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思考

李文旺

胡蓓蕾，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就因为走了3700公里的路，竟然成了百度百科的人物。其实，胡蓓蕾也不完全是走，他只不过是搭乘过路车而已。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都是我二十多年前玩剩下的，更何况我写了大量的旅游散文，我还一度自编自演过好几年的相声，整个八十年代是相声十分活跃的年代啊，却为何长期默默无闻。是因为我这个笔杆子长得像张飞？一个人难道是相貌决定一切吗？当然不是，早期的知名人士鲁迅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多点，我是两次看过他的蜡像的，可人家是伟大的文学家，也是我内心十分崇敬的人。那为什么我就这么无人关心呢？我想来想去，和我自己长期的过于低调不无关系。

人应该谦虚，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过于谦虚或者称为低调有时候会被看做是一种愚钝。

1986年，我带着仅有的一百多元钱到北京旅游。虽然那时候的钞票含金量高，但是毕竟数量太少。不管我怎么计算着花钱，但是，我凭着这些钱在北京呆了十天了，这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一个不简单的事情。其实，我也没有祈求什么以此来一举成名。可是再怎么着，也不希望自己偶然讲这段经历时还会引起怀疑吧。面对如此大的反差，我郁闷到家了。那时候，我二十一岁，我是绝对相信我二十出头的记忆的——————反动军阀张作霖残酷绞死革命先驱李大钊的绞刑架，晋察冀人民打击日本鬼子的地道，荷花淀里游击队员戴过的草帽，都历历在目。我当时还一个劲地感叹，那么长的地道，十分容易破碎，人们是怎样把它运到天安门广场旁的革命博物馆的。

别人————哪怕是小字辈都能一夜走红，我这个老前辈的经历竟然还有人怀疑，我是怎样的不平啊？这还不算，后来，我到县委党史办仅仅一年，就在《人民日报》发表过一篇文章，应该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宣传部和县委办、组织部这样相对热门的单位要在《人民日报》发一篇文章也是难上加难啊。我也尽量履行低调的原则。十年后才向周围的人提起，可是，得到的不是叫好，而是怀疑的眼光，也许因为这个眼光的主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吧。2005年6月26日，我在《江西日报》头版发表了一篇很有分量的文章，它的命运和我那篇《人民日报》上的文章惊人地相似。

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本该风风光光的人生却如此地窝窝囊囊，是我的过于低调，还是洪洞县无好人，或者是我做过什么很坏的事情。我扪心自问，觉得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记得那一年，党史办有个很善良的主任，叫叶敏，他是很赏识我的文笔的，他也可能觉得我的才华在这里难以展开，他很想提拔我，甚至给我来个连升三级，可是，他的权力有限，他不是组织部长，更不是县委书记。于是，他让我带着工资出去，到沿海去另觅高就。那时候我才三十周岁，要是有这个条件，我也许早就不是现在这样子的：要么大红大紫，要么一夜暴富，因为我进退自如了，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我经过仔细考虑，觉得党培养了我多年，宁愿自己受一些委屈，也不能对不起共产党。于是，我还是委婉地谢绝了叶主任的好意，任劳任怨地继续为党工作。难道这段经历也是罪过吗？

有人说，胡蓓蕾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可是我当年也不是大上海走来的，我是从石墙李家到省城读书的啊。

思来想去，我可能还是过于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