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染墨[4]

夜色很沉，院内微弱的唯一灯火早已熄灭，却迟迟没有点灯人来重新点燃。无奈之下，我只得秉着一盏白烛迈出房门点燃那盏灯，正当我欲要回房重新看侍卫传来的消息时，却发现隔房内有轻轻的谈话声。

那是我偷偷替碧迟涟安排的房间，可传来的却不似碧迟涟的声音，更为苍老些，似是碧家内的大长老。我悄然靠近房门，侧耳细听起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你不是说只要顾几个人就可以把红初然杀了么？现在可好了，黑州州牧一旦说出实情，便会对我们构成跟大的威胁，你必须派人去除掉他，切记，要保证万无一失啊！”又是那声苍老的声音，期间还不时参杂着些许年轻些的附和声。

居然是他派的人？那我不是误会碧迟涟了么。不对，还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毕竟还不能确认这位长老是否和碧迟涟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对了二长老，大长老现今已然不行了，我们何不设计让您坐上大长老的位置呢？”那人又在碧家二长老耳边吹气风来。

“要取那老东西的位置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呢？必须要把老三、四给拉出来才行，否则单凭老夫一人是无法力压其他十二长老的！”一阵走步声那碧家二长老好似已然坐到了木椅之上，碰起桌上的茶杯来。“碧卿洛，这怎么会没有水了呢？快去倒水来罢。”那老匹夫又对着旁边一人命令着。

又是一声应答声，只是显得更为冷冽清脆些，不似前两者的沙哑。我往身侧一闪，蹲入草丛内。随即是一声开门声，一位清秀的少年已然提着茶壶走了出来，并关上了门。奇怪之处便是他并不往厨房内走去，而是径直朝我这里走来。

不好，我莫不是被发现了？我心底暗自惊慌起来，却见那少年并不叫嚷出声，只是压低了嗓音将我从丛中拉了出来。“你是红初然？”少年问我，我连忙低下头，不去正视他故作起羞涩来：“奴，奴婢只是这个院里的点灯人。”

少年狐疑地打量着我的行装，又是勾唇一笑：“点灯人？我碧家七少爷当初可是见过不少红家的点灯人呢，可是所做行装的衣料却为曾有一人如你这般属上好的丝绸呢！你必是红初然无疑！”听闻眼前少年的一席话，我顿时在心底大喊不妙，袖中已然准备好暗器。

一旦少年大喊出声屋内人走出我便出手将其三人击杀，毕竟他们现在进行的活动可是非常不利于我利益的呢。“想要杀我？那是不大可能的了，不过里面的两个老匹夫我可是打心底觉得厌恶呢，”少年笑笑，“所以我已然在他们刚才触碰的杯沿抹了毒，不久后便会毒发。”

“你想和我谈交易？说吧你又有什么资本值得我与你交易。”我边将袖中暗器收回，边观察起眼前少年的神色变法，也许交易成功后会是个不错的盟友呢，他身上果然有一种值得我和他交易的利益呢，例如他的头脑及身手，一旦为我红家所用必然会造成庞大利益……

少年满含深意的眼眸再次朝我望来，这笔交易似乎就快要达成了呢，红初然。“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所拥有的资本了呢，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谈交易内容吧，首先是，杀了里面的人和碧家的十二长老！我必须要取得大长老之位！”少年的面部突然扭曲了起来。

“记住，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红家的利益……”少年继续补充着，而我只是冷冷一笑。大长老之位么，真是狡猾的少年呦，胃口还真大啊啧啧，不过碧家的大长老似乎可以控制碧家的部分情报网呢，也许是笔不错的利益收获呢。值得考虑的交易呐，少年你还真是会挑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