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决定距离

2012-04-07 22:44 | 作者:渡口 | 散文吧首发

只要你想·你愿意,城市再远也没有距离。 阿婆把电话挂了,什么也没有说,就一个劲的笑。然后站着也不是,坐也不是。大娘看着啊婆说:"啊婆,你家二娃子又带什么好消息来了?是不是不是有媳妇了,还是发大财了。你把它说出来我也跟着乐呵乐呵。看着啊婆和大 娘凑到一起,听着他们不经意传出的笑声。我不由得想到一句广告词:“移动,让生活美好”。

记得以前时候,我们的村子属于很落后的那种。没有通村的公路,没有一间像样的平房,更不要妄想能像现在这样人人都能用上移动电话。集市上唯一的邮站,成了联系村子里的人和外出务工人联系的唯一纽带。

那是一个破落的平房,平房前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破旧的信箱。信箱的左面贴着一张纸,上面爬满了收信人的名字。负责人是一个老头,大家都叫他张老头。张老头总是拿一张有些破旧的板凳坐在门前,靠在在墙上斜眯着眼,看着排队取信的人。可能是感觉到这样很惬意,或许是有点得意,时不时的会发出点怪笑。

二哥早年就出去务工了,家里只有我和啊婆。每次来信的时候,啊婆总叫我去张老头家看看二哥来信了没有,来了的话叫我取回来。我那时还小,够不着那张名单,便只得向张老头求助。

“张大爷,请你帮我看一下上面有没有我啊婆的名字。”

“取信啊,自己看。有名字在来找我。他拖着懒散的声音。”

“可是我够不着,求求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求求你啦。”

“可是我老人家身体不好,要晒太阳,还要睡午觉,没功夫,你去问别人。”

“可是,这里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人啊。”

......

我的央求他好办天,他才会帮我看看。然后在我拿到信离开之时给我“训话”。因为下次还得向他求助,我不敢发火,只得等他慢慢说完才离开。暗暗的咒他“死老头,等我长大了,就在也不求你,到时候看你还拿什么来神气”。

我长大了,很轻松就可以看到收信名单上的全部名字。只是,张老头他走得很急,没能等到我长大的这天。也许是我不在需要他帮助了,他觉得没事可做,就走了。或许又是我过去常常咒他是死老头,把他咒死了也说不一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像张老头的信箱不在重要一样。

自从村长家装上了村子历史上的第一部无限电话,他就变成了像张老头一样热门的人物。人们常常提起村长,像过去常常提起张老头一样。

从外面打过来的电话自村长家有电话之后起就没中断过,打晚上都有人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听大人们说因为有时差,所以我们这里是晚上,而外面才是白天。所以很多人在晚上守在村长家,守着一个电话。“这不是折磨人吗”我总是这样问啊婆。啊婆也说“能守在村长家都电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村长家有了一部无线电话,这个消息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在乡里炸开了花,很快被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所知道。为了方便通知人来接电话,村长便在他家屋顶上装了个喇叭。每天发出“通知,通知,只说一遍,请大家认真听。某某,请在某时来我家接电话。"这个声音飘荡在我的上空,昼阴魂不散。

我讨厌这个声音,因为村长每次通知的时候都憋足了劲。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看,我家有无线电话哦,并且只有我家有哦,高科技哦,可以隔很远也可以像在一起一样聊天哦......”。

终于,村长的声音消失在了上空,村长也在经常被人们提起,就像张老头被人们遗忘了一样。现在人们讨论的是手机的牌子·好坏。“我这个三星的哦,正品的,懂么?”“三星的很好吗?我这个是五星的。”“五星的吗?怎么没听说过?”“别听他瞎说,他说的那是酒,看我这个......”

我觉得用笋来形容手机的出现一点也不为过。手机从出现在村子的那天起,就得到了迅速普及。人收一个都不足以行容,有的已经人手几个了。终于,我也有了手机,啊婆也有了,连三年级的王小三也有了。

二哥再也不用写信了,啊婆也不用打晚上还在村长家等二哥电话。要是我们想对方了,就信互打电话给对方,啊婆可高兴了。现在,啊婆已经不在整天念叨“就你二哥那脾气,出去准吃亏,几天不提醒他怎么行”,而是念叨二哥给她讲过的可视电话。

“二哥,真的又可视电话,真的可以在电话里看到彼此吗?”

“有啊,等二哥发了工资就买一个寄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看见我了。”

“真的吗?那啊婆一定会很高兴......”

......

二哥说,可视电话已经寄回来了。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和他面对面的交流。

看着大娘和啊婆,我也笑了。有了电话,城市在远也没有距离,距离正掌控在我们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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