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真实

2011-05-31 08:02 | 作者:欣庸 | 散文吧首发

那是一个温馨而又寒冷的正午,明媚的阳光没有机会投进玻璃窗内。屋内炉火熊熊,炕桌上摆了几道菜,他没有喝酒的习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提出要一点酒。家里人没有反对意见,母亲递上了啤酒与酒杯。这种行为只有在过节时才能看到,都知道他不胜酒量,也没有人陪他,他只好自斟自品。

他一直沉默,慢慢地锨开瓶盖,不情愿地给自己斟满。身边坐着父亲,他知道父亲喝白酒,他端起杯想与父亲碰,可是父亲正在看电视,没有打扰。另一边坐着妻子,也在欣赏精彩节目,谁都没有注意谁的行为,跟着感觉走,笑声不断。母亲在忙,只顾自己干活,除了电视欢快的画面,四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意识之中。

几口啤酒下肚,他的脸开始泛红,眼睛发乌,血液上升。他预感到情况不妙,就停止了进酒。用手揉揉眼,按住太阳穴搓了几下,还是不能减轻眼前的状况。其实他只喝了少半瓶啤酒,很快酒液上升到脑部,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如果这时躺一会,喝一杯凉水就不会有事。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说什么,况且喝得很少。他准备下地,本来是想取颗止晕的药,不想劳烦别人,悄悄地,自己的情况自己处理,趁别人还没有发现,就这样决定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慢慢地从炕上下来。

时候,他只想吐,眼前天旋地转。他知道凭自己的意志很难控制,如果这时候能靠在什么地方,闭上眼睛休息片刻,也许能化解一切危机。可是他选择了向前走,继续超放药的箱顶走去,不被别人发现的意识牢牢控制着他。好不容易挪动几步才扶住了箱子的边,眼睛已经看到了需要的药品。如果这个时候爬在箱顶停顿一会,或许还能勉强地走回。然而,就在这时,就在用手取药的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像跳进了万丈深渊,钻进了黑洞。以后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他已经死了。就这么简单,不知不觉,没有任何意识,没有任何反应,根本听不到什么,沉寂在远古的荒原,脱离了这个有声有色的精彩世界。瞬间的发生,瞬间的猝醒,瞬间重重摔在箱的另一端,头窝在菜堆上。当妻子与父亲发现这一幕,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妻子问他干什么呢?他只能说没有什么,是不小心。此时的他,已经全身被凉水浸泡过。满脸苍白,衣服与躯体都沾在一起。当恢复了意识,马上感觉到腚下黏黏一滩,整条裤子被渗出潮湿一片。嗷,他常常出了口气,原来自己还活着,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他知道自己死的时间,因为妻子与父亲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得到别人的帮助,自己挣扎起来了。感觉头不晕,倒清醒了许多。他又慢慢地来到厕所,悄悄换上干净的衣服,什么神色都不露,在别人眼里是虚惊了一场,在他这里是体验了一次死亡。对于死,他很感慨,既没有痛苦,又没有思维,很平静很坦然很潇洒。他知道了,人来到世上是体验苦难的,并不是来享福的。

关于这个问题他想了很多,对于别人谈死色变他想争辩,但最终还是沉默了,因为这种事不是人人可以体验的。生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死的时候又不知道,活着想入非非,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原来是死后万事空,原来是因为有意识才感觉存在呀。

人死的方式多种多样。他一直在想:有人自然消亡,有人因疾病死亡,有人死于非命,还有意外事故,猝然窒息而死等等,可是他所经历的死亡纯粹是健康原因,心脏与脑血管有问题,是不经常参加户外锻炼引发的。这是警钟,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死亡是人人必须经历的必经之路,但他还是希望活着,再痛苦也能沉醉在其中,有声有色有哭有笑,非常留恋这块抚育自己的热土。

他已经醒悟了,要活着就要健康,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对自己负责就是对亲人们负责。他知道死一点都不痛苦,痛苦的是关心爱护牵挂自己的亲人。这是他真实的体验,希望大家引以为鉴,爱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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