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

[散文]闹 剧

文\吴利强

第二节下课铃声刚刚停住，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哨音随之而来。一听哨音，学生们就知道要在校园集合了。大家来不及整理书桌，便一个个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奔向校园。

站在校园里抬头可见一面宽大的LED上显示的内容——秋季食品安全教育。看到这幅字幕，大家都明白：这个课间又不能正常活动，不能立即上厕所解决“燃眉之急”了，不仅如此，还必须静静地站在院子里，耐心地聆听领导的讲话。眼看着课间活动时间20分钟即将过去，可领导的讲话就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叮铃铃……”当同学们焦急等待的时候，第三节上课铃声响了。上完第二节语文课的我还没来得及回趟办公室喝口水润润嗓子，教导主任微笑着朝我走来，说：“吴老师，快问问你班学生，看谁要订做校服。”原本我要提醒学生赶快上个厕所，但现在不得不重新整队。经过询问，共有13名学生需要订制校服。统计完毕，我说：“大家去上个厕所吧，快去快回!”话音刚落，有个同学兴冲冲地跑到我的跟前：“老师，下节是你的思品课。”告诉我上课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平日里学习一塌糊涂，却总喜爱给老师乱献殷勤的靖葵同学。我原想下一节不是我的课，正好去办公室歇一歇，可他说是我的课，我就有些不乐意，再一看是他，我就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毕竟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一会儿，我赶紧去办公室换课本和教案。一位同事看我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关切地问：“急什么?”我随口唠叨了几句：“教导处是怎么排课的，我的课居然一节连着一节上，课间不休息，连喝口水、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说归说，但学校的纪律要遵守，即使不合情理，也要服从安排。我拿过课本《思品与社会》和教案，没敢停留，就一路小跑来到教室。

一跨进教室，我就着急地说：“请同学们拿出思品书，我们上课。”同学们立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也觉得怪异，问大家：“怎么呢?”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老师，这节不是思品课，是科学。”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了，怒目圆睁地盯着靖葵：“靖葵!你不是说是思品课吗?”

有同学就大声责怪起他来：“靖葵，你竟敢欺骗老师?!”

“我说是……下午，不是现在……”他面带窘迫，吞吞吐吐地说。

“下午，还是下节，上什么课还要你靖葵给老师安排吗?”一语既出，同学们看着他就是一阵哄笑。这哄笑声里充斥着鄙视和责怪。就在此时，科学老师来了，我说明原因，不好意思地离开教室。

我真不明白，别的同学都不会，也不可能做出的事，而靖葵同学却能，并且是欢天喜地地去做去说;如果不是犯傻，那就是他觉得老师讲课有趣，他想把这种喜悦告诉老师，期望老师能再次给他们上课。而我却把“下午”错听成“下节”。如果是这样，孩子，感到羞愧的不该是你，而是老师;老师不仅不怪你，还应该向你道歉，好好地夸奖你。我要说，这一出闹剧都是老师忙昏了头所导致的。

无独有偶，也就是刚开学的这几天， 事情同样发生在我们班。那天早读课上，我正在组织本班学生上早读，教导主任带着一位家长(孩子的妈妈)来找我。主任说：“你们班王蕊应该上六年级，现在帮忙把桌子给搬过去吧。”

我很纳闷：“都上一周多课了，还有转班升级的吗?”虽然我疑惑不解，但主任亲自来说，当着那位家长的面我也不好多问，只有帮着王蕊把桌凳搬了过去，五年级和六年级就一墙之隔，搬进隔壁，她从此就是六年级学生了。

下了早读，我回到办公室，迎面碰到了六年级的班主任刘老师。我看她很不乐意，嘴里埋怨着：“怪了，开学都一周多了，还有人转学过来。这能跟得上吗?”

听她这么说，我连忙应声道：“不是转学，是这个同学报错了班，原本上六年级，却上了我们五年级，第二周了，人才清醒过来，想起去六年级了。”

“啊!这事都有吗?”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老滕开口了，“教导处是怎么做的，难道不问清楚就给人报名吗?”

“也许，报名那天转来的学生多，开接收证明的副校长一时忙昏了头，把‘六’错写成‘五’也未可知，哈哈……”另一位女老师说着笑了。

“那位家长不看写的啥，就傻乎乎地去五年级报名了，哈哈……”有一位老师也笑了。

“或许，那位新来的家长和同学并不知道他们报的是五年级，还以为是六年级哩，哈哈……”另外一个老师也接着笑了。

“对了，我前天好像听到有个同学说王蕊已经学过这册书了，既然是这样，那她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师呢?你说这怪不怪?”我补充道。

大家继续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都觉得学校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叫人不可思议。哈哈……(2016.9.22)

【作者吴利强 ，笔名田园 、青叶、望云。从事教学工作十多年，系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宝鸡市职工作家协会会员、西府文学社会员、宝鸡市金台区优秀教师、《宝鸡教育》兼职编辑。QQ：593204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