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妻

突然想起一对年老的夫妇，每一次那些闲聊拉家长的人说到他们，都是哄堂大笑，言语中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点同情，因为那个时候，在农村不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男女都没有手拉手的出现在公众场合，从我们村去县城有两条公路可以走，一条要过灞河，一条要过清河（蓝水河，流到我们这里就叫清河），距离都差不多，大概十五公里，那时我们多数走南边的路，走这条路首先要经过乡亲们亲手修的一座小土桥，远看像一条乡间小路不像一座小桥，因为上面铺了一层沙土，年年夏天洪水都会冲垮这座小桥，但是过了汛期，队长大哥带着大家年年都修，那时去县城，也步行过也骑过单车，也坐过车，也拉过自家的板车，一路的村庄田地，几乎每次都要遇到一对比较年老的夫妻，每次我妈都说看那俩人好可怜，听说他们没有儿女，没有依靠，好像是讨饭，但是没来过我们村，因为其中有一位老人眼睛完全看不见，两个人总是手挽着手，有时一个走在前面用一根棍子拉着那个看不见的，我不知他们从哪里来要走到哪里去，两位老人从头到脚都穿着，都是黑色的，每次看到他们心里酸酸的感觉，对他们也有一种敬仰之情，他们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感诠释的那么真实那么朴实那么感人，当年的我，性格怯怯的，加上自己时常也是忍饥挨饿，没有勇气走上前，搀扶老人一下，为老人买一点东西，送一点温暖，如果现在还能见到他们我一定为他们送去一片温暖一份关爱，而今看到流浪的人，我一般都会买点吃的，放在他们面前……

童年一去不返，再走一走曾经去县城的公路，路边是小楼林立的村庄，迎面偶尔会开来几辆私家车，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再看不到有人徒步十几公里去县城了，再看不到我记忆中那一对相依相偎的老人了，雨丝打湿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