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赏雨

2017-05-07 18:05 | 作者:江北乔木 | 散文吧首发

清晨,我好像是被声唤醒的,一旁的妻也醒了,不知是不是被雨叫醒的。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对妻子说:“外面下雨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的?”妻说:“是啊,及时雨啊,只是下的小了点。”我说:“是小了点,不过没风没火的,下的缠缠绵绵,估计能下很长时间。”说着,我便和妻换了个位置,靠近窗户,听雨。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破了静寂的长空,早起晨练的人们被雨水扯住了衣衫。一会儿,忽听“嗖”的一声,一辆汽车驶出单位家属区;又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笛音。这都是冒雨去办事的,我庆幸自己还怡然自若地躺在床上听雨。我推开了窗户,外面的雨声渐大了起来,不知雨滴敲打在什么地方,发出了美妙的音乐声,我两耳仔细地分辨着,还是不知敲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像什么音乐,是大三弦?还是小三弦?是,又都不是,就这样分辩判断了好久。我想,听雨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我在品尝着听雨的滋味。

雨声挺诱人的。我索性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后窗前,推开窗,见天空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了,真像伟人说的那“一唱雄鸡天下白”的时辰;地上水汪汪的,还没有形成大的水湾;幼儿园里的樱花树、松树上湿漉漉的,像是贵妃出浴一样的清新,顿然焕发了生机和活力。返回床上的时候,听到了妻的鼾声,妻把“淅淅沥沥”的雨声带进了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些了,由先前的“淅淅沥沥”变为“沙沙”的声音,我翻身下床,坐到电脑桌前,我想伴随着窗外的雨声写这篇小文。雨声大的时候,我激情奔放,敲打在键盘上的指尖似乎跟不上飞快的大脑;雨声小的时候,轻轻敲击着我的脑门,涓涓细流冲开了我的心门,均匀流畅地流进了我的心田。雨在不停地下着,我在不停地写着,写着,写着,就把我写进了雨里,不,是我已经走进了雨里。

雨声把我带到了可家乡。我想,那棵500多年的古槐定是绽开了笑脸,是久违了的及时雨滋润了她那焦急、渴盼的心田,攀援深远的根系,有了雨水的浇灌,正深深扎在家乡那片肥沃的土地上,用力支撑着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干渴盼雨的虬枝,有了雨水的滋润,正葳蕤生长,直指蓝天;刚刚生发的嫩芽,有了雨水的润泽,张开那甜甜的小嘴,吸吮着大自然的甘甜。及时雨定能让500年的老树焕发新姿。

雨声把我带到了家乡那美丽的风景区。风景区的动人之处就是那远近闻名的龙湾水库,龙湾水库里有了水才显灵动,才能显示其妩媚。而先前缺水、无水的龙湾水库已黯然失色,龙湾里已养不了、存不住“龙”,远近游客已寥寥无几?前些天,与家乡朋友聊天时,还聊起了龙湾水库,听朋友说,龙湾水库里的水已经不多了,我还为此伤感过、惆怅过、默默地祈祷过。因为,龙湾水库是家乡的一块招牌,时刻挂在我的心上。前几天回老家的时候,还听说有人策划着修家乡至龙湾水库的路呢,龙湾水库里有了水就会陡增他们的信心,也会让我放心。这不,他们的善意之举感动了上天,天老爷善解人意,被感动地打了个喷嚏,降落到人间就是一场连绵不断的雨,龙湾水库里的水肯定会大大地涨上来了,飞走的“龙”会回来的,龙湾水库必将还原昔日妩媚的风光,这场及时雨给这座“全国第一座村建大型水库”增添了无穷魅力,我惆怅的心也释然了。

雨声把我带到了那辽阔的田野。家乡那上千亩田地里,栽种着苹果树、葡萄树、樱桃树、梨树、桃树、杏树,一片片、一棵棵果树上结满了密密的果实,一如嗷嗷待哺的婴儿,头拱着母亲干瘪的胸膛。这是各种果实正急需浇水的时候。昨天听丈人村里的朋友说:“现在都想浇果园,水源很少,都盼着下雨,关注着天气预报。”有人接上话茬:“天气预报上说有雨。”“到了旱天,天气预报也不灵了,即使有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地方去了。”听着他们的谈话,我没搭言,只是默默地记在心里,我在等看今天的天气,看到底是谁说得对。还是老天爷给“天气预报”正了脸,还没等到天明,就让天空降下了连绵不绝的雨,我更相信“天气预报”了,愿预告有雨的“天气预报”多来它几次。这场及时雨滋润了这树那树干渴的心田,到了秋天,定会给乡民们一个美丽的眼色看看。

雨声把我带到了那场革命运动。“淅淅沥沥”的雨声告诉我:别忘了,今天是“五四青年节”。雨声后面表达的仿佛是对“五四运动”的热烈祝贺,又像是对全国青年们致以节日的美好祝愿。98年前的今天,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爱国运动暴发了,这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开端,是中国革命史上划时代的事件,是中国旧民主主义革命到新民主主义的转折点。雨在淅淅沥沥地述说着“五四运动”,我在慢慢回味着那场惊天劈地的大事变。

这场雨生在暮,仿佛是在向春天的告别,告诉人们,春天即将过去天即将来临,把春天没干完的事干完,把夏天的事好好打算打算。你看这雨来得多及时,考虑得多周全?春尾夏头,给人们来个想头。

暮春赏雨,我是在听、观后的赏雨。赏雨,“赏”出的是一种好心情,好心情带来了好心境;赏雨,“赏”出的是一种思乡情,思乡情让我想到了可爱的家乡;赏雨,“赏”出的是家国情,家国情激起了我奋发的勇气……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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