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点

2011-06-20 13:12 | 作者:邱桦浩 | 散文吧首发

回到原点,或许他会选择一壶酒,一竿身,于万顷波中得自由;回到原点,或许他会选择舍弃那长安古道,只愿暮云朝常相见;回到原点,或许她会选择平淡的一生,做回苎萝溪边那天真无忧的浣纱女;回到原点,或许一切都不曾改变。于是,便有了故事的开始与结局。

生活总是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人又是富于想象力的动物,时常幻想着可以回到原点。想回到原点,大多也是因为现实的不如意。理所当然的就有了诸多的假想和太多的如果。

诚然,连那身在皇宫内院的李后主也毫不例外,“一棹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他想象着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渔夫,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携一壶酒,一竿身。纵一苇之所如,于万顷波中得自由。回到原点,应如是。就不会有政治的羁绊,沦为降臣的耻辱。然在其一生的四十二年间,所有的所有,就彷如一场繁华凄凉的。梦醒时分时,才恍然大悟人生没有如果。

人生是射线,原点起点都只有一个,是无限延伸,无法折回的。就像那个狂称“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三变一样。“长安古道马迟迟”写下的是他落第后落寞的背影,他一生谙尽羁旅行役的苦辛。蓦然回首的那刻,他又何尝会不想回到原点呢?那么,那时便纵有千种风情,亦不怕无人与说了吧!良辰美景亦不再是虚设。他会选择更洒脱地投进他无穷无尽的艳遇中去,暮云朝雨常相见,了却一生思量。而不会等到,当《定风波》后才幡然醒悟“于身何益?”

有了选择,就注定会有遗憾。故事在一开始,就早已为结局埋好了伏笔。吴宫中的她莲步轻移,罗裙微动。她一颦,水为之荡漾;她一笑,山为之青碧。她的艳美无人匹敌,美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残缺的凄美。因为从当她选择作为一颗复国的棋子那刻起,就早已注定了这份美的残缺。她不会再是当年苎萝溪边那个天真无忧的浣纱女,同时她的美也不再是浑然天成的美,而是妖艳。

我时常在想,在无数个晨起间,对着轻烟软红时,西施的心应是五味杂陈的。她甚至羡慕那个效颦的东施,至少她的一生可以是平凡安逸的。回到原点,她不会再选择做越国复仇的那最后一把利器,她会选择做回苎萝溪边那天真无忧的浣纱女,平淡无奇终其一生。而不是落得个墨子说的“西施沉潭,其美也”的悲剧

诚然,回到原点,只是镜花水月,是人们遭遇不如意时,为人生设想的种种如果,种种美好。但人生没有如果,就像故事在一开始就布下的点,是离弦的箭,回到的只是结局。没有如果的人生,许会留下遗憾,但有了遗憾才会去发现更多的美。

回到原点,是我一生冗长且华丽的梦。但我相信把握当下,珍惜所拥有的,暂的余生已是抵得过今生这个冗长的美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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