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

2008-06-19 23:27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要怎么办才好,要怎样做才对那?”

“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格我很了解,只要你努力了,他就会感动的,就会喜欢上你的。”

“可是李岩,你能告诉我吗,他以前的女友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么地根深蒂固那?”

“佐伊你别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他说不想和你交往了,就算了,又有什么那?”

“不不!我不接受,从小到大,大人们都是很宝贝我的,我不能--放手!我不能--我做不到!”

“你就像个小孩,大人们说要给你买飞机,你就信了,然后一天一天的等,当你张大后就会发现,这都是骗人的,那个时候你就会开始空虚难过,其实,也正是现在郁闷难过的你……”

“不,我不要长大,我不要……”

手机突然没电自动挂断了,佐伊楞楞地看着拿着手机的手发了一会儿呆,眉心皱了皱就把它丢在了一旁,双手扣住膝盖缩在了床角,床是她唯一可依赖长久的实物那。眼泪向来不受主观思想控制的自由,任它流吧。

眼瞳被泪珠浸渍地开始散涣开来。看自己的小屋,膨膨胀胀的凸了起来,墙纸是白色的,所以她瘦小的剪影映在了墙壁上,像是在上映的无声电影,却是全场下来就她一个角色,冷场。

床摆下是佐伊的红色棉拖,小白蜷在佐伊的红色棉拖上一动不动,红色的眼瞳像是一块烧尽了的木炭,红却无光,眼皮沉沉地砸在了上面,只露出半个瞳孔来。呆滞。

佐伊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小白被惊动了,一跳一跳的逃开了,佐伊呆楞了两秒钟后无奈地从鼻孔里嗤了一声,算是嘲弄吧,到底在嘲弄谁那?小白还是自己?

小白是韩纳送给佐伊的生日礼物,所以佐伊对小白漠不关心到了麻木的样子,原因是韩纳是佐伊顽固不化上的男人。佐伊眼里的他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好看,有着一排细密的睫毛,灯光下的侧脸,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下来,在脸颊上投下月牙般的印影,不完结的眉毛,长长地延伸进耳鬓的头发里,微卷的长头发,不张扬不服顺地扬在空气里,薄薄的嘴角笑的时候斜出一个向上扬的弧度,真好看那!想到这里佐伊的嘴抿出一个难堪的弧度来,转身朝蜷在门角后的小白看了一眼,小白的印影在佐伊的瞳孔里慢慢的扩大开来,然后又慢慢的涣散:几天前,韩纳打电话给佐伊。

我们在星巴克见到了。

他很好看的脸上爬满了疲倦。我看见他抬头望向我,他红色灯丝一般的血丝嵌进了他的眼瞳里,和他怀里抱着的小白兔的眼瞳一样,发着微弱的光,可是却像一根尖刃的针刃扎进了我的眼瞳里,我很快的眨了眨眼睛。

我突然什么话也不想讲了,先前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硬是让它们活生生的噻在牙缝里,然后发现自己牙痛般的难受了起来,上牙和下牙紧紧压在一起,让它们的互相自残削减一些噻在牙缝的扎着牙神经的膨胀了的隐忍的苦涩。于是我就更加张不开口了。

他喜欢喝放了糖的咖啡,他说这样很甜很好喝,这是他从开始和咖啡就坚持了的习惯,从小到大。

分手的时候,他把带来的兔子塞进我的手里,他说:“生日快乐!”

他低着头,鼻息很轻的穿在空气里,却像是一个大磁场,佐伊站在他面前,她的身体开始轻飘飘的向上浮,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像是磁屑,一圈一圈被吸过去

“谢谢!”我很快的眨了眨眼睛,希望我的挣扎有优美的姿势。

知道吗?今天是10月9号,离我的生日还有4天。你是忘掉了。

这样的分离不像那些蹩脚的电视剧,女主角扯着男主角的衣袖,哭天喊地的说我不能离开你,或者是男主角被女主角帅气的抽上一个耳光。

想到这里,佐伊自嘲般抿了一下嘴角,然后跳下床,用右手手背抹掉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穿上棉拖,抱起门角的小白,面对受惊的小白,佐伊用无辜的表情眨了一下眼皮,然后抬头望向窗外,天空还是那么的高远呵!

佐伊在一家大型的面包熟食店上班,里下班推开商场的玻璃门,迎面一股冷气撞进鼻孔里,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佐伊下意识地拉了拉领角,抬头望向深远的黑色苍穹,几颗莹亮的星眨着,深秋了已经。低下头看见路灯下被拉长的畸形剪影发出嘲笑的低语。马路上飞驰的出租车和悠缓的私家车在上演着个自的剧目,站在人行道上的樟树下两两一对的热烈男女在亲吻。

生活永远是这样,白昼和黑夜各自拥有各自的幻。

佐伊拐进巷子里,热闹的人群一下子退了很远,映入瞳孔的是幽寂的亮着几盏照明灯的狭小街道,身体倏得一下子更冷了。佐伊双手环抱住,加紧了步子。

“嗨,伊伊!”

佐伊木楞了一下,循声望去,看见发出黄黄旧旧的灯光下,李岩倚在摩托车上,一副惯有的吊儿郎当的表情,慵懒的嘴角噙着根烟卷,一明一暗的发出亮光来。

“是你啊,李岩,吓我一跳。”

“嗯。”李岩耸一耸右肩头,斜斜地笑了一下,然后吐掉烟卷,向佐伊走来。

“带你兜兜风吧我的乖,昨个手机没电了自动挂断了。”

“哦,这样。”佐伊点了一下头。

心情还是很糟糕吧?”李岩说完斜了一下眼睛,显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意来,佐伊没有答话。

“……那个……”

“什么?”

“没什么。”

“哦,带你转转吧,吹风挺刺激的哦!”

“好。”

“上来!”李岩启动了车子。

“嗯。”

黑涌涌地季风,凶猛地灌进佐伊的耳朵里,嗡嗡嗡地震动着耳膜。

“你要带我去哪里那?”

“去了就知道了。”

“嗯,不过……”佐伊只要一张口,就会无意识地吞下一口冷风,然后换来的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不要讲话了。”

李岩载着佐伊拐进了一个巷子里,很黑,望过去有很长一带都是暗昏昏的沉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艳的荒凉。佐伊突然开始害怕起来,觉得坐在自己前面开车的李岩,黑黝黝的像块大理石,又像慎人的凶猛的一头兽。

“要去哪里啊你带我?”

“家。”

“啊?”

“……”

“啊?”

“啊?听不清你说什么?”

佐伊刚要张嘴,就又被灌了一口冷风,呛得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还是暂时闭嘴好了。

“到了,下车吧。”

李岩扯着佐伊,把她丢进了一间黯黑的屋子里,白花花的光线一下子涌进了佐伊的眼瞳里,她眨了眨眼睛。这是一间好小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以外没有其他的家什,墙壁上挂了几副油画,上面是很诡异的画像,像古埃及时代女人裸体照。

“好怪异!李……”

佐伊转过身,却被一块大理石的身影砸了过来,措手不及的无奈和悲凉爬满了胸膛,化成一滩滩漫流的黑色血液。

记忆像一场回放的电影,缓慢却沉甸甸的排谴不开。

“你不要装作不说话,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你说话……”

“不!”佐伊剧烈的甩了一下头,上了瘾的千丝惆怅和无助的幽怨,像磁铁紧紧的吸扣在心脏上,她死死地用双手揪住呼吸急促的胸口。胸脯上下翻腾着。

“是我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不是!”佐伊再次双手揪住头发,一下一下的摇着头,她不能也无法面对晚上所发生的事实。她的牙齿因为紧紧咬着嘴角的缘故,嵌进了肉里,有一股血腥儿的味道散在了口腔里。

她突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用舌头舔了舔肿起来的嘴唇,血腥味儿一下子浓了起来。

她侧身就看见了睡在一边的李岩,目光跨过他的身体停在了桌几上的手机上,佐伊伸手拿在手里,怅怅然地笑了起来,耳边又响起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去报警啊!去啊你!”

不!佐伊神经智地闭上了眼睛,强抑着胸膛处的疼痛

佐伊挪了挪身体,缩在了床角。

我倚在墙角,墙体冷冷的寒气一丝一丝渗透在我的骨髓里,窒息一般的寒冷,悲凉爬满了胸膛,渗透在每一次漫长的呼吸里,脸上的表情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仿佛有一股幽冥的智能。 #p#副标题#e#

寂寞

惆怅的荒芜地生长起来。

清晨,青灰色的雾气,像燕尾蝶带着毒汁的爪掐进呼吸道,牵扯着每一次漫长的呼吸里。大街上卖早点的夫妇忙碌的招呼着赶着上班的人们,民工手持安全帽打着亮哨走向工地,小孩儿背着书包奔向学校,好康泰酸奶的醒目招牌挂在宣船栏里。

可是,热闹的背后却常常隐匿着足以叫天使哭瞎眼睛的咄咄恶心的事实。

可怕的人性

不透水的。

佐伊突然愤力的跑到马路中间,蹲在十字路口,终于泪流满面,像放肆的孩子大声地哭出了声音。

“我是你拒绝的存在……”

“我是你拒绝的存在……”

“我是你拒绝的存在,从小到大,你懂吗?”

李岩的话语像千万缕铁丝一圈一圈紧紧的嵌进神经里。

“不……不要……”佐伊跪倒在十字路口,眼前出现了她和韩纳小时候的幻影:

“伊伊,我教你唱歌吧!”

“好啊,好啊!”

“你一直在玩,

你一直在跟你自己玩,

你跑去跟别人玩,

你跑去跟另一个人玩,

我回来的太快,

我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我怎么可以

我怎么可以回来的那么快,

……

“哥……”

这是一个沉默的年代,

美的童话画面,

悠悠地恢复电力,

我们彼此任性地牵着手,

黑色的瞳孔里溢出幸福的气息,

你趴在我的耳畔处,

你悄悄地说:“我要用尽所有的气力,

就只为想要学会如何与你相依为命。”

夜太长,破碎后的玻璃球还能不能粘合,

是我太任性,还是你太固执?

丢掉一段感情

埋葬一个梦,

转身过后我要用一辈子来遗忘,

就让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让我彻底的伤,

再彻底的醒过来,

无所谓地爱与恨。

我站在车水马成龙的十字路口,周围是喧闹的人群,这个世界在繁忙的运转着,他们都在忙些什么那?忙着赚钱吧,我怅怅然的失笑了,可是脸颊却滚烫过两股湿热的液体,抬头仰望高远的天空,液体倒流进眼泉里,风好大,湿热被风干了后,就只留下脸颊处紧紧的感觉。

“嘎——”

“你没长眼睛啊你,死丫头!”出租车司机雷厉风行地表演着他惯用的伎俩。

我单腿跪在了地上,却感觉不到痛,我的生活已像残失的拼图一般无法完复,呆楞了几秒钟后,还是本能地站了起来,让了路。

回到家,贪婪的坐在地板上,冰冷地刺痛感渗透在每一次漫长的匀吸里,看着缩在一角的小白,它冻地直哆嗦。

不知道怎么啦,胃里满满当当的酸气,我灌了几瓶矿泉水后酸碱度还是顽固的不释解,我想不到饱和掉的方法那?

突然想到姐曾对我说过特经典的一句话,那是去年天,我和她比赛打蚊子,半个小时过去后,我才打了几只,姐却打了几十只,我问她怎么打的那么多,她得意的对我说:“我的战略是: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

这是什么逻辑啊,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撮事儿那?是想姐姐了吧,她嫁人后有半年没见到了那,母亲再婚后就是姐姐一直照顾我。

黑色慢慢地顺着开着的窗户流了进来,然后覆盖在了我和小白的身体上,没有了以往的害怕,我的目光停在了身边桌几上的水果刀,就伸了手过去,刀柄才碰到手心,它们就相互爱慕地吸引了,我不晓得它们要谋划什么,但是我的意识却很清晰。

小白跳到了我的靴子上,我抱起了它,它没有挣扎,可能是太冷了,想要寻求温暖,也可能是太饿了,它钻进我的怀里,嘴角开始吮吸我的手指头。

我笑了,从没有这样淡定过。

刀子摸索着,然后刀刃从兔子的正中穿过,血液……红色的血液开始毅然决然地流,温暖的血液流淌在我的手掌心里,蠕动着,然后顺着手纹线暖暖的发出玫瑰花香来,紧接着是满屋的花香味儿,浓浓的散不开。

我站了起来,带着先前的笑,取下挂在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带着玫瑰血斑的脸,邪邪地笑,孤寂地血丝爬满眼瞳,我慢慢的摊开手掌,指尖顺着右眼下的泪痣滑了下来,像是眼泉里流下的刺痛的泪,只是红色代替了透明。

听见滴答滴答脆弱而沉闷的声音,我看见血迹复活了般在地板上跳动了起来。

死了又活过来的。

我开始害怕,逃跑是我唯一的意识。

听着季风呼啸着打着浪灌进耳膜,可是我却停不下来了。

我跑得太久了,终于累了。

我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地苏醒。

映入我眼瞳的是一位完全陌生的男孩,模糊又清晰,黑瘦的棱角突兀的脸庞,一对剑眉犀利的对我孤寂的示众。

“醒了。”这是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后来我一直怀疑这句话是我本能地发出来的,而不是出他的口。

我们彼此绝望的凝视着对方,像风一般漫长的凝视,他像研究古物似的眼神里我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头发像草一样扎在我的脑袋上,黄的失去血色的脸,还带有玫瑰色的血迹,我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双手,还好,手上的血迹不见了。

她像个奇怪的物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躺在巷子的转角处,阻碍了我回家的路,周围很多来来去去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地上躺着一个像是杀人犯的她,或许她就是一个杀人犯。

抱起她的时候,周围瞬间围上了一层人流,嘈杂的议论纷纷开了。我低着头挤出人群,

发现她的双手布满了像是开败的杜鹃花的花瓣一般苍黑的血迹。

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窝藏了一个杀人犯,给她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却不敢触碰她的脸,她的脸像亿万光年外的被丢弃了的嵌着诅咒的血迹的玉扳指,怕一个不小心的触碰会嵌进自己的血液里,然后失去意识,生死不明。

现在她的眼睛开始动了,像会说话的儿不安地转动着眼瞳,殊忽间我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够这样相同地凝视她,是一场风雪漫长的凝视。

我从床上起来,穿上靴子,发现靴子上还有土灰色的血迹,我转身,笑了。

“我要去洗手间。”

他指了指方向。

这是一间好干净的浴室,白色的瓷砖在灯光的反射下印出我畸形的身影,我嘲弄地对着白瓷砖做出怪异的动作。

她问我洗手间在哪里的时候是带着难以描摹的不屑神情地邪笑,我突然害怕起来。到底是在害怕她还是害怕自己?

我目送她走出自己的家门。

再见了,瘦小的杀人凶手。

可是,我的脚步却追随了她。 #p#副标题#e#

她没有害怕,没有阻止,或许她没有意识到我的跟随,又或许压根儿就不在乎吧,也许就是这样。

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很小的空间,没有家什什么的,可能是她租赁的房子,她蹲在一个血肉模糊的兔子旁边,她留着发,微卷,鬓角两边有两缕长长的头发粘在胸腔上,像是扎了根,后颈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瘦小的背抽搐着。

渐渐地,我听见了她的哭泣声,像是婴儿般放肆地哭开了。

我就这样倚在她房门边上,安静地看着她。

她哭了很久,很伤心,为了一只被她亲手杀掉的兔子伤心地哭了很久。

我把韩纳送我的小白埋在了菜园里,小白是闭上眼睛死去的,它没有怨恨,也没有流眼泪,很多时候我会想,我会不会有这么一场死亡那?站着,看着,然后虚无的流干所有的鲜血。

我站在水龙头下冲洗自己枯草一般的头发,好冷,自由的水流一股一股地钻进我的衣领里,它们可能也是冻坏了想寻求温暖吧。

我没有回避地看着她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她也没有呵斥我的无礼,甚至就没有意识到我存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听见她讲话了。

她说:“我杀掉了我爱的男人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没有回答她的自言自语。

我只是霸道地牵起了她的手,想逃命似的跑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窄小的房间,那个鬼地方是多么的令人寒颤呵!牵她手离开的时候我这样强烈的肯定。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笑,浅浅的尖刃般发出妖魅的光,很持久。

我被一个对我完全陌生的男孩霸道地带走了,没有害怕,已经完全没有害怕了。

只是突然间笑了。笑得怅怅然地恶心。

突然想起埋掉小白时一同埋下的一张信笺:让我们相爱,否则死。

这是我引用张悦然的《毁》里的一句话。

她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很专注,有时候会露出嘲弄的笑。我习惯倚在门边上注视着她。长长时间的注视。

“你看过岩井俊二的《莉莉周的一切》这部电影吗?”

她问我。她常这样会在我凝视她的时候突兀的问我话。

我摇了摇头。

她的嘴角邪邪地又一次露出嘲弄的笑。

我恨透了这种表情。

但是却被它紧紧地吸干了所有的元气,无力挣扎,只有服从。

这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男孩,他是个画家,没有名气的画家,他常常会长时间的凝视着我,不过……

他很安静,从不回答我的问题,也从不打断我的思绪,给我足够宽大的自由。

他为什么收留我是我最大的好奇。可是我不愿提出这个好奇。

我给他讲过一个故事

故事开始: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a和b,一个女孩,女孩爱上了很善良很漂亮的a,b毁掉了女孩所有的骄傲和自尊,a消失了,b也消失了,也许是各自带满了思绪走掉的。

只留下了孤寂无助的女孩,女孩心里没有怨恨,只是跪倒在了十字路口,泪流满面。

故事讲完了。

我看见她像个放肆的孩子哭了,她用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下角,压抑着的抽搐声扯着我的心脏。

她是这样一个无助又孩子气呵!

她哭得足够久了,终于,睡了。带着天然的残忍死去了的疲倦睡着了。

我把她抱上了床,盖好被子。

我打开电脑,进了她的博客,看见了她写的一首歌,没有谱曲的残缺的词。

燕尾碟为谁弹奏嫁衣,

利刃剑为谁肝胆相照?

红枫叶簌簌地打了下来,

枯瘦的思念

很小心地跳动着,

又是为谁,

又是为谁那?

泥巴捏城堡,

为夺得你的潸然泪下,

还是为要娶你进城?

那些不顾一切的冲动,

是爱的声音吗?

分明又是燕尾蝶的琴弦声,

分明又是利刃剑的沉闷声。

到底为谁赢得争战?

感觉自己像是觉睡了千年的古化物,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瞳,没有以往刺痛的感觉,我倚着抱枕坐起来,屋子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气,我穿上拖鞋走向客厅,看见他倚着沙发角坐在地板上,碎碎的长发遮盖了他俏瘦的脸,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以为只有我喜欢坐地板那。”

“啊——你醒了。”

这是他第二次跟我说话,我一时眨了眨眼睛没有回话,我看见他站了起来,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头。

他又回来了,他穿了一套击剑服,他手里拎了另一套。

“穿上它。”

我穿好了服装,然后我们各自持剑面对面的站着。

他好高啊。

“动手。”他说。

“是。”

他的声音真好听,不断挥剑的空挡,他跟我解说着。

他说:击剑是格斗中的芭蕾,魅力在于人剑合一,它是人与人身体和意识上进行结合的一种较量,不是欲望,不是冲动,而是一种永不屈服的胆略与博识。

好奇怪我,今天的话很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看了他在博客里写的那首词后,突然间心头膨胀起来,像是要喷发的岩浆,有一种想要抱她的冲动。

我到底是怎么啦?她又不漂亮。

我呕吐的越来越频繁了,心里浮动着不安的悸动,是不是怀孕了?走进药堂,感觉脊背上嵌进了一条毛毛虫,千万条的毛茸茸的爪子蠕动着,当我说要买测试纸时,抬头看见了营业员麻木而呆滞的眼神,动作娴熟地摸给我时,我吐出了一口气。

瘫坐在了坐便池上,看着试纸上显赫的两线红标,然后吸了吸鼻子,看见白瓷上我模糊的印影,杂乱的头发,细长的脸,像出了壳的魂魄,在漫无目的地晃荡着。

我时常会想到,在这些白色的印影中,会不会死掉,我意犹未尽地盯着便池发呆《山村老尸》里的那双手什么时候会伸出来把我带走那?

一遍一遍这样的想。

我常见她一天大多时间都蜷缩着身体,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身体靠在白瓷上,看见她把买回来的深蓝色指甲油一遍一遍一层又一层的涂在手指甲和脚趾甲上,这样做的时候,她嘴角常挂着孩子气的笑。

“被遗弃的心是没有理由再哭的。”

这是她对我讲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我骑着摩托车载她去山上写生,她异常的开心,像天上的鸟儿,我突然间觉得她像一个天使,我不愿意追问她失去翅膀的下落,只要她永远呆在我身边就好,将她的影迹嵌进骨头里,甚至为每一个疼出的纹裂而骄傲。

他笑了。一束一束的光线打在了他的身上,发出毛茸茸的光晕来。

他第一次对我笑。他可真好看。

他冷寂的剑眉原来是这样的柔美呵!

我开心地在他身旁不停的旋转,突然想起小时候穿着妈妈刚给我做好的连衣裙在爸的身边旋转裙摆的情景:

“漂亮吗爸爸?”

“我的宝贝儿当然漂亮喽!”

“嘿嘿……”我开心地旋转着身体。

“爸—爸—你不能跳下去,你不能离开我们啊。”左伊站在楼下挥舞着胳膊。 #p#副标题#e#

“伊伊,是爸爸不好,连累了你们,对不起!我从小最恨的就是没骨气,现在—我最崇拜的就是死亡,现在我鼓足勇气面对自己的责任。”

“不,爸爸!”左伊幼小的身体沉了下去,但意识却是清晰地:爸从容地从十八层的楼顶跳了下去,像个勇士,即便他抄股,已经家破人亡,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却永远是勇士。

我停不下来了,身体越来越轻地随着山风旋转着,我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地流失。

我的身体碰在了摩托车把手上,我意识到他抱住了我,我笑了。在他的耳旁我笑着说:“被遗弃的心是没有理由再哭的。”

然后我推开了他,跨上了他的摩托车。

黑云一层一层地压了下来,我收起了画板准备要回家了,看了看远方,突然一线一线白色的尘埃钻进了我的眼瞳里,刺痛,我眨了眨眼睛,抬头仰望黑色的苍穹才发现:下雪了。

夜为什么这么黑,这么冷,我们的青是命运疲于抒情的抒情方式。

站在山顶俯视:一片火树银花的霓虹灯里,她始终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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