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体味

我们之中,也许有些人是鼻敏感的,也有些人没有一个特别灵敏的鼻子,成不了调香师或炼金术师,但是,有一种味道,我们还是能够闻出来的,那就是情人的体味.

这种味道要凑得很近很近,耳鬓厮磨的时候才闻得到.

甜蜜的时候,我们像树熊似的,双手和双脚使劲地搂着他,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在他脖子和耳背嗅闻他的气味.我们或许爱过几个人,但是,世上没有两个人的味道是一样的.

只要闻到这种味道,就知道是他.我们没法形容那种味道,只知道它就是温暖.

吵架之后,流过了眼泪,泪水润湿了皮肤和空气,他的味道仿佛也更鲜活,更吸引.我们扑进那个怀抱,像小狗小猫似的不停在他颈背上嗅闻那种味道,那是和解的味道.

我闻带他的味道,他也闻到我的味道吗?

明知道描述味道多么不容易,我们偏偏任性地对他提出要求:

"我是什么味道的?形容给我听!

漂白水?胡说!我闻起来怎么可能像漂白水?再说一遍!

蛋糕味?我又不是蛋糕!你肚子很饿么?

奶酥味?没可能!我又没喝牛奶.你太不正经,太坏了!"

也许,我们后来分开了.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当我无意中忆起这种味道,往事也就重回心头,历历如绘. 亲爱的，我努力想留住的是你的味道，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