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一座岛

补写贺文。 To 小默EVIL

22：39PM刚刚和父母为了我的bedtime吵了架，回到屋里正写一道函数题，突然想到标题那句话，继而想到了你。

我觉得我那不怎么样的作文本虽然人来人往，热闹得像飞机场，实在不能称为“岛”。然而我怀疑我的思想、热爱文学的那颗心的呐喊声并没有那令小DDMM们羡慕的级别、分数来得震撼。我怀疑这个喧闹的处所，这片拥挤的荒地，仍是一座岛。

最近，越是想融入，越产生“岛”感。上次在论坛里很有成就感地刷帖，心想没想到十三我退隐了这么久还如此popular,当我正自我陶醉时。一小MM问：香港回归没？我说，难道你忘了那次烟花绚烂？她说，哪有？我点开她的作文本，原来是98的，岛感袭来……

颓丧的我上QQ看见你，总共没聊几句，却发现老相识，那些不是刻意接近的人，就算不太熟，也随时间变得有分量不能忘却。小默你是个比我有才千万倍，有着黑色性格的人。你写的生活随笔有些像摇滚，独特、反叛、真实。你对人或事的评价普遍尖刻，令人敬畏，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与你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同时你很神秘，让我不得不靠近。你无所欲求地呆在这个只有小孩才常年栖息的地方，潜伏着，观望着。像树林里穿着白色衬衫的短发女鬼（照片我仍然记得），她邪恶地笑，说：“你们这群小俗人……你们懂什么叫与寂寞有染？”你是一座更荒芜的岛。

即使这样，我对你不曾产生岛感。反而觉得我们之间并没有隔着太多。我甚至愿做你一个低劣的盗版，或是一个未成熟的胚芽，要长成你的模样。

我作文本里那些拙劣的愚作全部是我徒劳的努力。

尽管你不是我生活中最核心的朋友，我却总把最核心的想法说给你听。抱着一个小希望：你若听不懂，就没人能了。

我说，周围人对我持观望态度，像是在看一场电视剧。无论演得多么精彩动人，他们给了怎样的掌声，都只是个电视剧而已。

我总强调自己不被人理解，是多么寂寞。当我被别人看穿时，又是另一种失落。你说这叫偏执型人格障碍，还专业地翻了医书。当你说你也有这种障碍时，我的某一处神经竟然偷偷地庆幸，我们究竟还是有一点重叠的部分。

我对偶像们的崇拜是疯狂的。杨言。你。王小波。达芬奇。后两个太遥远我无从学起。杨言那二皮脸式的阳光劲儿我只能仰望。与我最近的，还是小默你。

第一次注意你是在07夏天，因为你ID尾是EVIL，正好与我Vampire风格一致，我开始关注你邪恶的窝藏地，学到很多有杀伤力的骂人方法。后来我自学成才，不负众望地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小愤青。我挺骄傲的，我认为，愤青就是现代诗人的俗称。

曾两次留级的我对高中这个地方产生了梦幻般的渴望，它在我脑中已被无数次粉刷成理想的颜色，致使我认为，因为小默是高中生，所以上了高中的人就是极有可能成为类似小默的人。因而我无比向往，我在初三奋斗的动力来自我想尽早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我的旧同学全部上了高中，从他们的描述中，我并没有看到一个才女辈出的胜地，反而是个花痴的聚集点。想必小默在班里，会有点孤独吧。

我也说不出岛感究竟是种自卑感还是优越感，我本身就是又自卑又优越的人。在那些看不透我的人面前我优越，却在你面前自卑。这也是为什么给你写贺文时，感到沉重的压力。

你我都是心中藏了一个小妖孽，是这妖孽让我们与别人不同。再或者就是我自恋到一定地步了执意相信自己和别人不同。可是现在，我尝试认真地看清我自己时，回顾过去做过的事，写过的话，就好像一个小丑想要道出醒世经典一样滑稽。

今天去你的作文本，看到你更新的签名。

“曾几何时，我想象着自己用最猥亵的心情写下最yy的文字，写到额头出汗、嘴里冒火、胃里泛酸、眼里喷血……我的读者一个个暴毙于结尾的句号处，尸体被雷得如焦似炭。”知道你在自嘲，可我觉得签名中描述的，分明就是我理想中的自己。我一边地自我肯定，一边的自我否定，但无论我趋于那一边，我都觉得成为你是我最终的目标。

转眼你生日过去快半年，你的文章更新仍然停滞，我对你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关于一个病人和一些碎片》中那个坚强忧郁颓废的默子同志。尽管你说那是虚构的，在我眼中你和默子已经是不可分割的一体，那个跳入江水的女娃，那个疯狂的纠结的黑色的独立的小默，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吸力。

一个拥有魅惑力的充斥着极端矛盾的病人。我喜欢这个描述。

同学们喜欢看传说中的“文儿”，就是充满了嗯嗯啊啊的H文，也有人喜欢看安宁之类作家的，例如《伞下人生》和《如何不对你残酷》，她们说，十三你喜欢什么样的文章？

我说，小默的。《关于一个病人和一些碎片》是我无法忘记的故事，因为它和我的生活重叠了。不知我又没有和你说过，十三喜欢过一个女生，她很像默子，有点冷漠，玩世不恭，心思重…十三在那段时间也很像默子，很疯狂，很颓废，重情重义……那个女生也说过，我觉得你像妈，以后就叫你妈吧。她也曾说过，别人说“如果你要是个男的，我就嫁给你……”

别人问，谁是小默？那是个怎样的故事？

我说，小默是我一个很有才的网友，很神秘的人。等我把她写的故事摘抄下来，给你们看，你们说不定会像我一样，感动到哭……

后来，我给她们看了。她们说，没多大感觉，有些像七堇年的，情节比较俗套。

我说你们怎么不明白，这不是青春小说，这是我们的生活。

岛感弥漫着我周围的一切。

By 十三

2010-2-21 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