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新娘09------18

2017-09-22 06:38 | 作者:赵洁 | 散文吧首发

接新娘是一件幸福的事,各地风俗不样,接新娘的方式也不样。在我的出生地,接新娘敲锣打鼓,吹响唢呐,抬着花轿,喜气洋洋的接亲队伍,挑着礼物,放着鞭炮,向新娘家送喜迎喜。浓厚的乡土风俗,一代一代延续。我小时候喜欢看接亲的队伍,抢那撒落的糖果,米糕,觉的糖很甜,米糕很香。希望天天都有接新娘的队伍,在我眼前出现。

现在,时代在变,风俗也在变,接新娘的队伍变成车队,车头前面贴一个囍字,一辆跟着一辆向新娘家奔去,车都是高档骄车,一律黑色或一律其它颜色,显示出豪华气派。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谁是新郎,新郎坐在车内,想看,看不到,也就没有看热闹的人群,囍事在静悄中进行,如果在车头上挂一朵白花,就是送丧的的白事,红白喜事全凭车头上的标记识别。

囍事被我遇见,巧事被我遇见,还真的有些眼福。大清早,我就看到,接新娘的车队,最后面是一部电动车,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捆着新郎的双手,新郎上身净光,下身只穿一件裤头,跟着电动车跑,跑快跑慢有领头车决定。这青年有二十八九岁,身膀强壮,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呼呼,我不知道新娘家有多远,还要跑多久,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到新娘家一定累趴,还怎么接新娘。

十月的天气,有了凉意,怕冷的己穿上毛衣,满头大汗的新郎,引起路边的行人驻脚观看,你言我语的议论,“这是在拍电影吗?幸福的新郎变成痛苦的奴隶,”“不是拍电影,为什么把喜庆的事情,办成折磨人的事,怕是头脑进水了,”“现在的小青年,只怕想不到,没有不敢做,接新娘接出新花样,长这么大我头一次看到,真是世界之大,千奇百怪,”为什么这么做,是新郎的主义,还是新娘的主义,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明白,谁也看不懂,是什么原因,只有他知道,别人只是看客,也无法剥夺他的选择。

我只能猜测,新郎用自己的痛苦,证明对新娘的心,或者,他内心痛苦,借乐发泄,还有其它原因吗,我还在猜测,哪一个答案都未必正确。这是我斯者的眼光,斯者的暇想,连贯性的推理 ,可能犯了斯者的通病,凡事喜欢求根探底,又不知道根在哪里,底在哪里,要改这臭毛病,很难。难在习惯成自然。

事独有偶,到了十二月,我又看到接新娘的车队,离新娘家不远的地方,新郎官全身只穿一条裤头,几个年青人用胶带把他的手缠起来,一根绳子从两手中穿过,绳子的那头系在一棵树枝上,新郎贴着树,举着双手,像一只要上树的猴子,那几个年青人拿来一桶面粉,,打开一箱酱油,倒在面粉里,搅成稀稀的面糊,往新郎身上涂,白色的人,一会工夫,变成酱黑色的猴鬼,接着又打开一箱子鸡蛋,往新郎官身上扔,距离有二十来尺,扔一下,笑一声,新郎官是一个不能动荡的死靶子,鸡蛋在他身身上开花,他们笑着扔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鸡蛋液溅到身上,不敢靠近,隔着十来步,看一场失去人性的表演。大家对这恶作剧,有不同的看法,特别是养儿养女的妈妈奶奶们,很可怜新郎,鸡蛋好像扔在她们心上,有人站出来说话,大家跟着互应。

“你们不能这样玩,他是人,他不畜牲,你们也是人,为什么把他当畜牲玩,”“说得对,你们不能这样玩,再玩,打110报警,”劝说无效,新郎官挣扎着,叫喊 “不玩了,不玩了,”那几个青年越扔越有劲,鸡蛋准确的在他头上开花,淌下稠涟的液汁,新郎官洗了一把蛋澡,有好事者用手机记录,视频是否在网上,我还不知。

我不可怜新郎官,也不愤怒扔鸡蛋的人,我却当心这鬼模鬼样的新郎官,怎么接新娘,怎么面对新娘一家人。自己的父母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是怎样的感受,年青人爱热闹,热闹的事,也有一个限度,过了限度就变成摧残,接新娘和摧残是两回事,为什么趁接新娘之机,要这么做,其原因,不知,其目的,不知,只有新郎明白。

我一生见过许多接新娘的场景,有的开着自卸的大卡车,接新娘,有的推着独轮车,把新娘推回家,有的背着新娘进家门,都因一个穷字,撇开接新娘的规矩,有人叽笑,有人嘲讽,有人吐槽,但没有人不承认他在接新娘,没有人不承认新娘不是他老婆,没有人阻止他俩入洞房,穷不怕,事情照事情的原本样子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接新娘生出许多花样,这些花样,让人不理解,看不惯,从高度讲,是人性的贱踏,是自尊的伤害。是一种心理变态。从低出讲是灵魂空虚,取乐的手段是原始的野蛮的。

我知道健康的心态,才能健康的办事,健康的人生,才有健康的选择。

当愿,这种花样越少越好,直到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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