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2）

“你还是很聪明，一如从前！”男人的声音那样细腻，略带有沙哑，低低地，好似在低喃。

还是看不出来他的心中所想，看不出任何感情，他的内敛说明了他所经历的是何等坎坷——没有亲自经历些痛怎么能记住疼怎么能长记性？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杨小凡泯了一下嘴唇，“你贵姓？”她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这算不算违犯了不成文的规矩，我只是——”

“哦？”男人松开了双手“是啊，你的的确确违犯了这种事情的规矩！”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扫了一眼杨小凡，“看来，你还并没有准备好去坦然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从来就不想逆来顺受，即便是现实让我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违心的从着所谓的命！但我心中从来不曾屈服！从不！”杨小凡面色一冷，“看来，今天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我只是在无能为力，自己无法力转的情况下想知道一下我一生中第二个男人的名字，虽然是过分，虽然是无理！”杨小凡理了一下垂落的一缕发，“况且，您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过去的经历吧。”杨小凡又眨了眨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笑了，毫不掩饰那种不屑的笑，，“你还真不是做这行的料！”

杨小凡“哼”了一声，重重地。

他开始系着衬衫的纽扣，“你可以试试当一朵刺人的玫瑰，一名好的公关，甚至间谍也有可能。”

杨小凡抱着双臂看着这个人的动作。

“那么”，男人将领带系好，向上紧了紧，“尊敬的女士，不知可否赏光，允许我邀请您喝一杯。”他还微微地欠了一下身。

“我接受您的邀请，”杨小凡也略点了一下头，“尊敬的石成玉先生。”

石成玉略笑了一笑，丝毫不露心中的惊讶与赞赏，只是又显出了刚才带着玩味的表情，盯着杨小凡略显沟壑的浴巾处。

“你这可不是绅士所为啊。”杨小凡盯着眼前的这张“八分帅”的脸说。

“你这才有了些这行业的职业口吻。”石成玉把眼神一寸寸移到了杨小凡的明亮双眸上。

杨小凡顿觉被噎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还真是够暧昧地。”杨小凡干巴巴地说，她索性转身走到床前，解掉了浴巾，任由落在了地上，也任由石成玉的眼神在自己全裸的背影上下游荡。

洁白润玉的肌肤只在石成玉的眼中停留了不到五秒钟，却在心中存成了永恒。他把西装外套搭在左小臂上，走向房门。

一步，眼前是杨小凡赤裸裸的背影，润脂凝玉，让人炫晕，令人沉迷情欲；

两步，杨小凡的笑容让自己的心都融化，她的眼神让自己醉卧其中，深隧多情，这一刻，石成玉无限的爱恋溶伴于她的笑容她的眼神——那样的明媚，那般的醉人，只有这一个“醉”字，才能把自己伤了的，累了的，疼了的，恨了的心去拔动去熔化，才能将种种化为一丝爱意，这种爱意，是久违了的啊；

三步，氤氲的雾气在眼中弥漫。爱啊，为何让自己这么痛彻心菲，痛的自己想放纵的去咆哮去呐喊，痛的自己的心，自己的肺，自己的肝，自己的胃都抽搐，蚀骨钢刀，浸肠毒药，原来竟是这种滋味。

“君不思我我思君

酒入愁肠痛失魂

人生至苦唯一事

不期而遇如路人”

杨小凡默默地穿着衣服，薄如蝉翼但加身时却重的很，她知道这不是衣重，是心重：石成玉早早的就知道自己，却不为今时今日此情此景所动，只能说明一点，他心中对自己有情，不是为了皮肉之欢。他是谁？为什么？

一个心中波澜咆哮却压抑的宁静，一个满腹疑问却隐忍不言。

闷，在车中弥漫 。

心，在回忆与现实中穿梭。

华灯初上，人们于街道频频接踵。

但，吵杂里我能听得到我的心跳，也能听得到你的心跳；心醉的人啊，不知道你能否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也听得到我的心跳？

“暮归人”酒吧，石成玉和杨小凡坐在一角，品着酒，但初时还有些味道，慢慢的也就失去了滋味。

驻唱的人刚刚下去休息，大伙还沉浸在刚刚的浓情里，石成玉对杨小凡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唱歌的，你上去来一首吧。”

杨小凡盯着石成玉，“你想听？”

他点了点头，“很想听。”

“那我就唱啦，不过，你得给我弹钢琴。”

石成玉脸上抽动了一下，很意外，明显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因为你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一个琴弹的很好的人。”杨小凡眼睛看向刚刚走上台去的歌手，音乐响起，这人倒也干脆，说道“刚才15号桌的李先生点了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现在，我把这首激昂欢快的歌曲献给李先生也献给在座的每一位朋友，愿你们快乐幸福！”

全场沸腾。

杨小凡也是众多跟潮者中的一员且竭尽全力，呐喊着欢唱着，不一而足。

石成玉呵呵的笑，也看着歌手的卖力表演，不知何时起随着歌手随着看客们大声的唱，一曲终了，但余波未歇，大家伙都在喊都在闹。

杨小凡突然转过身来，“豆子，和我一起来一首吧！”不由分说的拉起石成玉的手，石成玉手中的酒杯都还没放下只好端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