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未来

我们究竟记得了什么，忘记了什么。一切都被放逐在寒冷的边际。

下了火车。走在乌镇的小巷里，古老的青石板向远处延伸。我蹲下来，手手抚摸它，轻轻的。找寻着一些记忆，过往。它所拥有的古老的气息，唤起遗忘许久的事情。

拿起照相机。朝它延伸的地方按下快门。有种恐慌，怕自己下次来就会变了样，又或是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患得患失了。

于是我脱下自己的鞋子，在质朴的青石板上行走，和它一起走向远方。小巷两旁棕色老房子静默着，低吟浅唱属于它的故事。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被分割地如此破裂，谁与谁都没有交界，我们都只是属于一个小碎片上的人物。空荡荡的。也许什么时候碎片互相碰撞，然后交集，然后分裂，更破碎。

连绵的雨开始降下来，这里的雨显得格外不同。行走了一段路程，享受了一段时光，那些说不清的情谊就算了吧。穿上鞋子，站在屋檐下，望雨下。

就是那么的突然，看见一个女子，穿着纯白的长裙，长发披肩，撑着一把油纸伞，眼睛四处张望。然后突然看见我，轻轻一微笑，走过来。

“你好，我是夏然。”

“你好，我是苏格。”虽然惊讶，但也就很自然地回答着。

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否需要亲密接触，像那些有事没事就碰到一起的人。我们成为朋友，就是这样轻易的事。简简单单。一点也不难。好像走了很累的一段路，看到有舒服干净的椅子在，就顺势坐了下来。

“你是第一次来乌镇吧。”我真的不得不承认夏然的声音真的真的很好听，像是荡漾在风中的声音，据说这样的人都不快乐，因为她们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淡定。但是只要我看到夏然微笑，我就会很安心。

“是的，以前一直都很想来，这次是第一次来。”

“喜欢吗？”

“很喜欢。”

“为什么？”

“质朴，是那种藏留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一种清新，绵延的雨，一路眼神的青石板。”

“是的，我也喜欢，这样问过这多人，我最喜欢的是你的答案。”

然后，我们相视微笑。

我们就这样一直静静地行走着。走到河边，走到小桥上，按快门定格。

雨已经停了，阳光很静谧。在桥尾端的口子处，光亮聚集。很是耀眼，在这种质朴的地方看见这样的阳光是很美好的。这种美好的感觉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们解释，这种美好或许只是我心中某个温暖的地方，就这样好了吧。

在那个地方，你看不清究竟有什么东西，你只是知道那里有光，是一种在阴凉的地方发现前方有光的感觉，却因为一路疲惫而无法到达。

不知道为什么。乌镇的阳光不是斜射的，它无法进入桥内。

夏然收起伞。我们坐在椅子上。

“你看过了许多美景，你看多了许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

夏然突然唱起歌，我静静地听着。好像地球都因为我们停止转动了。夏然的声音很轻很轻，却透着一份倔强。

夏然唱完后，低着头许久不说话。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沉默。突然她抱着我，用近似哀求的声音对我说：“苏格，我想听你唱歌。”我已无法想想夏然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像是一个丢失了什么东西，在极力寻找过往的女孩，倔强，不放弃，满脸的不在乎，满脸的淡定。

“我的眼睛并不向往另一片天空，禁止进入爱情是我说的，谁也听不见，这种孤单真可怜…。.”

继续一种幻觉。世界会我们静止了。

这仅仅是一种幻觉。其实生命本是一场幻觉。

幻觉里。我似乎听见夏然说：“我不说你不明白，我说了我们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