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行

2015-03-05 16:06 | 作者:坏人一个 | 散文吧首发

川北行

文/坏人一个 QQ:455808450

节的蜀乡,和各地一样洋溢着节日的喜庆,走进川北的山村更有感触,随便一家院落里都能闻到酒香烟火,满地的炮仗碎屑,更显得年味儿十足,家家户户的厨房被日久的烟火熏得漆黑如墨,堂屋里间火坑上方的屋梁上整片整片的挂满了腊肉、腊肠和腊排,伸手手摘下一串洗了切片,在滚烫的油锅里撒上一把鲜红的干辣椒和花椒,等麻辣味冒起时将切好的腊肉丢进锅中,混合着芹菜梗或莴笋片翻炒,等蔬菜七八成熟时略微撒上一点盐即可出锅,端上餐桌,味蕾立马泛起阵阵津液,翠绿的配菜,鲜红的腊肉,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烟熏味和麻辣味,入口丝毫不显得油腻,再端上一杯自家酿制的苞谷酒,麻辣加上酒精,入肚的瞬间烧热了全身的血液,额头立即会冒出汗粒,那种畅快真是无法用语言说出,倘若忍不住再来一筷子,定叫你连舌头都咽下去,当然啦,仅此一道菜哪够,当然还有腊肠、腊耳朵等等的道道烟熏味十足,地地道道的农家菜,足以让你大汗淋漓。

饭罢酒足,开始三三两两围桌打牌,抑或是围坐在烟火四起的火坑旁“摆龙门阵(方言:意为聊天)”,打不了牌的我,自然加入到了东家长西家的闲聊队伍里,合着川普的拗口语音和抑扬顿挫的强调,让走惯了天南地北的我竟然有种归属感,那么亲切,不竟也加入其中,且能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觉似回到了孩童时代,记得那时还没有电视,每逢过年,同一氏族的各家都会聚在族内任意一家,伯伯叔叔、亲堂兄弟姊妹们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祭拜祖先完毕后,不管能喝酒的还是不能喝酒的,长辈们纷纷上炕,盘腿围坐在早就摆好下酒菜的炕桌(北方农村的一种高约30cm左右、长宽在40cm—100cm的正方形桌子,就餐时放在土炕中央,用作摆放饭菜、餐具等)周圈,猜拳行令即可开始,稍大点的孩子们围在地上的火炉周围替大人温酒、倒水,时不时的也会加入其中喝上一盅两盅,小点的孩子们则三三两两的院落里撒欢、嘻戏、放鞭炮,那个时候还没有如今这么多样的的烟火炮竹,只有一两分钱一个的火药炮仗,为了安全,这样的大炮仗一般由大人亲自燃放,但也不忘给孩子们买上一串鞭炮回来,而孩子们都会将鞭炮拆散了一个个的燃放,因为那样燃放的次数会多点,直到时针指向里十二点各家争抢着放完了第一响炮方才休息。

夜渐渐深了,打牌的相互议论着输赢相约明晚再战,聊天的似乎意犹未尽却也渐渐散去了,毕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屋子里、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整个山村也渐渐安静了,习惯工作时的作息时间,加之舟车劳动,早都困得不行的自己,躺到床上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想。

清晨,天还没有亮透,没有平日里闹铃的催促,没有车辆的汽笛声和小贩的叫卖声,但称职的公鸡们争先恐后的一遍遍用高亢而尖细的打鸣提醒人们新天的到来,还有只猫咪在窗外“喵呜喵呜”的叫唤声掺和其中,梦境就这样被这些“讨厌”的家伙们打断,堂屋里着了一夜的火堆只剩红红的火星,但依然冒着呛鼻而熟悉的淡淡的青烟,上吊着的乌黑的铝壶中还冒着丝丝热气儿;院子里,鸡们争抢食物的声音,猪圈里猪们拱门的声音,牛圈里牛们唤食的声音,早起的人们相互问候的声音,这种种,已想不起有多少个年头不曾有过了,如今却能身处此中,依旧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赖,却也夹杂了一丝道不明的淡淡的隔阂,许是眼前的种种早已经是记忆里的日子的缘故吧。

闻鸡起,望日眠,简单明了。信步清晨的山野间,踩着润湿的泥土,望着山脚的白雾升腾四起,向着山头缓缓飘来,此时,那难于上青天的山间小道完全被雾气覆盖,天地似乎融为一体白色,唯有东头的山坳里已全是橘红色穿透了层层笼罩,那么清晰明亮,那么鲜艳耀眼,太阳就要出来了,新的一天就此开始。

山,很美,生活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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