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的杜鹃花

文 小 艾

杜鹃花开在几月？我冥冥中问你。

八月的桂花飘香已过，下一个雪花纷飞的季节便要来临了。

可你呢，却去了边关塞外。

我寻杜娟香，一路找你，片片落叶就像你心灵的指针，步步向前。

我不知道我改变了什么，沧桑是岁月赐于的容颜，无法改变的是我眸中你曾经那温柔的影子，我从开满山花的峻岭看过去，你的灵魂深处却透着陌生的痕迹。

你转过头去，不让我看穿你心内澎湃的湖水，我想你纵是不愿意，也是不舍的吧？

我固执地用手转过你飘着发际的脸，才发觉，那一方土地正下着冬雨。

你说，尊卑有别，不是不想，而是在这个季节里，杜鹃花不应该开。

我于是有些偏执地追问，那便等到满山烂漫时。

你还是摇摇头，这里没有杜娟，就如，你不在我的深海里。

我还能说什么？然后我独自离开。

秋天的风吹进我单薄的衣襟内，它们就像一只小丑在我的身上活奔乱跳，天色渐晚，落霞消褪，我站在陡峭的山沿，张开我曾拥抱你的双肩，眼睛闭上，却全是你的影子，我静静地默念，今生，来世，还有过往……

爱着是一种痛，放弃应是一种美吧。

我悠然地向后倒去，我知道那里有一片海，海深无限，里面有我要追寻的杜鹃花吗？

我不知道。

曾经，我们站在蓝色的海边，看着浪花开出惊艳，你曾如此许诺，在杜鹃花开的那天，便是娶我的那一天……

我总是期待太多，自从你消失的日子里，我的守望便是山花开放时，有时听到杜鹃啼血，我就很伤心，听说那种鸟儿会在不停地呼叫，直至累及吐血而亡。

我还是喜欢飘香的杜鹃花，开在我的世界里。

如今，我自尘世已不嗜求你的杜鹃花开放，我去深海里吧，我用一种曾经拥抱你的姿势，从容飘落，就如一片杜娟花一般，悠悠而去。

我想，你应该能够感知我的灵魂正一点点向我们梦想的地方靠近，当我如花瓣一样飘浮在蓝色的海面上，白色的雪花落下来了，它们在我的眼眸外，还有我青涩的脸庞上，渐渐地消融。

我闭上眼睛，我权当那是一世一世的杜鹃花在满世界里开放，我眼角溢出的泪水，融进海水中，再也寻不见。

如你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