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终结）

我是斐樊。在我从精神病院里看完心理医生后，看到阳光异常灿烂。空气中好像弥漫着颓败的气息。抑郁症，深层的。心理医生给了我六个字。我开始想念我的黧。黧很喜欢去天涯海角。她就像个孩子一般。我不忍心对她作出什么。但是，每当我吃完一大把抗抑郁症的药后，我开始失眠，开始出现幻觉。我看到我的黧在天涯海角，她把我和她的照片剪得粉碎，然后，满足地丢在天空中。我试图伸出手，抓住那一点点碎片。但是，黧已经不见了。

我给黧打了电话。她的音调很疲惫。我只开口了3句话。害怕自己如果再说下去，会被泪水将喉咙哽咽住。

游离在海南的大街上，看着海南永不落泪的太阳。走在烫脚的沙滩上，看着一对对情侣在水中嬉戏。看着大婶在岸边贩卖劣质游泳物品。我笑了。原来自己也是无业游民中的一员。尽管我还可以做软件，写程序。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脑袋里开始浮现幻想。幻想自己会从高楼上飞行，落在地面上，绽开出一朵血红的花。也会幻想某一天自己拿着剪刀拼命地让手腕出现献血。脑袋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但是，始终是幻想。我放不开孩子一样的黧。

一直到我倦在黑暗的酒吧里。里面有震耳欲聋的摇滚，有摇头丸。我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开始将一杯杯的火辣的酒流进自己的喉咙里。直到天明。

“斐樊，你好。还记得我吗？”在我的沉重的眼皮准备掉落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娇嫩的声音。我不耐烦地甩甩手，准备把手中最后一杯饮尽。却被一阵清香的风给拦下。我缓缓抬起头，看到一张跟这个场合不相称的脸蛋。她的笑容绽放得就像是春天里的迎春花。

“你是谁？”我厌恶般地甩开她的手。也想将她的气息甩开。但是，她身上的青草味却一直弥漫在四周。让我感觉到自己沐浴在阳光下，躺在一堆青绿色中。贪婪地吸着这些味道。

“我是小Y。”她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感觉到很温暖。我一把推开她。

“我不认识你。”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踉踉跄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拿出钥匙，准备插进门缝里。却一直插不进。我坐在门口。开始昏睡。

我开始慢慢向上爬。爬到一个叫天台的地方。那里的风很大。足矣把你的领带吹飞。我走到边缘。低下头，仰望这个肮脏的世界。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慢慢向前移动。我感觉到我在飞翔。从未有过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