间趟过，没有痕迹。一切都是必然中的偶然，当注定了心里，便注定了结局。

当女儿和女婿把我的家当以及已经是一个迟幕老人的我搬进小区时，她们并不知道，对于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来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们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安静悠闲的环境，不是城市冰冷的面孔。

我异常想念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然后安静的说不出话来。

生活对于我只是一种空虚的祥和。有时候，前人所说的，所写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却被后人们所猜测。硬是要强加于死去的人。

我时常觉得，万物早该歇息了。

第一天，当我坐在花园的长凳上休息时，有两个孩子来看我。她们欣喜的坐在我的身边和我聊天。一个孩子问我：“奶奶，您不能说话吗？”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思绪飘向远方。

女孩向我介绍：“奶奶，他叫潇宇晨，今年23是咱们市里最好医院的实习医生，还一边在学校进修呢！我叫杨朵，今年21，我是个无业游民。”

我微笑着用目光寻视他们两个，“奶奶，您早上刚搬过来吧，早上见到您时，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好像我奶奶。以后我们没事了就来看您，您看行吗？”我点点头，拿了身边的纸笔写到：“奶奶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你们常来家里坐。”

无论白天多么开心，夜晚总是让人难以入睡。特别是寂静的城市，外面的灯红酒绿被阻隔在窗外。同时阻隔的还有一些情感，或许，这个城市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谈。

甚至让我忘记某一个人的存在

当我习惯于杨朵的快乐时，我觉得这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点点升华。最起码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在我心中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点涟漪。虽然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

杨朵是单纯的，最少现在是。她在家庭的保护下什么都不用去想。我想，有市里最好医院小公主的头衔，她所得到的，要比常人多的多。别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她动一下手指头便能得到。

当我在长凳想事情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转过头，我颤颤巍巍的拿起身边的拐杖，在地面敲了两下。

“奶奶！”未央转过头，惊喜的跑到我身边，“奶奶，原来您搬到这里了啊！我在这里也租了房子，以后我就能天天看您写的故事了。”我笑着点点头。

“奶奶，”转过头，是潇宇晨。我拉过他们的手坐在我的身边。拿起身边的纸笔，“未央，这们是潇宇晨潇宇晨，你思雨阿姨不在这时，一直是他照顾我”“宇晨，这是未央，也算是我的孙女了，以后她在这里租房子住，我希望宇晨可以代我好好照她。”

“嗯，奶奶，我会的。未央你好！我叫潇宇晨，就红真医院的实习生，也是同乐大学的进修生。”

“你好，我是做广告设计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未央和宇晨从家里出去时，天已黑透，夜间的风景是清凉的。这里没有所谓的眨着眼睛的小星星。我想他们是躲起来了。我看到他们彼此的目光如星星般闪亮。我笑了，希望有一个好结果。

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在一瞬间做好多事情。或许会加杂着仇恨、喜悦、感动。甚至不同空间的思念。

又一个星期天，在我准备出去时，宇晨和未央来到了门口，带来了不少蔬菜，我忙把她们进屋。未央把纸笔递给我问：“奶奶，大早上你要去什么地方吗？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办吗？”

我写到“我要买点稿纸去”

宇晨奇怪的问：“奶奶要稿纸什么用？”

不等我回来，未央就兴奋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奶奶可是有名的作家呢！”看到宇晨惊呀又疑问的目光，未央扑哧一笑，“我奶奶就是那个没有露过真面目的“风飞”这件事，先前就我奶奶的女儿和女婿知道。现在啊，也被我们两个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宇晨问

“因为我是奶奶的捐助者之一啊，我是上完初中时，因为家里的原因上不起高中，幸好那时有奶好的鼓励。”

有两个人在身边，总归不是那么冷清。何况是正值激情四射的年华呢！

“奶奶，你先和宇晨聊，我去给你们做饭。”我点点头

待到未央走进厨房，我便在纸上写道，“宇晨，通过这么多天奶奶的观察，你很喜欢未央对不对？”

“奶奶，我。。。。。”

“不要急着解释，听我说，未央是个苦命的孩子，刚上完初中家里便破产了，身体不好的母亲也在那时去世了。她外表坚强乐观，只是在背后偷偷的哭，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好好等她，不要让她受任何委屈。”

“嗯，奶奶我会的。”

“你去厨房帮她的忙吧。我在家里也安静惯了。在这里等着你们。”

“嗯”

听着厨房的交响曲，思绪飞远。

曾经的画面在眼前隐隐闪现，似隐似幻。当一切都冲进脑海，过去、现在、未来，也只是一种幻象。

当我被未央叫醒到饭桌上时，屋子里多出两个人，一个是杨朵，一个是于箫南。

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后，我听她们愉悦的聊天。

杨朵问：“箫南，你和未央是怎么认识的？”

于箫南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和宇晨呢？”

“我们也是从小就认识”我留意到未央和宇晨都顿了一下，彼此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下午，我让她们四个出去玩。不要总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待她们出去后，我坐到了书房，笔沙沙的在纸上流动。

我总是觉得，一个太寂静的空间，给不了我想要的感觉。亦进不了一种状态。当我拿着稿纸坐在小区花园的长登上时，我的思绪是混乱的。我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前方两三米远的我物什。我仿佛不存在于这悠闲的空间，而是独立的、隐形的。我知道，我的思绪在飘荡，不受任何约束。我的笔也机械的在沙沙流动。

我不觉得，在这个世间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升华。所以，我从未放弃思考，无论它是对是错。无论能不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因为，思考是唯一让我自由的东西。如果，灵魂是由爱和勇敢及罪恶组成，我想，那也不过是一个泛泛之辈。我脑海忽然闪过那句话“一切皆空”。也许当某个人提起它时，看到的只是一个表面，说这句话的，也许只是一个傻子，也许只是一个得不到而用这来安慰心里的。也许，它的本质只是一句话而已。

有时候，前人所说的，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明白，却被后人所猜测。硬是要强加于死去的人。

思绪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不受任何的束缚。飞到哪个地方都可以。可以是高山、可以是低谷、可以是云端、可以是幽暗，或许它是赋予人的唯一自由。有太多太多的人将它抛了去，沉溺于浮世的繁华，渐渐的丧失了自己。

日子如水的从指尖流过，四个孩子带来的欢笑被我收集。看着她们成长，犹如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不如这般快乐。还时常带着孤寂和沉闷，眨眼，一切即失。

有一种声音，能穿透我的灵魂和思绪。如果此时那个人带着尘世的光华站在衰老的我身边，我想自己会激动的哭泣，因为我对他的思念，无休无止，从不间断。

我坐在长凳上，每天有两件事是在每一时刻都不能遗忘的。一个是想念、一个便是思考。那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刻在我脑海一样。

“奶奶！”

我回过神，未央从远处跑过来。我微笑着拉着她坐在我身边。

“奶奶，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喜欢就是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喜欢是爱情的基础，爱是无论他开心还是难过，你都想要知道。无时不刻的想念，你会想要他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你时常会因他的一两句话而开心的不得了。生日时，别人贵重的礼物都买不到你的一个笑容。而他无意间的话便使你无比的兴奋。你时常会幻想你们的未来，你时常会做一些违反自己平常习惯的事，你想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去保护他。爱一个人会时常想念，想念时会微笑。

写过之后，我抬头看见未央的面部表情呆呆的，写到，未央，如果爱上一个人，就要勇敢点！

“奶奶，如果给不了他幸福呢？”

我的心一颤，这句话让我很疼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微笑着拍了拍未央的手“也许，不是这么回事呢？”

我明显感觉到四个人的变化，不似以前那般的愉悦。似乎来看我这个老太婆的时间也逐渐减少。

“未央，你们四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似乎都有点不太对？”

在未央到家里时，她回答我说“奶奶放心，我们没事的，再说，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瞒你啊。”

我没有在说什么，我相信她自己可以处理的。

少了她们几个的日子我才发现也是非常无趣的，当生活只剩下纸和笔，只剩下思维，有时的灵感也是枯萎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写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一种过往。或许也是别人看不懂的道理。当生命只有一种颜色和仅有的一点通理时，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败。

或许在仅有的时间里，我也只能静待事情的发生罢了，然后再去观看他们的结局。或沉痛、悲哀、欢喜、幸福。假如我们无法与时间和客观原因抗衡时，是不是就只剩下放下了？

当只有一个人时，时间过的就像是停止的沙漏，一点点的下滴，滴到你无处可逃。空虚占尽了思维，心里也是空缺的，似乎一直被一些东西占据着，又一直空缺着。

我喜欢坐在高处的窗台上向上看，天空是明亮的、开阔的，纯净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候你也许会发现，越轻的东西所在的越高，越是沉重的反而离地面越近。或许人就是背负了太沉重的东西，才始终脱离不了这个地面吧

当那个消息到达耳朵再传到脑子时，我的眼睛不在如往常一样明亮。那个时候的泪水也应该是浑浊的，你还记得么？那时候你们也是这样的，在我不知道情况下，就收到了你们结婚的消息。如今，这一天，又在此时，再次发生到未央身上。仿佛在映衬我的无知和愚昧。

我忽然想到，年轻时，自己曾经在网上写过那篇文章。那个有着悲伤结局的文章，那个故事原原本本的重复了未央她们几个的感情。就是那么的相衬，仿佛是一个早就预定好的剧本，只等着演员的上演。

在潇宇晨和杨朵结婚时，未央在医院陪着我。静静的，不说话。此时我能感受到未央巨大的悲痛。

“未央”我开口说话。未央吓了一跳，“别怕，奶奶本身就会讲话，只是几十年不说话，声音有点吓人了。”

“未央，你曾问过奶奶，你爷爷的事。奶奶现在想要告诉你。其实，你没有爷爷，你思雨阿姨是我从河边捡到的，奶奶一生都在等着一个人，一个奶奶深爱的人，一个封了我说话能力的人。”当一颗颗泪珠如清凉的冰泉铺满我的脸时，所到之处便是一处汪洋。我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当我再次提到埋在心底的那个人时，会是泪流满面。

“未央，你后悔吗？”

未央摇摇头

“嗯，奶奶也不后悔”我思绪在飘远，灵魂在涣散。“奶奶似乎看到他来迎接我了，你看，他骑着车子，迎着风来接我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迎着风坐在他的后座上，一直走，一直走……那便是天堂……你看他没有忘记我想要的自由……。”

爱一个人，不是他爱你，不是你也刚好爱着他，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爱一个人，不是他的话让你感动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爱一个人，不是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爱是，无论爱或者不爱，无论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无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幸福的，因为你还有一颗心在爱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