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之缘

2018-02-13 16:49 | 作者:南風 | 散文吧首发

在被称为稻米之乡的地区,以往的农村,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片聚集在一起的房屋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耕地,那时拖拉机是常见之物,替代了更早前的水牛,用作农耕运输等用途,非常方便实用。在我们这里最普遍的拖拉机是手扶拖拉机,它的结构大致分两部分,前面一个略长的包含发动机、车轮和车把等构造的机头,后面连接一个拖车,可以装卸和运输货物。机头与拖车可以分离,机头分离出来再安装连接上其它各种农具就能实现犁田打谷等单独作业,效率非常高。驾驶着拖拉机,驰骋在田里还有道路上,在小时候会觉得这是十分拉风的事情。然而如今的农村,为了追求高效益,也因为产业的集群分工以及技术变革、时代的进步,以前家家种田、处处稻米香的景象已经很少见了,拖拉机也变得稀有了,与之相应的是小汽车大大增加了。除了偏远一点的地方以及专业化集群化的农场,在稍微发达地区周边的农村,往日农忙时节到来时处处充斥的拖拉机轰隆声,田间满是被碾过后留下的车轮印痕的情景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小学时代是在农村里度过的,所以在记忆中我与拖拉机的缘分也不浅,其中有两次比较深刻。小时候的暑假我经常去舅舅家,他家有一台手扶拖拉机,发动机为柴油机,功率不是很高,有一条外露的橡胶皮带连接着发动机与车轮的转轴作为动力传送。车头的操作区有手握式刹车,有换挡杆和少数几个档位。拖拉机的速度不快,而且很容易操作,即使是第一次开,看过别人的操作后,很快就上手了。那时的我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对这种机器充满了兴趣,于是有几次舅舅就让我来开了。拖拉机有一种十分霸气的启动方式,启动钥匙是一个有两个直角的“ㄣ”形的摇把。左手按住一个开关,右手把摇把嵌入发动机一个位置然后使劲抡圈,带动发动机轮轴飞快地转起来,速度到了就松开,需要一点力道和技巧。随着“突突突”的声音持续响起,一阵黑烟从排气管里冒出来,水箱的水在有节奏的颤动,拖拉机就成功被我启动了。坐上座位,挂上挡,松开离合和刹车,就能在路上纵横天地了。当年开拖拉机的感觉,不亚于现在开大奔。

记忆中的另外一次深刻印象是在小学的一次放学回家,某个同学的家里人刚好开着拖拉机在学校附近准备回去,于是一大群小伙伴就跟着爬上了拖拉机的车斗里搭个便车。正当车开了起来,我这时在后面看到了也连忙跑过去并骑了上去。也许是车斗里面装满了,也许是车斗的挡板太高我跨不进去,于是我只好两手攀着车尾的左侧,脚踩着踏板,就这样竖着挂在车尾的侧后方随着拖拉机前进。走了没多远距离就被开拖拉机的大人发现了,他转过头来,手指着我,嘴里在喊着什么,也许是在说我这样很危险。我当时以为是要叫我下车,于是我只好跳了下来。看着一车的小伙伴大摇大摆的走远了,我当时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失落感。

回到现在,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不断推进,农村的生活空间被进一步蚕食,部分农村的土地被开发商建立起了厂房或商品房,有的被纵横交错的道路和梁占领了,不少农民宁愿进城里打工也不愿待在村里耕田。估计若干年后,驾驶着拖拉机忙农活的情形会成为大部分地方的过去式,拖拉机也成为部分人的回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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