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拾记

2018-05-15 08:17 | 作者:宁再军 | 散文吧首发

2013年12月18日,得知我请了十天假回家的消息,大姐听了很高兴,她有很多东西要我带回家,我满口答应了。

老婆在长沙岳父那里呆一个多月了,她生小孩是剖腹产的,现在很害怕怀孕,剖腹产要两年后才能怀,她想两个人最好先分开一年多,都是为了安全起见,两个人就分开先。

老婆看我快回家了,就发信息来要我去长沙接她一起回家,我回家是看瑞瑞长什么样了,顺便可以给爸庆贺生日,没有办法,时间紧张我只好去买了高铁票,想不到第二天老婆说坐便车回家了,大姐听说佳兵回家了建议我退了高铁票带班车回家,后来我退了票,只是浪费了几十元手续费。

大姐的东西果然很多,足足四大包,而且个个很重,我倒是没有什么,司机见了说要加行李费,吵了一会终究没加,到了车上,他们又想要我加行李费,我给了他们二百四的车费也拒绝了出行李费,回家的客很少,只有十多人,车厢够大家放行李。

回家的车很快,下午五点带车,早上七点就到了,大姐的家公拖着一辆板车来接货,四姐夫骑着摩托来接我,很急的样子,看我下车就问我东西放哪?快点拿货走,我还要去金家冲念经。

四姐夫就是放师公,我们拿了货就走了,早上打了霜,我手提着包,冰风刺骨,到家时手都冻僵了,我们放下东西四姐夫就急着要赶去念经,包里有他的衣服和鞋子说晚上再来拿。

我推开房门去看老婆和女儿,老婆醒了但女儿没醒,看了女儿一会妈妈喊我去烤火吃饭就走了。

到了厨房没看到爸爸和叔叔,一问才知道他们帮别人做事去了,我说:“爸爸明天就是六十九岁生日还叫他去做事干吧?”

妈妈说:“你爸爸今年比往年还厉害多了,今年还出去做了不少工,赚了两三千元。”

我听了奇怪了,问道,“爸爸自从前几年摔了一跤,去大福住院回来后就再没人请他干过活,怎么又有人请他干活了。”

妈妈说:“他帮粮胡公种玉竹,他种的特别好,粮胡公最喜欢他做事,粮胡公种玉竹听说赚了十几万,秋毛立起屋喊他帮忙,说他做事体本体心,做得很好。”

我说:“爸爸的身体不要叫他去外面干活最好,他又有高血压,搞不好丢掉多的。”

妈妈说:“晓得了晓得了,他经常喊头晕,他哪天不舒服自己也晓得不出去做事。”

吃饭时妈妈又跟我算帐了,起楼房的帐外面的还干净了,还有一些亲戚的欠五万左右,今年还了外面的材料钱有两万。”

我又奇怪地问道,“我没回这么多钱啊?

妈妈哼了一声道,“就你回的那点钱只够人情开支和生活成本,哪有钱还帐。”

我笑道,“妈妈你是不是赌宝发了财,听说你买码经常中。”

妈妈听了骂我,“赌你的肉,赌你的鱼,屋里尽事,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哪有时间去赌宝?”

我说:“那帐是怎么还的?”

妈妈说:“还不是你爸爸叔叔在外面做事赚点钱,你四个姐姐在我们生日过节回点钱,养猪也有点钱,都给你还帐了。”

我听了点了点头,我听说外面也有很多人欠妈妈的钱,夸张的人说不下一万,想她也赚了点钱,她不说我也问不出来。

吃了饭,青吾婶婶来告诉妈妈,“十一二点打米的会来,你们做好准备多打几担米。”

妈妈说:“今天真不巧,他们两个人都出去做事去了。”

我听了说:“没事,我来就行了。”

后来妈妈告诉我,“这打米的是开拖拉机去各家门前打米,要一两个月才来一次,前天你爸爸刚担谷去四队打了一担谷,哪个晓今天打米的要来,四队那里打米机打不干净,今天来也只要打一担就行了。”

不久老婆带着瑞瑞起床了,妈妈又去给老婆热饭菜去了,老婆要洗脸刷牙上厕所吃早饭,我抱起瑞瑞她就对我笑,一点也不认生,渔娘婶婶见了笑道,“真是血亲,看到爸回来了就这么高兴,瑞瑞,你还认得你爸爸吗?”

瑞瑞手打脚踢还啊了一声,我说:“瑞瑞认得了,不晓得还要多久她才会喊人。”

渔娘婶婶说:“再过两个月就应当会喊爸爸妈妈了。”

瑞瑞又啊了一声,我发现她还没长牙齿,喜欢吹泡泡,我说:“瑞瑞,脏,不要吹。”

渔娘婶婶笑道,“没事了,瑞瑞是要长牙齿了,你这个傻爸爸这个都不晓得。”

老婆吃完饭就接过了瑞瑞,我问道,“妈妈打哪里的谷?”

妈妈说:“先把二楼堂屋铝仓里的陈谷打一担,你要拿把长高凳站上去才能铲到,自己要小心点。”

我抱怨道,“怎么每年都吃陈谷,打新谷不还好吃些吧?”

妈妈说:“不先吃完陈谷让它烂掉吧,你去就行了。”

我找了一担箩筐和一个菜箕就上去了,掀开铝盖,一股灰尘补鼻而来,一铲下去就有半菜箕,又用手扒满一菜箕,一下手上就沾满了谷灰,而且痒痒的,满了一菜箕就蹲下去倒在箩筐里,铲满一担谷后,我拿起扁担挽起绳子一挑,这担谷纹丝不动,这时妈妈上来了,看到我担谷笑道,“我晓得你担不起的,我们两个人一筐一筐抬下去就行了。”

箩筐里的谷太满了,妈妈又扒出了一菜箕谷,用绳子挽起扁担叫我走头,说我个子高好下楼梯,扁担放我肩上就疼,而且一高一底,妈妈那头底的会吃亏一点,我就干脆两手挑着保持平衡,这样两个人都舒服多了。

把谷抬到阶基上后,妈妈不但把原来的一菜箕谷放回了箩筐里,而且还叫我去装一菜箕谷下来,我说:“不是只打一担谷吧?”

妈妈白了我一眼,“一担谷加一菜箕也是一担谷的钱,你晓得什么啊!”

原来是这样,我只好又去铲了一菜箕谷下来。

不久,拖拉机在排行湾一路打谷下来就开到了我家阶基前,打谷机就在拖拉机后面,我递了一根烟给司机点上就开工了,我就铲起谷往打谷机斗里倒,司机说:“个子高就是好,有的还要两个人才行,一个铲谷一个站在木凳上倒谷。”

妈妈捧起一把米笑道,“这谷打得好,米不碎而且一粒谷都看不到,米灰也不多。”

司机笑道,“一是打米机好,二是我打米也有技术的。”

打谷完后,妈妈拿起糠进屋了,我问师傅多少钱?

师傅说:“十四元。”

老婆抱着女儿在旁边听了质疑道,“不是十二元钱一担吧?”

师傅说:“那还是上半年打米的价钱,下半年涨到了十四元。”

妈妈听到我们在问价忙出来说:“佳兵你去长沙了一个多月不知道,打米早就是十四元了。”

我付了钱后司机就开走了,抬完米进屋妈妈又拿灰箕把掉下的米谷扫进灰箕里去喂鸡。

下午四点爸爸居然收工回家了,我问今天怎么收工这么早,还要去吗?

爸爸说事情做完了就回来了。

妈妈问那还要不要去吃饭?

爸爸说一喊我就去,不喊我就算了。

妈妈又说今天打米的来了,又打了一担谷。

爸爸说那怎么不多打两担,反正要煮饭出酒的。

妈妈生气的说前天刚打了一担,今天你们不在家,屋里这么多事,我要给你打一万担。

爸爸生气地说懒得搭理你。说完扛起锄头去土里挖淮山去了。

过了一个小时秋毛立打电话喊爸爸去吃饭了。

我在屋里喊爸爸他耳朵有点问题声音小了听不到,我就给外甥女辰辰一元钱要她去山上喊他。

辰辰接了钱一个弹弓就爬上山喊去了,回头她还拿着一元钱和姐姐圣圣、妹妹晶晶羡耀,我和老婆又各给了她们一元钱,她们三姐妹都是四姐的女儿,最大的九岁,最少的五岁,四姐在伪山乡政府食堂做服务员,四姐夫又经常要做道场,家公家婆又过了,她们三姐妹基本上是我家在带,圣圣本来那天要寄宿,学校有事就放学了。

天黑后,她们三姐妹吵个不停,我干脆要她们来逗瑞瑞,圣圣只想要抱瑞瑞,老婆严防她去抱瑞瑞,还叮嘱我不要叫她们去抱瑞瑞,她们太少了,怕摔到瑞瑞,最少也要有彩彩那么大才放心,彩彩是二姐的女儿,现在上初一了,她特别喜欢抱瑞瑞。

瑞瑞特别喜欢晶晶跳,晶晶一跳她就笑,她看着她们三姐妹吵吵闹闹她望来望去,不久外面摩托车响,她们三姐妹喊着爸爸就跑出去接爸爸了,四姐夫烤了会火,聊了会天,拿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就带她们回家了,一天又悄悄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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