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我那小学教育的岁月

2017-05-13 16:56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些尘封的往事,那些不可再返的时光,就在黑夜的掩护下,在闷热而躁动的空气里,一幕一幕地在我眼前浮现,小学教育的时光早已离我远去了,如今的自己已倚靠在五十岁的门槛边,眺望人生的明天,清晰中不乏茫然;回首过往,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怀念我的小学时光,怀念那个懵懂与天真的自己,我翻身打开电脑,记下我那接受启蒙教育的岁月

我的小学岁月是在我们村里的学校度过的,我们在一排老式房子里开始了我们的小学生活,学校离家很近,不到半公里的路程,当时上课采用的也是我们那里的土语教学。印象中我似乎只交了一元钱的学费,换回来的大概就是两三本书、几本练习册。邻里有四个同我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都在同在一个班,每天清晨上学去,大家挨着门儿地吆喝同学的名字,一路喊将过去。放学后,大家排成一队,男孩儿背着书包嘻嘻哈哈地笑着,女孩儿踢着石子叽叽喳喳地吵着,雀跃着洒下一路的欢笑。起风时我们随风旋转跳舞,下时我们边滑雪边打雪仗。树叶和小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我们不间断地往复穿梭,不知不觉中,把故乡的红砖灰瓦、草木枯荣、人情冷暖尽收眼底。

班主任曹老师一直在这所小学里教书,她是我的启蒙老师,可曹老师教了我们什么我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有点印象的是,她总认真地管着我们的午睡,谁要是不老实,便会被她罚去在阳光下站着。我上小学那些年正赶上“文革”的尾巴,因为文革还没有结束,游行、唱样板戏、运动一茬接一茬。也就在这种环境中,我被稀里糊涂地成了“另类”。在开学还不到半个月的时候,由于我说错了一句话,曹老师便马上汇报给她那位正在当乡治保主任的丈夫,更因她丈夫的威迫利诱,我六岁半就成了“喊反动口号”的人,我父亲也因此而受到牵连,多挨了几次审问,多挨了一次批斗,批斗会那天我正好身体发烧,因此躲过了那场劫难;本来就痨病伏身的父亲,经过这一场灾难,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了,病床上,憔悴不堪的父亲望着他的妻子和子女,遗憾的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里涌出,并留下了他对儿女们的期望:“横草不要跌,竖草不要拣”。没想到,这句话竟成了我父亲的临终遗嘱。

进入小学高年级后,搞“文字狱”的曹老师己调回老家八百弓乡了,班主任换成了跟我同一个生产队的周老师,在我的印象中,周老师多才多艺,画画得很好,同时字也写的特别好,他讲课生动活泼,嗓门挺大,他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平常和蔼可亲,他像兄长一样地关心着我们的学习,让我难以忘怀,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帮我改过的一些作文,他曾把我写的作文推荐出去,使我写的《舂天》被送到乡中学去做范文。

那时候,我们学习的时间并不多,但从事劳动的时间却不少,我们除在老师的带领下种好学校的学农基地外,每年两季我们还要给就近的生产队去插秧,由老师按年级分工,全体师生出动。除了劳动外,游行是我们每周都必不可少的课外活动。由于当时流行“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所以我们放学后,有时帮生产队看牛,有时帮家里给猪们找菜。

在物质生活不丰富的日子里,快乐却是那样容易得到,下的时候,虽然我们玩的场地很泥泞,可挡不住我们做游戏的兴致。即便玩完后泥巴满身的跑回家,被大人们一顿臭骂,下次还是照玩不误。捉迷藏,踢毽子……所有千奇百怪的玩法,都能被大家发明,即使最简单的游戏,我们也玩得乐此不疲。

由于刚入学时的痛苦经历,我在班里很受歧视,在同学面前感到自己也是矮了一截,加上家庭出身不好,我便成了一名灰色儿童,当我欲与一些家庭成份好的孩子交往时,迎着的却是他们鄙夷的目光,让我感受一种沉重的压迫以至于无法反抗。从那时开始,我一直背负着沉重的精神包袱,逐渐养成了我孤僻的性格。回到家来,那才是快乐的时光,夏天夜晚,我常去农田里抓黄鳝,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我将成桶的黄鳝泡进木盆里放水,让它们吐净泥土。有时,我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鱼网,踏着没腰的河水去捞鱼虾,这些收获自然成了我们家上等的食品,也成了我少年生活中少有的骄傲。

随着“文革”的结束,家庭出身己经不是影响个人发展的因素。后来,我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南县一中,再后来,我以较好的高考成绩,成了那年我们那个村子里唯一上了本科线的“天之骄子”,再再后来,我在广州成了家。回过头来,我的心头也充满感激,感激那荒凉的土地,以及那痛苦的启始,是它们像鞭子一样不断抽打着、督促着我一路挺起自己的脊梁,急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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