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那盏灯

2008-08-27 09:36 | 作者:男人树 | 散文吧首发

她与丈夫离婚了,有个2岁的儿子跟着她,丈夫离婚后就杳无音讯,只留给了她一套房子。她其实也忍受了那些对她来说没有激情的生活,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她内心充溢着无比的兴奋。

她还很年轻,人也绝好的漂亮,稍着打扮,无人知晓她是已婚的妈妈。她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也有颗不安分的心,她总觉得自己的青和美丽就那么早的被婚姻所埋葬,极为不甘心,于是她想离婚后重拾那些被婚姻所遗忘的青春,要好好享乐青春的美好和浪漫的生活。

她把儿子送到了远在乡下的父母家,这样才能安心安排好自己的精彩而洒脱的生活。

为了弥补生活的开支,也更多的是为了那空荡荡的房屋不冷清,她打算把房屋一间出租。

租房的是一个小男生,应该是才从学校毕业走入社会的小青年,其貌不扬,沉默寡言,看似极为憨厚,她想这样的人租房比较踏实。

她的生活如出笼的小,任意飞翔,她基本上是早出晚归,每天深微醉的脚步踏着夜色的音乐缓缓而回。而他在夜里都不出门。她每晚都看见他那间小屋子里亮起的灯光,无论早与晚,都会在她回家后,灯才熄灭。

她在漆黑冰冷的夜风中,偶尔也在楼下望着那柔和的灯光心里掠过的丝丝温暖,但仅仅一瞬间,她什么也没有捕捉得到。

人有的时候对司空见惯和习以为常的事往往忽略它的存在,甚至在自我的生活空间已有了麻木不仁的状态,那盏柔和如等待的灯光,并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增加一点点的色彩。每天的夜里,她只觉得那灯光与酒中那些男人们贪念的眼光一样,无比的让人有种无可言语的满足感,虚荣的夸张。

有天晚上,她依然满嘴酒气,摇摆着轻飘飘的身子,穿过了众多男人的车辆,回到楼下,她惊奇的是那盏灯却没有一如既往地召唤着她,她心中蓦然闪过一丝丝的悲凉和不安,甚而是一种内心的慌张,她心中有种不测的预感。她疾步上楼,进了房间,然后屏住呼吸,确认那灯的主人是否在家。

倏地,她听到了微微痛苦的呻吟声,时断时续,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恐惧、悲惨,她慌了起来,快步向他的房间走去,幸喜他的房间门没有关,随即她拉亮了那盏在她回家常看见的灯。眼前的景象她刹那间惊呆了,他滚落在床下,蜷曲着身子,脸色苍白甚至痛苦得扭曲,他身旁有个电话,电话里还隐约传出有说话的声音,看得出来他是在和人通话的时候病到了。她不知所措,慌了手脚,因为她不知道他是病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她只有拿起了那个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了急促而焦急的声音:你是他的朋友吗?

“是的”。她也无暇顾忌去解释,她想通过电话也许能了解他的原因,她急忙跟着说:“你是谁?他到底怎么拉?”

电话他头的人称是他的父亲,并解释说那个病其实并无大碍,只要有人在身边,平躺,喝点水,就很快会好转过来。

他的父母也同时说出了他得病的原因:因父母在他小的时候离异,孩子跟了父亲,但父亲因工作的繁忙和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就把孩子放在了他的爷爷家,他就从小生活在没有父母爱的环境中,养成了他性格的孤僻,后来就有了精神抑郁症,触发了他的癫痫病,晚上休息不好,病情就可能复发。

她猛然醒悟那盏柔和的灯光却变得那么狰狞可怕,如在酒中那些丑恶的邪脸,伸着恐怖的魔爪,她也仿佛看见了远方孩子那双渴望的眼神,在灯里蔓延膨胀。

第二天,她决定把孩子接来,那盏柔和的灯光和那醉飘飘的身影再也没有亮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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