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夜

2017-07-27 17:03 | 作者:劉新宇 | 散文吧首发

渺渺微村,伊余佳人。轻挽罗髻,弱风濯尘。

,怀有独到优雅的气质,漫长得宛若不复白昼。孤寒的夜,静柔似水,希冀的远方已然模糊,现实却一如清楚,清气朗朗的穹宇,将一切皆变得泾渭分明,澄澈得像是耳畔的那首陪伴了无数个夜晚的歌谣。隐隐的人和蒙眬的建筑随着轨道的呜咽渐渐加快了消退的步履,车厢内依然急匆喧闹,我的心却犹如恍惚得过了一个世纪,一曲唯妙在耳蜗里激起难以割断的漩涡。凝望窗外,景物由于车的速力经已变得混沌,倒逝的景致仿佛是被人丢弃的废画,它们不断撕扯着后退,好像隔着玻璃窗都可以感受到它们哀转欲绝的撕心裂肺,是这规律性的节奏让我对掠过窗外的事物产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以至于萌发出强而有力的归属感。

年幼之时,便对这钢铁的永不交集的两条平行线有着极大的好奇,这新奇逐步衍变成了习惯,直至最后难以抗拒的依赖,浓浓的依赖让无论是渐行渐近的轰鸣亦或滔滔笨拙的蒸汽都成了我曼妙童年的一个个剪影。滚滚的车轮碾碎过多少庄重的誓言也成就了多少美丽的,一方方的枕木如同父亲健硕的手臂,将千山万水的无言深情统统支撑,一颗颗的道碴好似日居月诸的驰念转化的念想,又或者释怀的人放低的涅槃,阴或晴天,安稳的睡在铁轨边,立身躬行地目送人们一个个行远,趣味索然又动人心弦。

火车,亦等同于醉爱远行,寂寥时候,总需要有什么来填满踽踽伶仃的灵魂,远行之余,又如何能够没有音乐相佐。谛听音乐本身是孤单的事,偌大的世界,蛊惑甚多,同源泉的提升需要契机一样,惟有偶然与世间隔绝开来,才会给灵魂以契机升华。众生芸芸,每一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思维和观念,有时,被曲解和误会不见得是坏事,它让我们幡然静下心来去思考自己,从介怀他人到把镜头聚焦到自身,是一个历练和成长不可或缺的过程,在这之中,我们是孤苦的,亦是幸福的。

音乐,本是孤独人的心事,却成为开启自由之门的锁匙。不丹的佛教徒宗萨蒋扬钦哲曾说,孤独是我们自找的,因为我们太珍惜自我。岁月简单恬淡,幸福如是,只是有时候太过腼腆,好像惟有在文字和音符中聊寄,才能够配作活着,每一方文字在旋律里蒂落的一刻都盈满了我一世的情愫,音乐携着她们像是乘着馨风带着我的欢笑与难过甘心摔碎,付诸于此,会顷刻间哑口失笑,亦会不自觉的迸出泪来,不能自己。

飞散的夜雨好像与家人失散的孩童,滴撞在颠簸的车窗上愈发飘零,窗外已被夜幕吞没殆尽,徒留倦怠的一张脸孔在上面,我的心中顿升起一团白雾,像是阿拉丁神灯冒出的仙气,抽走了我所有的情感,我如谜一样的存在,如同四处的雨水尽汇集到一处倾下,激情变成长情,爱情变成亲情,整个地瘫软了下来,索性关了音乐,聆听悦耳的车轮声,享用起曼妙的夜来了。

不到园林,怎知色几许?

夜,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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