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味道

2018-02-19 16:25 | 作者:寻梦 | 散文吧首发

暮色西沉,安静的傍晚四下无声。从县城开往那个小镇的班车终于来了,当美丽的女孩踩在站台之上时,母亲小火炉里那诱人的烧饼的味道已飘到她的身边,萦绕着她纯净心灵

初秋的傍晚,暑气已渐渐褪去,微凉的风儿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柔柔的,仿佛那是母亲的手在抚摸着她。一下车她就看到母亲在烧饼摊前忙碌着。她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或许是周围太嘈杂了,母亲没有听见;或许是妈妈太忙碌了,她没有回答,仍旧专注地擀着面团。她走上前去,又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母亲抬眼望了望她,温声对她说:“回来就好。这锅烧饼马上就好,等会儿带几个回家。”妈妈原本甜美的声音,自从摆上烧饼摊就变得有些沙哑。今天似乎更严重了,也难怪,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市上,和顾客说话必须大声。日久天长嗓子怎能不哑呢?再看看母亲,豆大的汗珠正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滴落,柔美的秀发中已夹着几丝银发。为了让女孩和弟弟受到良好的教育,减轻家庭的负担,母亲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定出来摆这个烧饼摊。然而这火红的炭火却吞噬着母亲的青和美丽,纤细白嫩的手指变得像枯树枝一样粗糙了,额角上也爬上了细细的皱纹。母亲熟练地擀面、撒芝麻、抹油……一气呵成。小小的面团在一双巧手的操作下变成了一个个焦黄香脆的烧饼,受到人们的追捧。等候的人群像一条长龙。她不由得放下书包,帮一帮母亲。添碳、拿饼、找钱……动作笨拙而忙乱,一会儿脸上就渗出了汗滴。然而心里却被快乐包围着。不知是劳动的快乐,还是在母亲身边的幸福感染着她。

月儿悄悄爬上树梢,人们纷纷从烧饼摊前散去。女孩已是大汗淋漓。母亲拍拍她的肩头,说:“孩子,好样的,真不愧是妈妈的小棉袄!收工回家喽!”帮着母亲收拾好东西,母亲骑车带着她向家奔去。此时搂着妈妈的腰,抬头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那月色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飘渺迷人。一阵阵稻禾的清香,更令人陶醉。

到家后,母亲让女孩去看电视。自己却紧锣密鼓地忙活开来。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演奏着一曲曲动听的交响乐。当女孩正被电视剧中的故事情节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一碗香喷喷、油亮亮的红烧肉摆在了她的面前。“孩子,这是你最吃的红烧肉。学校伙食不好,看,你都瘦了。快吃吧!”母亲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唠叨着。可此时女孩却倍感亲切。望着母亲青丝中的白发,暗想:是谁,打破了母亲装满青春的罐子?是谁,让母亲美好岁月在劳碌中流淌?是谁,像无情的火焰吞噬着母亲的年华?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天过去了。秋日的蓝天下,悠悠的云朵洁白如絮;黄黄的落叶翩然如蝶;清清的河水静若淑女……再次坐上开往县城的农班车,打开临行时母亲塞给自己的油纸包,轻轻咬一口酥脆的烧饼。一股股爱的味道再次流进女孩的心田,是那么香甜,是那么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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