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面墙》第十章(连载)

2014-09-30 21:00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由于现实生活以及创作下一部小说的原因(以现实生活为主),笔者不幸患上了抑郁症。中度偏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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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电话,误会消除。时间到了下午六点钟。天气多云,地上气温很高,闷热得很,又有一场大将至。

杨丹问我:“现在干嘛?”

我说:“哪有手机店,我得赶紧买部新手机。”

她说:“没问题,跟我走。”

十分钟的路程。我们来到一栋楼下,二十三层高,正门挂着牌子:TH电子城。

她说:“走吧,五楼是手机专卖层。”

我问:“不会很贵吧,我带的钱可不多。”

她笑道:“忘了介绍,我的工作就是楼上最大一家手机店的店员。再说了,手机是我摔的,应该我赔。怎么能让你拿钱呢。”

一楼大厅,是电器零件的专卖层。人潮涌动,看来电器的故障不少。我们走进电梯,她按下五楼的按钮。

我说:“我看还是我拿钱吧,花钱买个教训,以后谁借手机,我也不给。”

她说:“那我也该表示点什么吧。”

“价格便宜点儿,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我说。

五楼,她的工作单位是挺大的。别家的手机店也就两个玻璃柜台,占地五、六平米。她这家少说占地也得十五平米,地板全是纯木材铺的。最里面还是一面壁雕,一个金色的木雕龙头镶嵌在墙壁里,伸出的部分吐着一个金属的龙珠。其余的木质地板上摆着五套桌椅,如若穿越,此地便如同一间客栈。

我坐在一张椅子上,杨丹和同事抱着一个盒子过来。

我问道:“手机呢?”

杨丹指着盒子,“在这儿啊。这是本店的特色。没有柜台,实行直接销售。”

她的同事说道:“你好,周先生,我是本次为您服务的导购员。叫我小王就行。”

我礼貌性的微笑。

杨丹问道:“你要哪种型号的?”

我说:“高科技我不懂。只要有双卡双待的功能就行。”

小王说:“那你是要滑盖的、翻盖的、直板的、还是全触屏的?”

我说:“带键盘的。”

杨丹笑道:“滑盖的、翻盖的、直板的都带键盘。”

小王说:“这样吧。我一款一款的为您推荐,直到满意为止。”

我说:“好。”

杨丹对我说:“你先看着,我忙去啦。”

我回道:“哦。”

小王从盒里拿出一部手机,“您看,这部翻盖手机,拥有强大的电池容量。只要充一次电,即可待机六十八天。非常适合旅行的人。

我问道:“还有别的功能吗?”

她掀开后盖,取出电池。露出四个手机卡槽,“它还可以四卡四待,比您要的双卡双待还多两卡呢。”

我说:“其实我只需要双卡。”

她说:“没关系,其余的卡槽您可以空着。”

我勉强笑着。

她按下电池,开机。“此外,这部手机还拥有强大的游戏功能。共存有一千八百七十六种游戏。”

我说:“我对游戏不感兴趣。”

她又拿出一部手机,“那您看这部,全智能手机。它可以感应你的温度,判断你的体温是否正常。”

说着,她打开了此项功能,“把手放上去,三秒钟就能测出体温。”

三秒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把手机放到我眼前。“怎么样?好玩吧。”

我刚想说话,她打断道:“有了这项功能就能迅速测得体温。不必再用体温计了。”

我说:“这••••••”

她又说道:“这项功能是申请了国家专利的,保证安全。测试时绝对是零辐射。耗电量也小。更重要的是速度快。”

我说:“速度快?温度可靠吗?”

我将手机推到她眼前。三点二寸的屏幕上显示着二十一摄氏度。

她拿起手机摁个不停,嘴里嘟囔着说:“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待她满意后,重新测试。我向前挪了挪,看得更清楚。三秒,手机依旧显示二十一摄氏度。

我问道:“是不是出故障了?”

她收起手机,“您稍等一下。”

她去调货,我得以有时间向店外转转。整个楼层被各种各样各形各式的手机店充斥着,手机店星罗棋布的排列着,组成了一条条的街道。如果光线充足的话,这儿完全可以当一个摄影棚用。我搬把椅子坐到店门口,或者说是木质地板的边缘。因为压根儿就没有门窗,全都是卷闸门。

先天已经注定在人群中,我只会注意到女性。

不得不说,天是个欣赏美女的季节。也是真正美女得以“展示”的季节。季,为了健康为了温度,只好忍痛割舍掉风度。到了夏季,也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是为了温度抛弃风度。只不过前者是为了保温,而后者是为了降温。换种说法,前者是要多穿,后者是要少穿。

在信息时代的今天,以上观点已经十分落伍了。

与时俱进的人们都知道,超裙一定要配上一双黑丝袜。以前单纯的白T恤,也在外围罩上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最能抓住异性的眼球。如果穿着此装束的人恰巧又是天生丽质的话,还能招来同性的嫉妒和低声的谩骂。服装的若隐若现还可以接受。可住在衣服里的人也开始变得朦胧了。从背影一看,几乎全都是披肩发,透明薄纱罩着的T恤,牛仔式的超短裙,一双黑丝袜。毫无经验的男同胞们会误以为到了天堂。当看到正脸时,便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对门的店主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打我左边也就是对门那对兄弟的右边,走来了一对貌似美女的异性。对门的谈话由此开始。

长发男对短发男说:“我敢和你打赌,右边那两位都是美女。”

短发男走到两门之间,向前张望。但因距离太远,看不出什么究竟。

短发男说:“我不信。”

长发男说:“我也不大肯定。但我觉得她们一定是一对姐妹。”

短发男依然持否定态度。

长发男又说:“我又觉得我觉得不对。”

短发男将食指放在嘴上,“嘘,她们过来了。”

我也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

两人飘然而至,又飘然而走。我和对门兄弟都听到了其中的一方向另一方叫了声“姨妈”。

长发男一拍大腿,“他妈的,原来是她妈的姐。”

短发男补充道:“还有可能是她妈的妹。”

二人四目相对,同声道:“他妈的。”

“故障找到了。”小王拿回手机。

我搬回到最初的位置。

我问道:“什么故障?”

她笑道:“这项功能测得是室温,不是体温。”

我扭头看看墙上的空调,绿色的荧屏显示着二十一摄氏度。

我坦白道:“不管它测的是体温还是室温,我都不需要。”

她问道:“那您是不是喜欢旅行?”

我说:“是啊。”

她找出一部手机,“您看看这部手机,七十天超长待机,配有强光手电筒、GPS导航系统、SOS紧急呼叫系统,信号质量超强。价格也很公道,只要一百九十八元。”

我问道:“是双卡双待吗?”

她说:“不是。”

我果断的回答,“那不要。

她不解的问:“您为什么非要双卡双待呢?”

我说:“为等一个人。”

她说:“听不懂。”

我笑道:“你不必听懂。你应该帮我选机子。”

无奈的说:“您这为客户太难服务。我还是叫杨丹过来吧。”

我说:“我没那么难伺候。这样吧,你随便给我拿一台智能机就行,当然要双卡双待。”

我又补充道:“便宜的。”

她翻出一部手机,“这部吧,绝对满足你的要求。只要二百三十元。”

我说:“行,就它了。”

付款,拿货,开机。

待一切就绪后,我找到杨丹,“手机不错,我走啦。”

杨丹说:“一起走吧。”

下午的六点多钟,厚厚的云层竟散了许多,太阳露出微弱的阳光。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严重。

杨丹说:“今晚你在哪儿呢?”

我说:“找家旅店凑合一宿,明天上午就走。”

她叹息说:“今天刚见面,明天就要走。”

我笑道:“没关系,以后在QQ上多聊会儿。”

她说:“今晚请你吃饭。”

我说:“中午是你请的,晚饭我请吧。”

她低着头惭愧的说:“你又没吃多少,还搭上了个手机。”

我说:“好吧,你请。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路上的车丝毫没有前进的倾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就近找了一家餐厅。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所谓窗其实是一面大玻璃墙。

我看着街上,悄然而至。但并不浓厚,就像一滴咖啡滴到了清水里,还未来得及散开。淡淡的夜色像一张巨大的蓝色幕布,将整个世界密不透风的包围起来。街边的路灯,路边的小店能亮灯的都亮了。现在的路人不像白天时那么的行色匆匆,一对对恋人携手出入,年轻的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四处闲逛,还有一群群的单身汉们聚在路边的大排档上,吃喝自娱。这只是夜生活的开始。

菜已上齐。我问道:“要不要叫你男朋友也过来?”

她放下菜单,“好主意。你不会尴尬吧?”

我笑道:“我全当你们是空气。”

她说:“呵呵,我也当你是空气。”

我说:“这次你可别用我的手机打。”

她晃了晃手中的新手机,“今天刚换的。”

她跑到玻璃墙外,左手举着手机,右手还冲我打招呼。我举了一下酒杯,以作回应。我盯着她的新手机,着实为它捏了一把汗。

“他马上就到。”她兴高采烈的蹦回原来的位置。

“他是干嘛的?”因为找不到话题,我随口问道。

“他?”一提到他,她就满脸的幸福,“他叫李显。工作不定,是个富二代。但他和别的富二代可不一样。”

我笑道:“他叫李显?他妈是不是姓武?而且还很强势?”

她点头说:“他妈的确姓武,是本市最大的公司董事长。”

我追问道:“他不会叫李治吧?后来因为他爸多病,才传给了他妈?”

她两眼瞪大的放出惊讶的目光,就像耗子见了狗一般,有说不出的感觉,“你是不是算命的?”

我摇头否定。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跟亲眼见过似的。”

我说:“你翻开《新唐书》、《旧唐书》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他妈早就去世了。他们家除了姓李之外,和唐朝就再无瓜葛了。”

我强装笑颜,“前辈们说的对呀,女孩越漂亮就越不可信。”

她收起笑容,“这句话不对。”

我说:“怎么不对啦?”

她说:“不漂亮的女孩要比漂亮的女孩会化妆,从背影上看,她们多会骗人呀!”

我说:“那说明她们积极向上。”

“你敢保证你会这样想吗?”她嘟起小嘴。

我笑道:“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嘛。”

她再次忍俊不禁。

我胃里的方便面早就所剩无几,“他要是再不来我就开吃啦,我可是早饿了。”

她说:“客气什么,本来就是请你的。”

想起中午她吃得狼吞虎咽,我只能形容风卷残云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李显还是没来。

她气得直跺脚,“哼,王八蛋。他来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说,你说的不可能实现。因此,再从文学角度上讲,你说的是个病句。”我开个玩笑,想让她消消气。

她鄙视地瞪着我,“那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我浑身不自在,偷偷的喝了口绿茶。

她又说道:“从物理学上来看,我要给他解释一下什么叫重力加速度。造成的后果,用医学术语来说,叫粉碎性骨折。”

我说:“何必那么暴力呢,你打个电话再问问嘛,说不定有事耽误了呢。”

她恶狠狠地攥着手机。

我替手机感到了不安,“手机开免提,我拿着你说话。”

“别打啦,我来了。”

现实生活中的李显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眼前。

“今天加班,所以来迟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买了三张话剧票新版《虎门销烟》,还有二十分钟开场。咱们快走吧。”

杨丹怨气全无,关心的问:“你吃了没?”

李显说:“哦,早吃过了。”

我干咳了一声。

李显意识到还有一人,“你就是丹丹朋友吧。我叫李显。”

我说:“周寒雨。”

自我介绍之后,便算是认识了。

从餐厅到话剧院,要走上十五分钟。一路上,正如杨丹所说,他们真的把我当空气了。我把我自己当成了迪生的产品——电灯泡。

也许是一天舟车劳顿,一场话剧下来,我连十分之一都没看完。软软的海绵座椅,就像婴儿的摇篮,具有强效的催眠作用。整场话剧,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林则徐站在海滩上,说那句千古名言

身着官服的林则徐,站在汹涌澎湃的礁石上。大义凛然的凝视着前方,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背景音乐响起,直奔歌曲高潮,“我爱你,中国。”汪峰的《我爱你,中国》回荡在大厅上空。

我利用这场话剧的时间,好好的补了一觉。

晚上十点三十分散场。和李显杨丹告别后,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单人间。楼层不低,在十二楼。

房间的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床头柜旁边有一个落地的衣架。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睡觉的地方就行。南边是一扇大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风景。这是我最欣赏的地方。

关了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能是在话剧院睡多了。我起身走到窗下,楼下霓灯闪烁,一派繁华的景象。平视前方,是远方的处处高楼。此地以酒店居多,远方高楼早已关了灯我低着头看着地板上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的一片光亮,耳朵好像暂时失聪,周围太安静了。我打开窗子,高层的风挤进来,吹拂在脸上很是提神。从远处传来阵阵火车驶过的声音,渐行渐远,声音直至消失。

我很少有时间能如此的享受清闲。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哭。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脆弱。

快乐悲伤是人的情绪中两个极端。通常情况下,人们总戴着快乐的面具示人。人人如此,便人人看到了一个以为人人都很快乐的假象。那张假面之下,人人如此,悲伤而已。人们总是在一个绝对信赖的环境下,或是在绝对信赖的人面前摘下面具。此时此地,只有我自己所以心头上略有小小的悲伤掠过。仅仅是掠过而已,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了。

想着这些,我越发的精神。我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播放了周杰伦的《蒲公英的约定》。如此的环境下不能听摇滚。摇滚乐就像一块巨石投向湖水,荡起的波澜太大,不合时宜。像《蒲公英的约定》这类的歌,则像一片落在湖面上的叶子,泛起层层细细的波纹,反倒增添了几分安静。

“说好要一起旅行,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从明天起,履行蒲公英的约定,开启像蒲公英似的旅行。

过去的无数个黑夜一样,昨晚我不知何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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