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2012-02-17 16:56 | 作者:小草 | 散文吧首发

过年今天是大年初一,早上煮好了饺子一遍遍地喊两个孩子,怎么喊就是懒着床不起来,呵呵,我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至今儿时对新年的期盼和过年的激动还清晰地留在记忆里。

老年俗话说:“吃了腊八饭,就把新年盼”,真的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一进腊月我们便天天数着日子过,特别过吃了腊八粥,那种期盼的心情就愈加紧迫了。通常孩子们会在心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念叨着:二十三祭灶关,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买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贴画画,二十九宰只狗,三十蜕皮,于是新年便在孩子们念叨声中来到了。

饭吃饺子,这个习俗由来已久。那时年三十的下午通常是一家人一块动手,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几大锅盖饺子便齐齐整整的码好了。饺子数母亲包的最好,鼓鼓的还掬着漂亮的花边,我们几个孩子也常常和母亲学,可就是包不出那精致小巧的样子。包好了饺子,孩子们就会拿一个个小竹板手忙脚乱做饺子叉。饺子叉就是在竹板的一端用刀子挖去中间的一部分,留两个尖,用来扎饺子吃,饺子的味道似乎并不重要,而用饺子叉吃饺子的那特别的趣味却让孩子们感觉这年夜饭是那样的充满诱惑。

记得那时也有除夕夜守岁的习惯,往往是爸坐在椅子上抽烟,而妈妈通常是在油灯下给我们的新衣服做最后的工序:比如为新鞋子订器眼,给花棉袄打扣子,等等诸如此类的零碎活,我们则围着母亲盯着看,似乎怕盼了一年的新衣服会飞了,还似乎怕一离开母亲会忘记了给我们把新衣服完完整整的准备好。呵呵,那时压根没体会过一年到头忙碌的母亲是怎样的疲惫和辛苦,也想不到母亲为让孩子们在新年穿上新衣服是怎样的翻箱倒柜。记得那时母亲给我们姐妹三个准备的新衣服大多时候是一件盘扣子的碎花棉袄,一条蓝色或灰色的洋布单裤,一双红条绒三块瓦麻线纳底棉鞋。衣服准备好了,我们是拿着左看右看的不释手,在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的,有时也穿在身上臭美一会,睡前还不忘平平整整的放在枕头边。呵呵,那喜悦的心情至今还残留在记忆里。

大年初一我们是绝不睡懒觉的。外面鞭炮声一响就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新衣服,顾不得吃母亲已煮好了饺子,就飞奔出门,顺着鞭炮噼噼啪啪响着方向寻去,因为那里会有一群群的小孩子在捡没燃放的小鞭炮,不管男孩女孩,那真的是跑了这家跑那家,捡了东家窜西家,呵呵,跑的满头大汗,捡的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我们听见五喜叔家里炮声响了,便一窝蜂的跑过去,隔着他家木寨门一看,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原来他家并没有放鞭炮,而是五喜叔手执赶牲口的长鞭在地上甩,啪啪作响的,呵呵,太有意思了。五喜叔是生产队里使唤牲口的老把式,他那甩鞭子的技术是一流的,有时我们从田里回来搭他的顺路车,这时,他就变着法子把马鞭子甩的啪啪的,似乎有意在炫耀自己那独特的身份和娴熟的技术。现在看到五喜叔甩马鞭子当放鞭炮,孩子们不禁笑着一哄而散,不一会,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五喜叔家以甩响鞭代放鞭炮的事,也给人们茶余饭后多了道玩笑的谈资。

拜年一贯是新年的重头戏。而小孩子拜年却更是别有一番趣味。不管张家王家,不管东家西家,见门就进,也不管喊叔叔婶婶的,也不知喊大爷大娘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随便一个称呼,抓起草垫子就磕头,喊错了也没人怪,哈哈一笑,忙着给发瓜子发糖果的,也没人客气,大人只管发,孩子来者不拒,给了就要,拿了就撤。遇到和自己家大人关系好一点的,或和自己家是一族的,有时也给一毛两毛的压岁钱,这是孩子们收到的最奢侈也是最具诱惑力的的战利品。呵呵,太有趣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拜年的某些细节都还禁不住想笑。

想想现在的孩子,天天都似过年,改善生活也不在年年节节,啥时想吃啥时有;添衣加衫也不分节节年年,四季轮回随需随换;一年到头零花钱不缺,哪个还稀奇那过年才发的压岁钱呢。真是一样的新年,不一样的感觉,年味淡了又淡,呵呵,越是这样,那一串串有关幼时过年的记忆也就越显得是那样的生动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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