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Ⅱ】

PartOne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忘记。可是当我转过身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从不曾做到心如止水。

——莫离

每一个一成不变的日子里，重复着每一个一成不变动作。吸她曾经爱吸的烟；用她曾经用过的刀片；割开曾经割过的静脉，在体无完肤后冷笑着划破皮肤。呼吸空气中贪婪的血腥味道，然后看着自己的鲜血划过烟盒，汇聚成没有边际的哀伤。

如果时间以月计，那么从她离开起到现在已过去8.5个月。如果时间以天计，那么她离开起到现在已过去天246天。如果时间以时计，那么从她离开起到现在已过去6336个小时。

其实时间过得不算快。挂历不过自她离开后撕去了246张；太阳不过东起西落了246次；时针不过顺时转了6336次。回忆，除了一碰就痛的伤口外，一无所有。

“玥，你要等我，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回我自己……”我捂着嘴蜷缩在墙的一脚压低着声音哭泣。

没有你的日子。好累。真的好累。在那里，我们要像以前一样，一起看天空，然后肆无忌惮的大笑。

最后一分钟，我划开了动脉。也许，不再醒来。

PartTwo

我还是没有死掉。

当我感觉到我的手腕一阵刺痛时我就知道，我还是被莫立承给弄活了。可是我不信，我不信我死不死还得由他安排。于是我再次微笑着重复我被从鬼门关提回来时必须重复的动作。轻轻拔开那条缠绕在手腕上的输血管。

“莫离你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摇晃。然后是一个熟悉的温度紧紧捉住我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就像当初我捉住玥的手腕一样。

我缓缓睁开眼睛，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我说，小桉你放我走吧。

然后蓝桉甩了我一个耳光，说莫离你大爷的，你活腻了是吧。

那个耳光，我听见了手掌与皮肤接触时很大的声响。可却一点也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我在她的耳边呓语。用很轻很轻，带着一点点哭腔的声音说，“小桉，玥死了。”

蓝桉红着鼻子拍着我的背脊，说：“我知道。小离，我都知道。”

整个下午加夜晚，我们就这样窝在被窝里。从带着锈斑的窗口看夕阳西下；看黄昏日落；看我们看不破的风花雪月。我从莫立承说到妈妈、玥，还有我们的从前。我说我会记恨莫立承一辈子，我要等玥回来，然后和她一起走没有走完的路，继续我们没有继续完的疼痛，回忆我们没有回忆完的过去……一直谈天到天亮。当我泪眼模糊的说到我看着玥怎么在我怀里停止呼吸的时候，蓝桉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说，“小离永远是桉桉的亲爱，永远。就当为我活着，好不好？”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温暖。于是我释放出了自己积郁了一年的眼泪，怨恨，无助，渺茫，号啕大哭。哭的死去活来。往死里的傻X。

哭完后的二天，我就彻底的走出了阴霾。

出院的时候，我把脚步铿锵的比谁都high；笑得比谁都大声；吃的比谁都多。我要做回以前的莫离。那个没心没肺的莫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