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3-14 18:01 | 作者:劉新宇 | 散文吧首发

我们不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却依然对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怀有乡愁。

小小的忧愁与困难可以养成严肃的人生观,然则,象以齿毙,膏用明煎,人不可有专好,一旦有之,便不得不被其所拖累,先生所讲,言犹在耳。我想是永远不会逃出这迷媚的秋色里去了。

落日的长河,独自落寞着我的快乐。不知几多次,又一次移坐在窗边凝着一日最后的一抹夕阳徐徐燃放了自己,或许天体亦如琼瑶女士所说,存在的时候是火花,一路燃烧自己,直至殆尽,离开的时候,则如花,飘然落地,化为尘泥。从前是一团团的鸡和书,继而是一团猫咪和书,到如今,唯剩一本本亘古的书合混着醉人暖黄的斜阳能够使我这多伤善感的人有些许的解慰,亦或天然生就的黄皮肤划定了我终究是落日的孩子,幻化在暖心残黄里微笑,飘散在恬美安稳中谢幕。

故友们又来造访了,整一个秋日未见,每一个人的身上复又多了些沧桑和污浊,想是不远万里的迁徙所致,然则登门的时候,却显得丝毫不生分,在警觉地盘旋了数周后,便对我事先备下的食材“群起而攻之”,一面开心的甩着灵慧的小小头颅,一面又用黑亮犀利的眼睛机警地监视着我,稍若有风吹草动,便一哄而去。尖而利的喙准确地啄起一粒一粒的黄米,吃到兴起,像是雄性生物占领地的姿态般,还骄傲的洒下一泼,犹如一枚枚玉玺,表达着对我的盛情招待的首肯。

城的,隐没在中,仿似雪化在火中。以至于上楼取书的间隙赫然察觉似是行进在天与地之间幽幽的云梯上,缓步走近窗,举目凝望,偌大的苍穹惟有一块如同玉帝食剩的糕点一般的愁惨的葸月,勉强地发出微细的光,又像是美人思失眠的眼,妩媚多情,朦胧绰约,静默地注视着地上的人儿。月,是遥远的,圣洁的存在,亦是古往今来,寒来暑往愁闷情思的源头与见证,在月光下,月亮的孩子常常煨着心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有湖,山,亦有松子飘落的声音。

煞月之下,是点点的亮光和凄凄的幽暗组构的城市,对于一座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城市,虽无更多“异己”的感受,却也总逃不出操纵城市塔尖之外的平庸和鄙俗,诚然,每一座城市都有其独特的符号,性格和秘密。白日当空,人们在同一座城里面拼搏欢笑,尽可能地向圆规看齐,用浑身解数使自己的人生轨迹趋近圆满,而暮夜压境,又在自我一隅或放纵或惆而,这时候,城市就有了其低调的双重性格。每一座城市都有一段不可言说又深为人心的秘密,它是城市的命脉,是城市的魂,亦是城市独一无二的符号象征,随着历史的颠沛和城市的发展,疾驰向前的车轮和喧嚣宛如不知疲倦的钟摆,将记忆中最初的印记碾碎成如晴日万里的皱云,沦为成再也不复得见的历史。作为卑卑不足道的漫游人,勇气是不足以召醒迷了眼的城市的,似乎惟有在夜深阑之际才有机会沉淀下忸怩不安的心与脚下的城市促膝,终有一天,会和一切达成和解。

今晚的夜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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