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什么（教师手记之570）

父亲是什么呢？是山？因为父亲总能遮风挡雨，总是挺立在孩子们面前，总在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总是可以承担起生活的全部重量，他像山一样的伟岸，像山一样的高大挺拔，像山一样的无惧无畏，这大概是孩子们心中的父亲。

小时候，当孩子哭泣时，如果父亲说上两句宽慰的话，或许顶得上母亲的一番劝导：“这有什么？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事爸爸给你顶着！”于是孩子的心里有了依靠，他能睡得踏实了，吃得香了，因为在他的背后多了一道屏障，多了一重坚厚无比的保护，这就是父亲。

父亲总是大度的，这是孩子们的看法。婆婆妈妈的事总是女性在扮演角色，父亲不会在乎琐屑的东西。但父亲却又是严厉的。这种严厉是因为与父亲的爱相对比的，有什么要求时，父亲总比母亲答应得爽快，但有什么不对时，他又会第一个不折不扣地给你“颜色”看。

父亲的爱总是不够表白，不是父亲不能亲热地拥抱自己的孩子，而是在很多场合父亲与孩子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他对孩子的关心也变成另一种方式，他不会用和蔼可亲的表情或动听的语言或可人的笑容来表达，他会在孩子需要输血时捋起铁一般的胳膊暴起树根般的青筋，他会在孩子得疾病时，赤着脚抱起孩子第一时间送上车去医院，他会在遇到风浪暴雨时，将雨衣和外套披在孩子身上，自己冒着风雨划着小船吃力地前行，这就是父亲。

父亲是一个港湾，让孩子游荡的船只在遇到风浪时靠岸停歇；父亲是一个帐蓬，当夜晚来临时，用身躯遮盖住亲人，阻挡着外面的不测，呵护着家的温馨；父亲是一碗清水，喝在嘴里没有味道，但却非常需要；父亲是一棵大树，付出着，直到死也要用火焰来照亮它身边的人们；父亲是一尊雕像，不会说话，却总耐人思考，你有求，他有应，你不求，他也护着你；父亲是一块毛巾，每天为你擦去污垢，磨损着自己，摧败着自己，从来无怨无悔；父亲是命运交响曲里最强的那个音，他告诉你什么才是命运，什么才是理想；父亲更是田里那一头沉默的老牛，从来不曾停歇地劳作，只用草料填补自己的温饱，耕耘出来的是满垅的芬芳和硕果；父亲原本是一块玉石，但未经打磨就成为了辅料，只为美玉的出现。

为人父，然后求证自己的父亲，忽然发现自己也应当是一道山梁。

（时2007/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