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

文/依依涵烟

她是低垂的五谷，她是无尽的蚕丝，她是冬天的羽毛和夏天的流萤。她是河岸的绿柳依依，她是麦田的白雪皑皑。她是永不熄灭的炉火，她是不肯降下毫厘的期望标杆。她是成绩单上的一枚签名，她是风雨中代人受过的老墙。她是记忆中永恒年轻的剪影，她是飓风中无可撼动水波不兴的风眼。其实这个她，是伟大而温情的、是人间至善的美！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孩童还是老人，我们都曾欢欣地接受过她，我们同样也可以成为辐射她的源泉。

——题记

一天，与一个好久不见得男性朋友聊天。我们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点了一杯咖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

他说:你变漂亮了。

我莞尔，拿起杯子:你越来越绅士了哦……

岁月匆匆，多久未见，投机的话题也没有太过单调！咖啡没了热度，接着服务生过来又续了一杯。

他说:阿姨最近还好吗？

我说:嗯，还不错，就是更年期要来了，不过，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了。

他不经意的笑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啊……

是啊，小时候的那些事，母亲常常谈起。记得那次，我一本正经的对视着母亲的眼睛，足足超过了30秒。然后还兴高采烈的捧着母亲的脸说:妈妈，我在你的眼中看见了我自己哎！

都说，两个人对视超过五秒不眨眼，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彼此相爱了。想必，从那时起，我和母亲就已经相爱了吧！

后来，长大了。有一天心血来潮，捧着母亲的脸，想要望着她的眼睛。母亲却笑了，还像小时候那样摸摸我的头，用一种很无奈的表情说:傻孩子。

这次，我在她的眼里又看见了自己。黑色的瞳仁下，除了我的脸还能有谁呢？可是岁月的流逝，却又带走了一些东西，如那眼眸中的光泽。相反也带来了一些踏实和厚重……

那一瞬，我热泪盈眶。人间的温情跨越无数岁月和命运的阴霾，却将记忆烘烤得蓬松而馨香。

在母亲眼里，我永远都住在那个我希望的空间里。随着那些岁月，那些回忆，那些属于我们的故事里，永远的升腾着。

周围安静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午后的原因，大家都变得些许慵懒。对面的他却突然说:上个月，我的母亲走了。所以趁现在还来的及，你要好好珍惜！

他的眸子暗淡下来，承载了太多的愧疚与无奈。

无论什么情况，离开的人总不会再回来。每个孩子都有看过母亲的眼睛，而我不敢想象的是，有一天会再也没有机会看见母亲眸中的自己，这将会是一种莫大的悲伤吧！

我笑着笑着，却哭了。

握着他的手，把仅有的那丝温暖度给他。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无言便是我最好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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